小少爺來了 因為他來了。小少爺來……(1 / 2)

澳門氹仔島——

弟弟長大了,不再是當年跟著哥哥屁股後喊‘阿哥’的小孩了。蔣天生布置的眼線告訴他關於弟弟近期的動向時,蔣天生內心是讚歎不已的。

命,終究是躲不過的。

或許像他弟弟那樣又乖又聽話的人,就不應該出生在蔣家吧。

蔣天生冷峻的眉眼中,三十而立的年紀卻染上了老成的模樣。

陳耀見身旁大佬嘴中叼著雪茄,卻遲遲未動,笑道;“是什麼棘手的事輪到洪興龍頭身上來了?就連我都無法解決的?”

蔣天生當然聽出這話中的醋意,當即討好軍師。

“家事罷了,不值一提的——”

陳耀與他對立而坐,空曠無比的房間內,隻留下了兩人的呼吸聲和鐘表聲。他們在這間會客廳內剛談成了新的生意——澳門新開發的娛.樂.城。

本還想著是不是有難於對方的條件呢,原來是想起自己家小孩了,陳耀失笑道;“還以為這筆新單子讓我的大老板不滿意了呢。”

“原來,在生哥心中最重要的還是阿琉啊?”

兩人相視一笑。

陳耀當然知道那個‘花瓶’弟弟,也是親眼看著他長大的。自己做為蔣天生身邊的頭腦指揮官,蔣家有關三子大大小小的事都有了解過。

小孩打小是乖巧聽話的,與同齡男孩是一種不一樣的活潑。他也會展現出冷靜,執著的一麵,倒是有幾分小大人的韻味。

正經談判結束了,兩人正準備離開。

陳耀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你什麼時候也叫阿琉學個車?”

車子緩慢啟動,蔣天生打開車窗,深吸一口煙蒂,眼底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淡淡道;“真難得,你竟也嫌棄我。”

陳耀聽出了他口中的怨念,連忙笑著解釋;“司機小弟也能跟著你學到許多啊大佬。遇到危險情況,阿琉也好直接溜啊。”

遇到衝突又比拚不過,四輪的當然比兩條的更保命。

“你看你,又猜到了。”

“係呀係呀,你是大佬,我係蛔蟲啊。”

“哈哈哈哈哈——”車內響起兩名男性爽朗低沉的笑聲。

陳耀與蔣天生又是直係下屬與上司的關係,同時也是同期同門的師兄弟。兩人年紀相差不大,也曾一起經曆過各種磨難。陳耀這人,用‘諸葛先生顯世。’來形容並不誇張。他還忠義,與蔣天生之間形成了多年的默契。蔣天生能坐穩今天這個位置當然少不了好兄弟陳耀的幫助。

陳耀同大B哥,靚坤等人一樣,是洪興社堂門的主心骨。而又隻忠義於大佬蔣天生,其人叫人又愛又恨。

“阿琉嘛,一直都是洪興的人,跟誰都可以啊。讓那小子多學點是點,他聰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陳耀得知蔣天生心中所憂,一邊開車一邊安撫著。

陳耀;“你又不能總護他太緊,男孩嘛,總要有些野性的。”

蔣天生聽這話,讚同般的點了點頭。他最近是真的太忙了,上一次見阿琉的時候,還是上個月接他放學來著。大佬不禁又回憶起了少年不諳世事,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白皙的脖頸染上緋紅,一雙含情的桃花眼好似在說;“阿生哥哥.....”

可惜,他聽到的隻有那聲聲疏離又冷漠的“大哥。”

陳耀見大佬想得出神,又不時壓抑著自己發出愉悅的笑聲。隨即問道;“那你呢,是怎麼打算的?”

蔣天生有些不忍,答道;“送他回澳門讀書。”

陳耀;“難不成下一個洪興新秩序是升高文化門檻了?”兄弟二人互相調笑道。

蔣天生;“哈哈哈,阿耀都這麼說了,那我可要在我們內部大換血了。”

陳耀;“說到底,讀書是最有用的。”

蔣天生;“讀書也好,混道也好,我隻求他能平安啊。”

蔣天生在外一向行事作風狠戾果決,波瀾不驚。唯獨談起弟弟的時候,多愁善感,更像一個有責任的好家長。

陳耀;“在年輕也知後悔期是有期限的。安心,要相信阿琉啊。”

蔣天生歎了口氣,吸了最後一口煙,關上了車窗,啞口不言。

蔣天生的沉默,也代表著陳耀的猜想是對的。

陳耀猜蔣天生的擔憂並完全是因為弟弟入了社團,跟了大佬,可能那位拉攏小孩的大佬,正是洪興社裡最難平複反骨之心的狠角色——靚坤。

砵蘭街有一處地下賭拳場,也稱黑拳場,一直扣在洪興名下,卻遲遲無人接管。今天晚上,那位未曾謀麵的話事人將首次出麵。

聽聞這個消息,洪興底層馬仔互相留了個口信,紛紛表示好奇,想要前往探索一番。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佬守住這樣的一個地盤,夜夜暴利卻遲遲無人攏盤。

今晚的最後一場壓軸拳賽是東星社最強打手可樂與洪興社新星拳擊手阿泰的PK,這場對決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賭.博,對於曆經百戰且場場勝利的可樂來講,洪興社的阿泰顯然不存在任何威脅感。

他也聽聞今晚會有洪興社的大佬前來觀看,於是內心的勝負欲更強烈了些。

消息放出後,對此大有興趣的路人紛紛打算今晚進場圍觀。

砵蘭街某處麻將館——

大B哥,靚坤帶著聯和社堂主老.淫.棍鹹濕哥和他的手下吹水達,四人圍坐麻將桌前。

年歲最大的吹水達能夠混上麻將桌,完全是因為他嗜賭成性的惡習,還有高調的牌技得到了大佬靚坤賞識,說得好聽一點是在照顧叔叔,說的難聽點,完全就是在耍弄這個嗜賭的老家夥而已,能給自己玩牌的時候找點樂趣,因此其餘二人都沒有意見。

鹹濕的嘴巴向來吐不出什麼好話;“今天手氣真是臭到死啊,抓不到妹奶的手連運氣都不來啊~”

靚坤;“哈哈,人也一樣垃圾所以就不要怪有木有妹仔啦。”

鹹濕這個外號,人如其名,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骨子裡淫.蕩.又好.色,麻將館裡又都是年歲較大的牌友,哪裡有什麼小姐可以陪他。

靚坤雖然好色,但他有著自己的原則。靚坤長得也儒痞風趣,樣貌上要比鹹濕這個人帥氣許多。

靚坤是瞧不上鹹濕這個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的。

思來想去便覺得這牌打的越發沒有意思。

鹹濕;“不如今晚去拳場賭兩把?東星的那個打手蠻能賺的。”

其餘兩位洪興的大佬相視一笑,明了。

他哪是想去捧洪興的場啊,分明就是想撬東星的牆角,收新馬仔啊。

吹水達倒是樂嗬嗬的附和大佬們;“好啊好啊!正好打牌也沒什麼意思了啊!聽說今晚那個神秘的操場人也來啊?”

靚坤轉念一想,大概那神秘的操場人指的是———

B哥出聲,語氣中滿是震驚;“阿琉啊!”

鹹濕見兩人如此反應,麵色不悅道;“什麼阿琉阿牛的?哪裡來的粉腸敢收場——”

話音未落,坐在他對麵的B佬麵露憤懣,一顆幺雞砸向鹹濕的麵門;“收聲啊!阿琉是洪興社的小少爺啊,是洪興龍頭的親弟弟,不好惹的。”

出來混有三大禁忌,勾引二嫂,出賣兄弟,吃裡爬外。

如果不長眼的敢對蔣天琉動歪心思,那麼大概不隻是觸犯了禁忌,執行家法恐怕是小,動了龍頭,便是更大的罪孽。

靚坤默認般的不說話,隻是低頭摸了摸牌。

吹水達是混在□□邊緣的馬仔,第一次聽說龍頭幺弟,不由得好奇問道;“小......小少爺,能有多小啊?”

B哥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裡,慢悠悠的回答阿叔;“未成年啊,能有多小。”

靚坤;“在跟我學啊——”

B哥;“跟學又不是被你收成馬仔,有什麼好驕傲的。”B哥也算是看著蔣天琉長大的,小孩跟了誰他自然是最在意的那個,蔣天琉一直都是半推半就對社團沒什麼興趣,現在反而被靚坤拐走了,B哥也是倍感鬱悶,緊咬牙關,就是不承認自己嫉妒了。

靚坤沙啞道;“難不成阿B也想要啊?反正都是自家孩子,多教導教導嘍。”

“不過阿B你到底是在搞兒童樂園呢?還嫌收的小朋友不夠乜?”靚坤笑著調侃著。

鹹濕聞言也好奇地看著B哥。

B佬自摸一張,打出一張八萬;“係啦,陳浩南山雞嘛,你用可樂瓶爆人家的頭啊,小心記恨你一輩子啊。”

靚坤;“啊~小朋友嘛,能有多大仇啊。”

B哥;“東豐花園的項目呢,還得要你幫忙了。手下小鬼也沒什麼經驗,我怕他們辦不好事。”

靚坤對碰,牽走鹹濕剛打出的牌,悠悠哉哉道;“知道啊,你儘管放心,我會辦的。六十人夠唔夠啊?”

B哥順著上家吹水達的牌,接了一個對子,笑著應答;“四十人就夠了,時間再定吧。”

兩人各自藏著心思。

B哥是相信靚坤的,畢竟有關於他自己的利益,靚坤才沒有言而無信的時候。東豐花園的地盤被洪興社拿下的話,他能拿下六成,其中三成歸靚坤,三成歸自己,另外的四成要上交上去。

合情合理,合規矩。

吹水達見這輪玩的人心渙散,各自思考著自己的事情。心中想著著所謂的洪興社小少爺真好命,又一邊想起自己那同樣未成年,調皮率真的女兒。

如果我也有個兒子也好了。

但是生個女兒也不錯。吹水達對自己的孩子也是寶貝的很。

傍晚——

黑拳場裡人聲鼎沸,雖然是開在地下的拳場,但是空間十分敞亮。

除了擂台以外,還設置了二樓的觀望台。觀望台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站上去的,一般隻有大客或者社團裡的大佬去二樓觀望。要麼是為了看得更清楚一點便於挖人,要麼就是身旁嬌妹作伴過著短暫糜爛的生活。

豬兜受靚坤指示,時刻盯在蔣天琉的身邊。他人囂張跋扈慣了,又見蔣天琉為人虛假清高,內心不服得很。跟著蔣天琉進場的那一刻,便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一般放肆。他喊著身後那幫馬仔,過去買盤。

“五千,買阿泰哥,記得壓雙倍。”豬兜也是個邊緣混的罷了,手頭帶著的隻有這麼多。但是五千翻番成一萬後,也足夠他美上個十天半個月。

想一想賭贏一萬塊後的日子,豬兜更加得瑟了。

“白斬......阿琉哥,怎麼,來都來了,不玩一玩麼?”豬兜轉念一想,靚坤當然不是好惹的,雖然內心再瞧不上這人,但多少蔣天琉背景勢力很強,可不能為自己找不痛快啊。

這道上混的,還是要懂得高低的。

蔣天琉默不作聲,隻是瞥了一眼拳台上正在準備的兩位拳手。在豬兜的不屑的眼神下,滿不在意的掏出口袋裡的一打紙幣。輕輕的數了數後,落在桌子上。

手指輕叩在紙幣上,售盤人抬頭盯著那張好看的臉上,隻見他莞爾一笑道;“五萬,壓東星可樂,十倍。”

此話一出,後方排隊的小兄弟們紛紛震驚不已。哪裡來的公子哥啊!茂裡得很!(傻氣的很)一次下注敢賭這麼大的先不說,十倍啊,五萬啊,真的賺下來那可是五十萬啊!

貪多嚼不爛。

這裡不是賭.徒.就是家中所迫無奈混上道的年輕人。見這裡真的有如此大手筆孤注一擲的茂裡,他們紛紛避讓。部分本心想買東星的,也不再敢下注,反倒是買了洪興的大冷門盤。包括豬兜在內,嘲諷他的人有很多。

而跟隨蔣天琉腳步的人倒也是不少。

例如,嗜賭的吹水達和他那崇拜可樂許久的女兒——十三妹。

“阿妹啊,你看那個小哥......很靚欸。也很有錢的樣子。”

張美潤瞟了一眼蔣天琉,拉著身邊中性打扮跟個假小子一般的十三妹貼耳說道。

十三妹和阿潤倆姐妹,手段巧妙,經常以仙人跳的方式去詐騙好色男人的錢財,小到幾百大到幾千。雖然這筆收入並不光彩,但是她們心中也有著‘這麼做也是在匡扶正義’的信念。

阿潤話中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詢問十三妹,發現了一個新目標要不要動手。

十三妹順著那漂亮朋友的目光看了一眼,時不時閃爍的燈光隱打在那人的身上。蔣天琉身材高挑,麵貌出眾,站在成年男性中間不失成熟儒雅的氣質,與他身後的馬仔相比,他看起來像極了被保護的極好的富家少爺。

十三妹愣了一下,又轉頭看了看台上滿身腱子肉,野性十足的東星打手。‘還是可樂更帥嘛。’她撇了撇嘴,不甘的想著。

十三妹;“算了吧,今晚的比賽就能讓我們賺不少啦~而且我們今天都搞了史sir了不是麼?”那個自稱為人師表的好色老師被姐妹兩人坑慘了。也要感謝這位史sir,姐妹倆才能拿著白來的五千塊大賭一筆。

阿潤好像有點遺憾,佯作同意,點了點頭道;“也是吼~”

一看對方好像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身後跟的一幫馬仔,挑挑揀揀年紀都在十七八歲左右,就算有幾位年歲較大的成熟男性也不是那麼的吸引女孩的目光。反倒是這群人成了蔣天琉的背景布。

大概是兩人打量的目光過於熾熱,那好看的男孩回頭與二人對上目光。六目相對,誰先移開視線都尷尬。十三妹偷偷的用手肘懟了下身旁的靚女,叫她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