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寅猶豫一會，把胳膊伸出來又蹬直了腿，蹬腿的時候還疼的自己嘶了幾聲

胳膊上倒是還好，腳上已經腫的不像樣子，還破皮了幾處帶著血跡

顧空間看笑了，伸手握住那小細腿，蹲下身給她脫了襪子

“昨天看你氣勢洶洶的，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結果就這個？”

“還不是因為你……”

沈寅小聲抱怨還沒說完，腳上就一陣通，是酒精碰到劃破的皮膚

“嘶……”

顧空青抬頭就看見沈寅眼淚花，他手裡還捏著噴霧

“你剛剛說什麼？”

沈寅瑟瑟發抖，看著噴霧想要縮腳，結果顧空青手勁大，硬是沒移動一分，隻能軟著嗓子求饒

“沒什麼……哥，你下手輕點，我疼……”

一聲哥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顧空青聲音也沒那麼硬了，隻是瞪著她

“嗬，現在知道疼了，早乾嘛去了”

沈寅心裡有苦不敢說，還不是因為你嚇我！

處理完傷口已經快兩點，顧空青也上了一天班，又在沈寅公司樓下從九點一直等到十二點，也有點焉

“我住你隔壁，有事叫我”

“嗯”

他黑著臉給沈寅關燈說晚安關上房門後，又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顧顧

“明天把她公司收購了”

“哥哥，誰公司啊？”

“你嫂子”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居然敢讓我的女人加班到淩晨？

顧空青靠在沙發上捏著酒杯抿了口酒，起身回床上熄燈睡覺

夢裡是沈寅小時候各種鬨事的場景，一點不安分

沈寅在院子裡練功誤傷隔壁小孩，顧空青上門道歉，沈寅學自行車撞壞彆人汽車，顧空青貼道歉信留號碼賠償，沈寅在彆人剛刷好的牆上畫畫，顧空青半夜起來塗牆粉……

沈寅惹事，他收拾爛攤子

他那時收的心甘情願，他喜歡待在這樣鬨騰的沈寅身邊，他家規嚴厲，這些是他從來不能觸碰的

因為沈寅，他夠到了，還能參與其中

但是這次沈寅不一樣了，顧空青說不出她哪裡不一樣，但他決心留住她，來彌補他父親的過錯

他不是不知道沈寅的性子

這次沈寅絕對是帶著目的來找他，八九不離十跟父親有關，但是他不能戳破

一邊是父親，另一邊是想了很久的自由

他做不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