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四年的。

陶鏡川心想著，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和顏遲栩分手了。那他的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

“你好，顏遲栩先生剛剛在一場大型追尾事故中受了重傷，我們看到你是他通話薄裡的最常聯係人，請問你能否聯係一下他的家人？”

陶鏡川一頓，隨即淡淡道：“好。”

醫院。

死寂冰冷的長廊儘頭是手術室，陶鏡川站在手術室門口，就靜靜地看著禾茗簽完字，看著被血糊得看不清麵容的人被推進手術室，他漸漸感到了一絲窒息。

冰冷至極的窒息。

剛剛顏遲栩鬨分手他都沒有感覺，因為他知道顏遲栩總會回來的。然而就在聽到顏遲栩重傷的消息，在趕去醫院的路上，在聯係人底部翻到了顏遲栩母親的電話後，他感覺他快要窒息而死了。

胸口根本喘不過氣。

禾茗簽完字後便坐在椅子上無力地哭，肩膀輕輕發顫。

據說顏遲栩是處於追尾事故中傷亡最厲害的一段中的，剛剛便有嘴碎的護士猜測，顏遲栩這麼重的傷不可能活下去。

陶鏡川扭頭，狠狠吸了幾口氣，才微微緩解了點窒息感。手裡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陶鏡川看了一眼手機，給秘書發了條消息：［今天的會議全部推掉。］然後不待對方回複，給手機關了機。

陶鏡川回過頭，就看到不遠處的禾茗正紅著眼，靜靜看著自己。他向禾茗走過去，看到和顏遲栩有八分相似的眼睛與嘴唇後，陶鏡川握了握拳。他坐到禾茗身邊。

“沒事的。”陶鏡川安慰禾茗。

“他一定會沒事的。”

禾茗點了點頭，她已經停止了哭泣，失神地望向手術室門口，發起了呆。

陶鏡川悄悄打量了禾茗一眼。聽說顏遲栩父親去得早，在兩人還是高中同學時，顏遲栩便沒了爸爸，陶鏡川記得很清楚，顏遲栩為此請了兩周的假，回來後也整日在宿舍裡哭哭啼啼的。

禾茗是美人，但並不是很突出。陶鏡川想起顏遲栩那張揚得如同帶刺玫瑰般的帥氣和美貌，能想象出他的父親應該有多帥了。

基因真好。陶鏡川勾了勾唇角，但抬眸看見手術室冰涼的鐵門，他唇角的笑意便瞬間消失。

好奇怪，不是不喜歡顏遲栩嗎……陶鏡川心想。但為什麼，現在回憶起，卻如此地難過？

5.

“你自己做的？”顏遲栩夾起一塊醬排骨，有些震驚地看向陶鏡川。

陶鏡川點點頭：“昨天做的，但你昨天好像忙著談工作，也沒有吃飯，我就留了一點今天給你嘗嘗。”

顏遲栩垂眸，張口咬了口排骨，心想工作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工作，會不會去國外，他可是剛忙完，還沒多看兩眼陶鏡川呢。

突然，他驚喜地抬頭，看向陶鏡川：“還挺好吃的。”

陶鏡川正撐著下巴看著他，聞言再次露出一個暖暖的笑意：“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