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和尚客氣:"是我跟小施主有緣,緣分談何麻煩。"
關道長再次道謝:"道家論會,是我看管不周。"
童和尚撓撓肚皮:"齋飯給有緣人,不惘。"
饒是你擺譜我拆牆,竟相顧無言了。
"道長好耐性,竟然能穩坐一上午,連你對麵那位道長都停下三番五次休息,你卻不動如山。"和尚盈盈一笑,張口卻不知是誇是貶。
"心靜第一,打坐,禪修,莫不如此。"關道長禮貌回應。
"變化於外,怎麼心靜,怎能不動呢。"
"佛家有道是四大皆空,道家也有無為而治,縱使無法置身事外,不插手又有何難。"
"即便為了自救,也不插手?"
目光灼灼,卻在抬杠。
關道長一禮,不再搭話。隻是自此以後小徒弟得空去找童謠和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說,歸去之日,不剩幾天,隨他去了。
4.
"嘭——"
月黑風高夜,小鎮府衙炸,可憐職夜人,清淨再不得。
關道長被請去府衙,佛家超度,道家作法,安撫人心,差小吏通報知縣,邊把那一畝三分圈起,不再讓旁人靠近。論道自然論不了了,關道長也不閒著,背個框上山尋覓藥草,歸來之時繞去現場,斷壁殘垣,血跡猶存,烏鴉咂嘴,頓生淒涼。
就算有線索,也得炸沒了。
道長搖頭,剛要走,卻見牆頭翻出來個禿瓢,落在道上。和尚衝他嘿嘿一笑,身手矯健,沒影了。
不多時衝出來一個蒙麵者,鬼鬼祟祟恰要找人。
詭異著麵麵相覷的當兒,關道長微微一笑,笑得來人頓覺不妙。隻見說時遲那時快,道長手起,瞄著命門而去,竟是直接劈暈了。
關道長摘下竹筐,正端詳怎麼把一尺多的壯漢塞進筐裡,從不知哪個犄角旮旯鑽出那童謠和尚,抄著手,悠哉悠哉,仿佛被趕著要命的不是他一樣。
"道長手法很是熟稔嘛!"
語氣頗為欠捶打,關道長看他兩眼,又把竹筐背上,踏過陌生人的身體,恰似要回院落。
那聲音疑惑重重,那聲音淡定不來:"?道長?"
"該吃飯了。"
語畢利利索索溜走,好像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