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就是他喜歡的人!
莫遲走神地看著電視劇裡老套的狗血劇,不禁想要是他與江雲也可以這樣狗血該有多好啊!
莫遲聽見臥室傳來的聲音,手一抖,一刀就削在自己手上。
看著血跟不要錢一樣嘩嘩流出來,莫遲歎了口氣將削到一半的蘋果放在桌上,舉著手去找張姨不知放哪兒的醫藥箱。
因為江雲的關係,莫遲總是配備齊全藥箱,但江雲從來沒用過!
最後一次見藥箱是什麼時候?莫遲邊找邊努力想,就在莫遲翻箱倒櫃找藥箱時,臥室的門開了!
什麼時候出來不好非得現在!
莫遲也不找了,拿起椅背上的毛巾裹住受傷的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咬一口帶血還沒削完的蘋果,裝作精精有味的看客廳的電視!
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看見餐桌前的莫遲,眉毛都沒挑,毫不意外自己與彆人上床的時候客廳竟然坐了一個人!
他像沒看見莫遲似的打開冰箱拿了兩罐啤酒來到餐桌旁,聲音低沉且懶散的充滿磁力:“要喝嗎?”
莫遲沒有說話,因為他又不是對自己說,莫遲自作多情搭什麼話?
“謝謝雲哥!”跟在身後的男孩甜甜一笑,接過啤酒,末了還趁機摸了一把江雲的手!
莫遲狠狠咬了一口蘋果,牙齒幾乎都要咬碎才克製住自己扔煙灰缸的手!
“嗯……!”江雲淡淡道,臉上還有一些激情之後殘留的情欲。
“遲哥,我可以坐下嗎?”那男孩笑眯眯問道,但莫遲卻聽出他話裡的示威。
是在炫耀他剛才與江雲上了床,還是在炫耀上完床江雲竟然沒趕他走而是給了他一罐啤酒!
是在說他與莫遲打進醫院的那些小三不一樣嗎?
莫遲看著他一點都沒有被捉奸在床的愧疚感,不由佩服,江雲去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尤物,長的挺好看的,而且經過剛才那斷斷續續的shen yin聲,床上技術一定不錯吧!
莫遲回頭看他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啟唇,冷聲道:“滾!”
那男孩似乎沒想到在江雲麵前莫遲會這麼毫不客氣,笑容僵硬在臉上,有些難看。
大概是以為剛才莫遲沒有衝進去阻止他們便以為好欺負吧。
可也不想想莫遲好歹也幫江家管理盛樂,能讓他這樣的人騎在頭上嗎?
剛才什麼也沒做,隻是因為江雲是莫遲疼都來不及的人,怎麼會責怪他出軌呢?
男孩隻是僵硬了一會,又道:“雲哥,我可以坐這兒嗎?”
“隨便!”江雲拿起椅背上的襯衣穿上,坐在莫遲對麵,喝了一口啤酒。
莫遲聽見江雲溫柔的聲音,不禁感歎,怎麼對自己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他這溫柔是被狗吃了嗎?
餐桌是莫遲親自挑的,選的是上等的大理石,長方形的,莫遲對麵就是那兩個人。
江雲應該是剛衝完澡,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還在滴水。
莫遲有些心疼,江雲總有頭疼的毛病,平時還好,但隻要洗完澡不吹乾頭發,第二天一定會犯頭疼。
所以江雲每次洗完頭,莫遲一定會拿著毛巾跟在他身後擦頭發,哪怕江雲再怎麼不願,莫遲都會厚著臉然後笑著給他擦去發梢的水,每次都是這樣。
莫遲剛準備起身去拿毛巾,對麵男孩出聲了,聲音帶著責備,道:“雲哥,你又不擦頭,明天又該頭疼了!”
“沒事!”
“怎麼會沒事?”男孩驚呼,站起身像是很著急的樣子朝臥室走去:“你等下,我去拿毛巾!”
莫遲不動聲色的將已經離開凳子的屁股又重新放了回去,神情坦然,想著等會看清是哪隻手先碰的江雲就先剁哪一隻!
“你說你呀……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男孩念叨著拿來毛巾準備擦江雲的頭發。
“你坐,我自己來!”江雲移開頭,拿過毛巾淡然道。
男孩的手在空中停滯,隨即笑著回到自己的坐位,一臉不在意低頭繼續喝酒,隻是看莫遲的眼神不加掩飾的變得有些怨毒。
看我做什麼,又不是老子不讓你擦!莫遲就奇了怪。
莫遲回頭裝作不經意的看江雲,而江雲看見他,黑色的眸子滿是赤裸裸的惡心,然後偏頭不再看莫遲!
有這麼惡心嗎?
莫遲臉上既沒有表現傷心也沒表現難過,而是不在意的笑著說:“以後你帶人回來能不能去客臥,每次張姨都要費力打掃一遍……”
“有區彆嗎?”江雲開口把莫遲要說的話給噎了回去,眼裡似冰一般凍的莫遲拿蘋果的手忍不住顫抖。
要不是想著這是他喜歡了快十年的人,莫遲早就將桌上的水果刀插入他的心口,也想讓他嘗試那種心頭插了一把刀的感覺!
可是誰叫莫遲不舍得,那是他用儘了一切手段才在一起的人,疼都來不及,怎麼舍得讓他跟著自己一起掉下懸崖!
莫遲不知該怎麼回話才不露痕跡的表達自己難過與脆弱,可是想了好半天都沒想到,就這樣繼續沉默著……
要裝呀,裝作滿不在乎,這樣才不會被江雲抓住把柄,給自己狠狠一擊!
莫遲說過江雲這個人心狠手辣,隻要讓他抓住你的軟肋,他便會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且毫不留情……
莫遲在這五年的同居裡深深知道江雲這個人的殘忍。
知道莫遲在乎他與彆人上床,便讓人綁著莫遲眼睜睜的看他與彆人上床!
知道莫遲介意他帶彆人來家裡,所以江雲乾脆連開房的錢也省了,直接帶人來家裡!
前些日子他不過說了一嘴隻要不是臥室就行,現在江雲便帶人進了臥室,在莫遲睡的床上跟彆人做*愛!
看……這就是莫遲喜歡的人!
看……這就是傷他至深的人!
看江雲頭發差不多乾了,莫遲咬完最後一口蘋果,準確無誤的丟到王旭腳邊的垃圾桶道:“江雲你讓他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說吧!”江雲抬頭道。
“你確定?”莫遲點了支煙,淡定的吸了一口,扯動嘴角笑道。
對麵的男孩生氣的瞪著他,像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
莫遲就喜歡看這些人恨不得殺了自己又沒法的無能模樣。
江雲看莫遲,深邃的眸子如冰一般恨不得把莫遲從裡到外刺一遍。
莫遲看著,當年自己就是被這雙眼睛給吸引的吧!黑色的眸子如蒙上霜的黑曜石一般,霧蒙蒙的,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王旭,你回去吧!我回頭把錢打過去!”良久,江雲道
“雲哥!”王旭有些驚訝。
他能感覺到他們剛才在床上是那麼默契,而且江雲對他也是少有的溫柔。
王旭以為他能跟江雲之前那些床伴不同的,可是……
“雲哥,我不走好不好,我可以回臥室等著!”王旭求道。
要是走了以後可就真的沒有關係了,好不容易才勾上這江家少主,怎麼能這麼快就結束!
“錢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江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不見剛才那溫柔的出水的模樣
“雲哥……!”王旭還想說什麼,就被莫遲給打斷。
“沒聽見嗎?讓你滾!!”莫遲趾高氣揚的看著王旭,似乎覺得火還不旺,又加了一捆柴!
“哼…… ”王旭現在已經顧不得一旁的金主,說出的話如同本人一樣惡心,道:“遲哥該不會是嫉妒吧!難道雲哥沒有滿足你嗎?……”
“……!”莫遲抖落煙灰,看著桌上的煙灰缸,突然覺得手特彆癢。
王旭見對麵的人不說話,敲了敲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想起來了,若不是你使用卑鄙手段,就怕你連給雲哥提鞋都不配!……啊!”
水晶的煙灰缸落到地上,咚的巨大一聲,莫遲看著地板上的碎片,心裡一陣可惜,又要麻煩張姨去買煙灰缸。
王旭一臉痛苦的捂住額頭,血流下來染上他的臉,真他媽像個惡鬼!
“嫉妒?不過就是一隻鴨子而已!”莫遲收回扔煙灰缸的手,把嘴上的煙拿下來,連笑都沒有了,滿臉殺意道。
莫遲看著居然還站著的人,嘖……這麼近怎麼能扔歪了?
“……你……!”王旭一臉氣急敗壞。
“還不走?!”江雲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就連莫遲扔煙灰缸時他眉頭也沒皺一下,就好像與自己無關一般。
“雲哥……!”
“滾!”再開口,江雲又變回莫遲熟悉的那個人,冷酷,殘忍的人。
也許是第一次見江雲這副模樣,王旭嚇的不敢說話,臨走狠狠看了眼莫遲,然後走了!
莫遲聽見巨大的砸門聲,故作輕鬆道:“江雲,下次能不能找個理智一點讀過書的,我他媽都快被這些人弄成潑婦了,讓六子看見總是不好吧!!”
“說,什麼事?”江雲冷聲道
莫遲慢慢吐出煙霧,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半開玩笑道:“江雲,你就不能像剛才對那個人那樣溫柔的對我嗎?好歹我都跟你住了五年了!”
其實說不嫉妒是假的,就像王旭說的那樣,莫遲嫉妒,而且到了瘋狂的地步。
“不可能!!”
啊……又是這三個字!!
莫遲心裡難受,可是臉上帶著笑,聽了千百遍的答案,莫遲早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
五年前莫遲曾問過江雲,你會不會有一天喜歡我,江雲當時語氣一樣隻是比現在多了一個字……絕不可能!!
這些年他也讓莫遲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鐵石心腸。
江雲全身就像裝了刺的盔甲,莫遲以為他可以用五年的時間把他身上的刺扒光磨平。
可當渾身血淋淋的莫遲走向他……以為終於可以擁抱他時,卻發現他的心比他那身刺還要傷人,一次又一次無比準確的往莫遲心窩戳。
莫遲挑眉,一臉意料之中,道:“今日是江林生辰,讓你回一趟老宅!”
江林那老頭太賊了,明知道江雲的性格誰也叫不動他回去,今早給自己打了十幾個電話讓自己回來叫他!
確實……放眼整個江家怕也隻有莫遲叫得動江雲了,誰讓莫遲那麼不怕死呢?
“不去!”江雲道正要起身離開。
莫遲吸了口煙,慢悠悠的吐了煙,道:“江雲,你有多久沒見過你母親了?要……!”
話還沒說完,莫遲便看見一個罐啤酒朝自己飛來!
莫遲心一沉,輕輕歪頭,啤酒從耳邊飛過,撞到後麵的牆上,落在地板上。
緊接著,莫遲感覺脖子一緊便看見近在咫尺的人,原本隻是冷漠的眼睛,突然暴戾的跟野獸一般。
莫遲毫不意外的看著眼前暴怒的某人,唉……莫遲你就作吧!等那天怎麼死你都不知道!
在江雲麵前提他媽的人都無異於找死,而莫遲就是那個三番五次作死的人。
每次搬出他媽,江雲都怒不可遏,然後莫遲都會被江雲打進醫院!
莫遲記得最嚴重的一次,就是用他媽威脅他跟自己上床,當場江雲就把他的三根肋骨打斷了!
好像住了一個月的院吧,不行……太久遠了,都不記得了!
後來江林每見莫遲一次就誇莫遲這要色不要命的作死行為。
“你威脅我?”
江雲拽住莫遲的衣領,眼裡似有衝天的怒火,要莫遲再多說一句,那火便能燒得他粉身碎骨。
這樣往近一看他的臉越發的好看,光潔的皮膚,挺拔的鼻子,緊閉而紅潤的薄唇,真好看呀這張臉!
江雲,我那麼喜歡你,怎麼舍得威脅你呢?
“這兒還有彆人嗎?”莫遲聽見自己道,算是默認了。
“……莫遲!!”
“怎麼?要跟我告白?”莫遲裝作期待的看著他
莫遲話音剛落,臉上便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莫遲偏頭臉上一陣麻,隨即一陣火辣辣的疼,但臉上還是笑著道:“禮物就在後備箱裡,衣服也讓六子送來了,就在樓下等著呢!”
“……莫遲……你真惡心……!”出乎意料的江雲沒有再揍莫遲,而是這般說道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