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鳳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內心立刻由心驚轉為憤怒。該死的段正淳四處沾花惹草,她都已經避入道觀,不再過問紅塵,如今唯一的兒子卻因他惹下的風流債而受到危險。刀白鳳被自己的腦補氣的渾身發抖:“你是段正淳的哪個情婦?我沒有去找你們,你到好,竟然敢找上門?”
“哎哎哎,請注意你是措詞,你兒子如今可還在我手上呢。”林佳期趕緊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邊說還邊將孩子抓在手裡晃了晃。把她和段正淳這樣的渣男放在一起,哪怕是想想都不行。
刀白鳳立馬清醒過來,爭風吃醋的心思也消失了,心裡隻恨不得親手將段正淳這忘恩負義、風流無情的渣男給宰了。
她壓下心中的火氣,儘量語氣平靜:“我也不知道段正淳在哪,你要找他綁架我兒子也無用。”
林佳期一副我不聽解釋,我不相信,我要發瘋的模樣:“是嗎?我聽說李青蘿,阮星竹,甘寶寶,秦紅棉都給段正淳生了孩子,我嫉妒的要發瘋了。我要將這幾個賤人所生的孩子,外加你這個正牌王妃的孩子,隻要是段正淳的種,通通抓起來。一天找不著他,我就切根手指,不知道能不能儘快把段正淳引出來呢?”
說完便將小段譽的睡穴解開,孩子迷迷糊糊醒來,就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抓在手裡,而娘親正一副承受不住的樣子,一臉焦急的看著他。
小小的人兒也不害怕,還要保護娘親:“大俠,你要抓就抓我,不要傷害我娘親。”
刀白鳳從林佳期嘴裡聽到的幾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正是害自己與段正淳感情破裂,而後避世出家的罪魁禍首。又聽說段正淳在外麵跟情人們生了好多私生子,那自己兒子還有什麼地位?見兒子醒來,一開口竟然是不顧自己的安慰來維護她這個無用的娘親,更加愧疚心疼兒子被段正淳這個負心薄情之人連累。
林佳期敏感的察覺到對麵女人的情緒瀕臨崩潰,決定最後加把火,此時屋頂上的段延慶忽然傳音入密:“夠了,我們走。”
見嚇的刀白鳳臉色煞白,屋頂上的人這是不忍心了?林佳期無語,這才哪兒到哪兒,就心疼了?正主都不願意逼迫,她一個外人何必去當這個壞人。於是,林佳期的表情由陰狠殘忍立馬轉變為和藹可親。
“妹妹,開個玩笑,你兒子還給你哈。”林佳期迅速將小段譽輕輕向刀白鳳拋過去,轉身飛上屋頂走了。
刀白鳳緊緊抱著失而複得的兒子,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林佳期飛走的方向,心裡慶幸,剛剛差一點就將“段譽不是段正淳的兒子,抓他也無用。”這樣的話說出口。雖然事後可以解釋為一時情急,為了穩住妖女說的假話,但她內心清楚,這才是事實。
將兒子段譽抱回房間,刀白鳳守在兒子床邊,握著兒子的小手輕輕哄著。思緒卻已經飄回六年前,當時兩人成婚不久,王爺經常連續幾個月不在家,一開始,她以為丈夫政務繁忙,經常出使在外,直到有一天,意外聽到一個女人的名字:阮星竹。當時還不知這個名字代表什麼意義,隻覺得心裡不舒服,
後來,她在整理王爺的行囊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塊錦帕,上麵繡著一首詞“含羞倚醉不成歌,纖手掩香羅。偎花映燭,偷傳深意,酒思入橫波。看朱成碧心迷亂,翻脈脈,斂雙蛾。相見時稀隔彆多。又春儘,奈悉何?”
落款是“書少年遊付竹妹補壁。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歲月也。大理段二醉後狂塗。”
雖然不知道詩詞具體的意思,但也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寫給情人的詞。這是刀白鳳第一次對段正淳失望,擺夷族人講究的是一夫一妻,娶了她刀白鳳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成婚前就告知過對方這個規矩。如今還能清楚記得,當時的段正淳跟她發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就因為這句話,她相信了,可沒想到段正淳這麼快就忘了誓言。刀白鳳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於是,她收買了朱丹臣。此人是段正淳的貼身侍衛,經常跟著段正淳出門。結果,聽到的內容更讓她的心跌入穀底,因為她聽到了更多女人的名字:甘寶寶,秦紅棉。
六年過去了,就在剛剛她又聽到這幾個專門勾引有婦之夫,不守婦道的女人的姓名,可恨的是,短短幾年之間,竟然連私生子都有好幾個了。
想到這裡,刀白鳳露出諷刺的笑容。當年自己傷心難受,就經常獨自借酒消愁。有一次整整喝了一壺濃烈的女兒紅,煩悶的心情無處排解,就在王府外亂逛,正好走到菩提樹下。
正當她走到菩提樹下時,看到一個乞丐,那乞丐長發散亂,身上又腥又臭。就在這時,一個瘋狂的念頭出現在腦海裡,於是她往乞丐身邊走去。
段郎,你既然無情就彆怪我無意,你在外情人無數,讓我身為擺夷族大酋長之女,卻成為天下人的笑話,那我也要找個天下最醜、最臟、最輕賤之人,讓你段家蒙羞。
因為氣不過,為了報複,便犯下錯誤,也因此有了兒子段譽。刀白鳳內心是忐忑不安的,見段正淳風流本性不改,她便乾脆出家,一走了之。
在玉虛觀清修,表麵上大家都以為是王妃對丈夫段正淳在外風流的抗議,其實隻有她自己清楚,主要是害怕暴露自己在天龍寺外,菩提樹下所做之事。此事一旦暴露,不光段氏顏麵掃地,擺夷族也將聲譽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