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林佳期為護兒子以命相搏的決心觸動了蕭遠山敏感的神經,使他想起妻子用自己柔弱的身軀護住他們的兒子,才使蕭峰活了下來。
還是蕭遠山聽出林佳期語氣裡對玄慈的排斥和劃清界限的目的過於明顯,使之不再執著抓走虛竹。林佳期敏銳的發現對方身上的氣勢有所變化。
見蕭遠山一時沉默,身上的氣勢也逐漸平和,不再暴虐尖銳,林佳期緩和了語氣,勸解道:“英雄你想想看,我兒子虛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嬰兒,你再搶他無任何意義。數年前你沒有殺我們母子,說明你的目的並不是要我們母子的性命。當年我一時糊塗,兒子出生後,我竟然喪心病狂的在他身上點了香疤,沒想到卻成為我找到他的唯一線索。說明這都是天意,既然天意如此,你還固執己見嗎?”
黑衣蒙麵人喃喃自語:“天意?好一個天意。可惜天意與老夫有什麼關係,天意也管不著老夫殺不殺人。”
林佳期被懟的一時語塞,這就是個軟硬不吃的瘋逼,我跟他講道理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你個食古不化、不可理喻的老男人,跟你廢話就是浪費口水,要不是顧忌我兒子,你以為老娘我怕你不成。”
眼見林佳期被氣得跳腳,暴怒之下又準備動手,蕭遠山忽然幽幽地開口:“放過你們也不是不成,但老夫要你一個承諾。”
隨著蕭遠山話落,林佳期猶如被戳破的氣球,這人忒難搞。以往都是她林佳期噎彆人的份,何時被人這樣噎來噎去耍著玩過。形勢比人強,她忍者神龜還不行嗎。
“感謝英雄,您真是深明大義,今天的決定絕對正確。啥承諾不承諾,日後但凡有需要,隻要我林佳期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林佳期嘴上特誠懇,內心的小人在叉腰跳腳:“還要承諾,要不要再答應你三件事呀?你以為你是趙敏呢,可惜趙敏比你不知美了多少倍。先答應你,但到時候做不做得到可就難說了。”
蕭遠山冷哼,這女人不僅內力深厚了,臉皮更是深厚無比。剛剛還是“老男人,不可理喻、老娘”,轉眼就稱呼“英雄,深明大義、弱女子”,嗬,還真是切換自如,厚顏得很。
黑衣蒙麵人來得突然走得也利落,隻留下一句:“記住你的承諾。”
虛竹聽外麵打鬥聲停止,敲門聲響起,他猜想惡人已經走了,否則就該是破門而入,而不是輕輕地敲門。虛竹立馬將門打開,見娘除了頭發有些散亂,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
虛竹激動地抱著林佳期:“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兒子都擔心死了。”
林佳期拍拍兒子的後背:“沒事了,危險已經解除,沒有人能分開我們母子,以後想去哪就去哪,娘陪你。”
一片淩亂的客廳中,母子倆相擁而泣。月光從頭頂傳來,林佳期抬頭,就見屋頂被撞破的大洞。剛剛蕭遠山就是從這裡飛出去的,林佳期已經無力吐槽,這就是不走尋常路的江湖呀,經濟損失費和賠償款肯定是甭想了。
除了孩子和一條獵犬受到點驚嚇,外加一些物質上的損失,其它跟預想的一樣。沒有在莊裡大動乾戈,沒有影響莊裡其他人的性命,事情基本算是完美解決,這就夠了。此刻,林佳期的內心是說不出的輕鬆和暢快,隻覺天更藍水更清,就連屋頂的破洞都透著點可愛的造型。
一直以來縈繞在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搬走了,為了勸蕭遠山放棄搶虛竹,林佳期軟硬兼施,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原先甚至想過多接觸喬峰,以此來牽製蕭遠山。
可林佳期擔心適得其反,根據原劇情推測,蕭遠山本就沒有打算殺死虛竹母子。搶走虛竹的目的也是報複玄慈,在最後揭穿玄慈是帶頭大哥的真麵目時,再爆料玄慈作為少林高僧竟然犯了色戒,在雙重打擊之下讓玄慈顏麵掃地不得翻身。
簡單來說虛竹母子隻是蕭遠山對付玄慈,讓其在世人麵前跌下神壇的工具人。而林佳期和蕭遠山並無死仇,隻要溝通到位即可化解。
至於為何不敢與喬峰接觸太多,林佳期也是根據原劇情琢磨出的結論。原著中,蕭遠山可是不僅殺死了當年參與雁門餘留下的幾人,更是殺死了跟喬峰最為親近的養父母,和對喬峰有栽培之恩的玄苦大師。這幾人死的可比竇娥還冤,大恩變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