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邊傳來了一陣從未聽過的循樂，他轉過頭。U又幻作一個老人，停留在天空，麵對著太空站演奏一架白包邊大提琴，一次次的火光映在她堆積的皺紋上。

“我是不是瘋了，竟然覺得這很美，很美！”顧眠失神道。

他笑了。他有一刻，腦子裡閃過了地球上，人們看見上者為他們精心改編的畫麵時露出的笑臉。

“他們絕對以為這是勝利的音樂，傲慢的認為這是歡慶千年的煙花秀呢。”

“溫室，美夢？都是－切思維的束縛！唯有打破虛擬的美好，方能衝破現實的監牢！”

那個東西，再次幻作一個夢中那絕美的人類，聲音從耳旁消失。

“為什麼彈琴？”

“古時候你們在麵對死亡時也會奏樂。”

他透過寬如岩壁的外顯屏，注視他每一幀表情。他的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但他

他似乎有了表情？

“跟我走吧，我喜歡你，你很可愛，你可以得到你想要一切。”

顧眠點下了“人道自毀”。

他靜靜地望著他愣住的表情。

他憤怒的說道：“人類為何能鑄就文明？是一次次眼淚，是一次次戰爭，卻依舊凝聚在一起的共同體並發出的力量！你們大可以試試，絕鏡中的太陽有多熾熱。”

“檢查到總空間站長同意啟用紅色裝置，啟動人道自毀成立…自毀裝置受損率達21.155％，無法施行人道自毀，若要強行自毀，X3號會麵臨極度痛苦的犧牲，是否進行？”

“不！”那個在太空中飄靈的美人，他的臉上已經混亂，似乎是有什麼刺激著他本體的某個感官器官。

他看著他冷笑，覺得無比好笑，道：“是，執行。”

他望著他的眼睛，他的彎曲的眉，張開的嘴巴，絲綢般的發。

“那可能，即便世界上所有人都沒了，我不會，心臟不會，腦子不會，皮膚不會，眼睛不會……哈哈哈…不會，什麼都t麼不會！不會……是你！”

“嘭－”

他分不清了，那到底是誰，誰在哭，又是誰在歇斯吼叫？

“我愛你，無論你在彆人眼裡是什麼形態，在我眼中，你是溫暖的陽光……”

痛，抽離，壓力，吸力，齊聚一堂。

那刻，他也成為了一朵孤獨的煙花，飄靈在喧嘩的宇宙……

許久……

顧眠再次睜眼，藍光下，他發現自己還存在著。這一刻，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慶幸。他被黑球吸入，並對他進行休眠值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