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簡隋英一把揪住李玉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玉的身體狀態很差，停掉嗎啡後他的傷口疼痛不已，呼吸急促，乾渴的要命，他舔了舔嘴唇：“簡哥，信我一次。隻要……”

“閉嘴！”簡隋英怒瞪著李玉，拒絕再聽到他發出的任何聲音，握緊的雙拳將對戒生生刻進掌心。彆試著激怒他了，要不哪怕李玉的傷再嚴重，他都會忍不住想揍他。

那失去頻調的霓虹終於熄滅了。黑暗侵吞了他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靜使人窒息。

“簡哥，你聽我說，我跟他們一直都有交道，隻要半年，收網以後就不會再有什麼能威脅到我們……”

“你是不是煞筆？！你明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我們兩家還不能保住你嗎？”然而就算這樣，簡隋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也永遠沒法放棄李玉，這認知讓他十分挫敗。簡隋英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什麼都無法阻止他心中那種排山倒海的絕望，他更多的恐慌害怕李玉將要遠離他的生活，甚至是生命。

“李玉，你說要補償我，一言不發就去了沿海！你說要一個機會，我就得給你這個機會！現在你說要我等你半年，就要我等你半年？！”簡隋英顫抖地低吼著，“誰給你的權利，誰給你的膽子，誰準許你這樣對我！”

霓虹爆閃著又亮起了，豔色變換地染上了簡隋英滿臉的淚。

李玉一瞬間竟是如此的後悔，他試探著摟住簡隋英。感知懷裡的人並沒有拒絕他後，他將愛人緊緊的抱住。簡隋英可以傲慢倔強，可以恣意狂放，可以任性縱情，甚至是冷酷、苛刻，但他從未看過簡隋英對他人示弱，對他人流淚。這個瞬間，這個甚至連外表都脆弱到不堪一擊，好似變成了世間所有負麵情緒載體的簡隋英卻更深的刻進他的心裡。他無法描述這給他心臟帶來的感受與衝擊，也無暇顧及。

“簡哥，等我，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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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的道彆也許成了他們的最後一麵。

簡隋英不敢去靠近這樣的李玉，他不能對他說出任何道彆的話，他甚至沒法順暢的調節臉部的肌肉來展露一個笑容，沒法流利的上前打一個招呼、給他一個擁抱。

簡隋英直覺應該說些什麼，他知道一定有一句話他對李玉非說不可，但是那句話埋得那麼深，藏得那麼緊，連他自己都無法窺視。除了這句，其他的所有言語都顯得那麼不合時宜。

就在這時，他聽到李玉克製而低沉的聲音：“簡哥，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對你說了。”既然他們以後不太可能繼續見麵，他很想現在說出來。

這句話刺進簡隋英的耳膜，使得他驚慌的仰起頭，認真的聆聽李玉將要敘述的事。

深吸一口氣，李玉放棄了原本要說的話，他不敢去觸碰那道底線，他害怕最後看到的簡隋英厭惡而決絕的背影，他隻想看他再樂觀的對他笑一次：

“‘李玉’其實真的是個小姑娘的名字！”

簡隋英果然笑了，雖然短暫，雖然勉強，但是足夠映在李玉的腦海中，足夠成為李玉記憶中的珍藏。一如兩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正午。

登機的時間到了，始終都是要麵臨分彆。看著李玉克製的向他伸出手，簡隋英握了握拳，壓抑自己上前擁抱的欲望，與之有力的交握一下。

除此之外，任何觸碰他們都無法負擔。

再見，李玉。

再見，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