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理這堆東西是個值得思考的大問題。
珍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團鼓鼓囊囊的血肉。它像心臟一樣跳動著,上麵幾張醜陋的臉已經初具雛形,可惜的是還沒長出眼睛。
黑黑白白和紅色。這很好。在人體的所有器官中,珍妮最喜歡眼睛。
想象著那副畫,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潮濕的空氣,小小的灰塵,淡淡的血腥味和燈光的影子一起湧進她的肺裡,充斥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味道,於是她滿意地睜開眼睛。
寢室裡的燈光向來不算亮,但不知道珍妮又做了什麼,它變得更加灰暗了。銀綠色的床帳,窗簾,櫃子,毛茸茸的舒適地毯,那一團蠕動的血肉投下巨大的陰影,讓她想到自己最喜歡的電影《鬼影重重》。她努力克製住傻笑的想法,但沙菲克那張痛苦的臉實在是讓她想起某件滑稽事來。
(天啊珍妮瞧瞧你做了什麼)
(求求你亞當真的我不會再犯了)
(媽媽!)
那團血肉在叫,微弱的叫聲,就像竊竊私語。
(求求你亞當放我們出去)
(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媽媽快來救我!)
微弱的哭聲。如同初生嬰兒。
珍妮又看了一小會兒,然後踢掉鞋子,躺上了舒適的床。
在惡心的聲音中,她安心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