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紛爭.業火 不出千澤晞的預……(1 / 2)

不出千澤晞的預料,這場戰役他們新選組當下融入幕府的主力軍隊十分困難。從所司代奉行所轉戰到會津藩藩國,近藤局長的幾次努力下,最後出征第三日的傍晚新選組還是在九條河源處駐下了。

即使是九條河源,新選組一樣挨了九條河源那裡駐紮的會津藩預備兵一頓奚落,他們否認新選組的功績不止是因為蔑視這些武士的出身吧,連帶的還有幾分嫉恨德川將軍對新選組的青眼與賞識。

好歹紮營了,千澤晞還是安撫了一番隊的隊士讓他們不要和會津藩的預備兵發生爭執,隊士們也依然是順服千澤晞的,與其說這是他們的副隊,不如說這是新選組第一劍士的心上人啊……

大家十分友善的眼神讓千澤晞感到不對勁,拜托,都這種時候了難道還要隨便起哄嗎?!

夜色沉寂,清冷的月光倒影在九條河上,歸棲的野鴨撲棱著翅膀劃開了水麵的平靜,要是平助那個家夥還在大概又要去河裡捉野鴨子烤來吃吧。

這個時候他們會在乾什麼呢……

千澤晞的睡意漸濃,不知道為什麼身為鬼族那麼容易犯困,不是說鬼族的恢複力極快嗎……她走出帳營看著千鶴和齋藤一原田左之助等人圍坐在篝火邊,回身去營內給他們拿了飯團說到:“預備兵也好,我們可以讓會津藩的主力軍探探陣勢,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千澤晞的聲音甚是好聽,在沉默的夜色裡淡淡地被風吹散,她走到河邊站定,遠處的群山在黑夜裡望不到本身的脈絡流線,隻有靜靜的九條河流淌著,夜風仿佛也帶了一絲嗚咽。

這是幕府對長州逆黨的討伐,也是暗中藩國與藩國之間的鬥爭,但無論是與他們敵對的長州藩攘夷派也好,還是天皇和將軍的軍隊也罷,在千澤晞看來不遠處,又有一場人類的悲劇要上演了。興許就不隻是池田屋那樣的慘狀。

她不能左右人類的曆史動向,但她可以選擇自己的棲身之所,也可以守護她認為的在這亂世中值得守護的東西。就好像身披天青色羽織的他們一樣……抱著信念活下去。

即使幕府腐朽的統治終將大廈傾頹,即使隨著新選組這條船不知歸途的漂泊,那,已經是她認定的歸宿。

千澤晞是靠著岸邊的大石頭睡著的,那位中年的井上源三郎先生特意為她蓋了一件衣服,在心裡默默歎道,如果自己的女兒沒有夭折,大概也似這樣美好的年紀吧。

許是地上的石頭太硬,千澤晞沒過多會兒便睜了眼,她靜靜地坐著聽著水鳥的鳴叫,看起來天色還暗著,隻有東方的天空帶了一片淡橘色的光,那是卯時的晨曦,這是她離開屯所的第四天,什麼時候能平安回去呢,回去之後他的傷會不會好呢……

千澤晞起身,除了齋藤一和微笑著看著自己的井上先生,大家好像都在休息。她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北方的山巔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炮火聲,似乎是要全力砸碎這難得的寂靜……隨之而來的是山後蔓延上天際的硝煙,將天空壓的陰沉遮住了方才熹微的晨光。

這邊隻聽土方歲三說了一聲走,千澤晞跟上他的腳步,邊跑邊看著在昏暗處閃著火光的天際:那邊不是京都城區嗎?空氣裡彌漫著炮火的味道,千澤晞的身後跟著一番隊的隊士,他們亦不停下,新選組的全體成員似乎忘了自己被框定的預備兵身份,又聽後麵的會津藩預備兵吼道:“站住新選組!我們可是奉令在此待命的!”

聽到這裡土方歲三停了下來,轉身用堅決的聲音說:“如果你們還對自己的職責心存半點自豪,就不要唧唧歪歪說什麼待命了快點行動!”

千澤晞掃了一眼那些預備兵說到:“那我們就先走一步嘍。”言罷帶著一番隊向城內趕去。

會津藩的預備兵麵麵相覷,隨後跟上了新選組一起向城區趕去。

京都城北。

那樣的場景在夏日熾烈的陽光下倒映在自己眼中,鋪灑一地的血汙和屍體,殘肢斷臂,斷裂的刀刃,還有散落的槍支彈藥。千澤晞定了定神,雖然不是沒有見過這般人間煉獄,但是畢竟池田屋之戰是深夜,而此刻,已是光天化日之下,甚至還有的士兵身上紮著斷掉的長刀氣息奄奄……

禦所附近的小路已都是殘垣斷壁,城中彌漫的煙火嗆的人睜不開眼睛,土方歲三下令讓新選組的隊員暫時打掃戰場,地上的血似乎真的彙成一條小溪,在悶熱的炎夏裡散發著腥味兒。

他們居然要襲擊天皇禦所,長州的這些家夥到底要乾什麼……

齋藤一是去前方打探消息了,土方歲三聽完後垂首道:“沒想到薩摩藩還回來幫會津藩啊。”這確實在他們的意料之外,本以為長州曾屢屢與薩摩示好,兩藩之間交涉不錯,可時至今日,長州起兵謀逆,聯合會津藩的竟然是薩摩藩。

“這世情還真是說變就變呢。”千澤晞搖搖頭,“土方副長,公家禦門好像還留著長州的殘黨。”是原田回來了,千澤晞聽到這裡不禁心中一驚,莫非調虎離山?

那麼他們還能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