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奶奶自己推著輪椅來到她跟前。

“不用，不用過來，您好好待著，我去熱點飯。”李欽梔換完鞋對奶奶擺擺手。

“工作一天了還這麼辛苦啊。”奶奶好像話裡有話，“您要吃飯的啊。”她正埋頭裝米。

“你這孩子，”奶奶笑了出來，“小夏學費到期啦。”奶奶又不經意地嘟囔了聲。

李欽梔好不容易平下來的眉頭，又皺了皺，“怎麼老要學費。”她不滿。

“小夏快高三啦，昨晚回來跟我說補習的事，我就答應他了，一點錢嘛，不夠先借著，大不了等他高考出來讓他自己打工去。”奶奶回答。

她沒再作聲。

奶奶都這樣說了，她還能講什麼。

隻是她弟的性子她最清楚，絕對不會好好學習的，補習應該不過一個借口而已。

她歎了口氣，把涼菜放在熱水上取暖。

第四年了，住在這個貧民窟，沒有暖氣沒有陽光的第四個冬日，

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