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襲殺已經近身,這些人是專業的殺手,配合極好,招招直指要害。
燕臨安避也不避,殺招乍現,直指其中一人的脖頸。
那人心下一亂,後退半步,就是半步的空檔,燕臨安欺身而上,堪堪避開了身旁的攻擊。
下一刻,腳步一錯,長劍脫手而出,一個黑衣人的麵紗被忽然挑開。那人見自己的樣貌已經被人看到,狠狠一咬牙,藏在齒縫間的毒藥炸開,他嗚咽一聲,倒地身亡。
其餘幾人見狀,立馬後退幾步,他們感覺得出來,這個少年郎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做對手,他的劍根本不為殺人,而是想要搞清楚他們的身份。
幾人相視一眼,立馬結陣,交替掩殺而上。
他們的節奏一變,燕臨安不敢再托大,他手腕一抖,長劍回到自己的手上,眸子冷峻,長劍連刺,化解數道進攻,然後抓住一個攻擊的空檔,長劍遞出,直穿其中一人的咽喉。
再殺一人,燕臨安的壓力瞬間小了不少,他的殺意更盛。
然而,不待他再出手,對方為首那個手臂細長的男人已經衝向了倒地之人,顯然是準備先殺那人,然後先行撤離。
照理說燕臨安不必再出手,任由這些人殺了那人便可。可是,燕臨安忽然心中煩躁,他絕不能容忍這些人出手了之後,還能當著自己的麵再殺人。
就算是保錯人也無所謂,反正這些一言不合就出手的人顯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於是,燕臨安腳下發力,整個人瞬息便出現在了那人的身邊,一間擋開了他的攻勢。
“既然對我動手,就要有赴死的覺悟!”
燕臨安冷聲一喝,便與為首這人纏鬥在一起。
兩人剛一動手,便察覺到了對方的不簡單。這長臂男人的手段有些奇怪,他的招式很拖遝,但是偏偏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雖然殺伐之意並不強,但是想要久守的話,常人根本攻不破他的防守。
旁邊那些人已經再次圍了上來,顯然是準備圍而攻之,他們對那人的性命可謂勢在必得。燕臨安顧不得彆的,且戰且退,落在那人的身旁,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便準備先將他抗走。
然而,入手的卻是一片滑膩,這是個女子?
來不及多想,先逃得升天再說。他吹了一個口哨,馬兒立即發足狂奔,撞開一個來不及反應的黑衣人,跑到了燕臨安的身旁。
燕臨安單手扯住韁繩,趁著馬力翻身上馬,懷裡抱著那個不省人事的女人,策馬狂奔。
那幾人眼見任務要失敗,眼神閃出一抹絕望,立即發了瘋一般追了上來。
這不追還好,追擊的時候,他們便落了被動,一個速度比較快的黑衣人好不容易才剛剛追上燕臨安,忽地燕臨安身側一道寒光閃過,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此刺眼,下一刻那個黑衣人的腳步一頓,一道血線在他的臉上綻開。
又殺一人。
那長臂男人抬手攔住了還想追擊的同伴,他痛苦地閉目長歎一聲,無奈道:“先撤吧,那匹馬是北疆的馬種,豐鎬馬,是我看走眼了。回去等劍主發落吧。”
幾個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他們的身子顫抖,整個人都在恐懼。
這豐鎬馬是燕南行送給燕臨安的,剛養這匹馬的時候,還是個小馬駒,燕臨安與它的默契不是一天兩天。
此時,馬兒飛奔,燕臨安回頭看了一眼,確認身後那些人沒有追上來,這才長劍歸鞘,看了看懷中那女人的傷勢。
她也帶著麵紗,麵紗的布料質感很好,是鄄城的鄄紗。鄄城也在青屏郡,隻不過距離這裡很遠。
掀開麵紗,麵紗下那張臉看起來很清冷,她渾身滾燙,就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那清冷的麵容上,眉頭緊皺,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感覺。仔細查看了一番她的身體,在她的右臂上找到了幾根很細的毒刺。
她是中毒了,若是沒有及時醫治,恐怕很難活命。
前往嵐歌是來不及了,隻能先暫時找地方容身。前方會有幾個村莊,哪怕隻是暫時在那邊幫她穩定一下傷勢也好。
馬蹄聲踢踏,兩人一馬朝著浣源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