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發現菜品很符合他的口味,就連桌上的椰奶都是溫熱的。
除了家人,沒人知道他喜歡喝椰奶,也沒人知道他身體受寒,所以椰奶得先熱好才敢喝。
餐桌上的一切,像故意一般。
隻是常清不敢問,隻得悄悄抬頭看了眼安靜吃飯的程玨。
男人舉手投足實在是太過溫潤高雅,常清一下子沒能收回目光。
而感受到常清視線的程玨微微抬眸,挽唇,“怎麼了,不合胃口?還是不喜歡喝椰奶了?”
程玨低醇的嗓音有意無意地勾著常清的心臟,程玨話中的深意也讓常清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是不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呢?
想到這兒,常清莫名覺得喉嚨有些發緊,像被人扼住,“我……想喝水,你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可以。”
常清本可以喊服務員,程玨亦然。
然而心知肚明的二人卻沒有戳破這層薄薄的紗窗。
片刻後,程玨將一杯溫水遞到常清麵前,還俯身摸了摸常清因胡思亂想而紅透的臉頰。
“是不是不舒服?”
常清被程玨親昵的動作嚇的縮了縮腦袋,隨後搖頭輕笑,“沒事,有些熱而已。”
“我把空調調低一點?”
“不用,吃飯吧。”他不熱,一點也不。
吃完飯常清才發現餐廳裡沒人,他好奇地嘀咕了句,“這個點居然沒人?我覺得菜品不錯。”
“讓你感受一下包場的快感。”程玨低笑。
“怪不得。那……”常清站起身,“謝謝程先生的款待,尤其是包場。”
他的稱呼讓程玨不露痕跡地皺了下眉,他糾正,“叫程玨。”
“一個稱呼而已,乾嘛這麼在意。”常清不以為意,想起身,肩膀就被程玨按到位置上,起不來。
“乾嘛啊你。”聲音輕輕的,好似在向程玨撒嬌。
“我不喜歡……程先生。”
“程先生你好幼稚。”脫口的話讓常清莫名覺得熟悉,但這股莫名錯覺很快就被程玨給打斷了。
“常清!”
常清忍不住笑出聲,“好嘛好嘛,程玨。”
這次的撒嬌味更濃,終於撫平了程玨麵上的情緒。
程玨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常清起身同程玨並肩走出了包間。
在分彆之際,程玨將他的大衣遞給了常清,“外麵冷,披桌吧。”
“就幾步路的距離。”常清無奈地笑了笑。
算起來,常清今天笑了很多次,因為程玨。
“你怕冷。”程玨固執地將大衣披到常清肩上,獨屬程玨的味道瞬間將常清給淹沒。
他抿了抿唇,沒再拒絕,攏緊程玨的大衣,在程玨溫潤的眸眼注視之下進了小區。
常清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程玨,程玨則在眾多人的注視之下跳進水中,將一隻溺水的薩摩耶救起來。
隻是夢境中的程玨稍顯稚嫩,著了一身校服,他的眼睛裡,還帶著讓常清向往的光。
就像前幾天在海岸邊初遇程玨一樣,即便程玨背著光站,但常清還是一眼就捕捉到他眼裡的光。
像……救贖。
——
這天,小楊接到了一通電話,說是有一隻哈士奇被車撞了之後,就一直躺在馬路中間。
工作人員將哈士奇接回來時,它已經奄奄一息。
時間緊急,大家都沒注意常清今天穿了一件新大衣。
隻見常清小心翼翼地把大衣放好,迅速披上大褂進了手術室。
和死神抗爭了兩個半小時,善善救助站終於將奄奄一息的哈士奇給搶救了過來。
不過這隻哈士奇的後半輩子,注定不完整。
它的後腿已經徹底癱瘓。
直到哈士奇脫離危險,大家這才注意到常清的新大衣。
小楊調侃,“以前沒見過常哥穿這類衣服啊,不過是不是有點大了。”
“哈哈哈,不說我還沒注意,常哥買新衣服了?”
幾人湊在一起討論常清的新衣服。
“是不是很好看。”常清的幽默自誇把幾人逗得哈哈大笑。
卻不知道常清所誇的並非自己,而是衣服。
英兒湊過來嗅了嗅,“常哥香水什麼牌子的,淡淡的,很好聞。”
常清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半步,好似害怕衣服沾到其他人的味道。
他一時沒能答上,隨意應了句,“忘了。”
“好叭!那常哥想起來的話推給我一下唄。”英兒很喜歡常清身上的味道。
常清也很喜歡,非常喜歡。
說起來,他好像沒有程玨的微信。
他嘗試著用程玨的號碼搜索,單字“程”的用戶便彈了出去。
“名字怎麼取得這麼古板。”常清嘟囔了聲後,心裡浮現出惡趣味。
他將頭像,性彆和昵稱都改成女性後,添加了程玨好友。
差不多洗手回來的功夫,好友申請就通過了。
嬌嬌:[哥哥你好鴨。]
後麵還附了一個嬌羞的表情包,常清的臉也慢慢紅成了表情包。
正當他糾結要不要撤回時,消息框彈出程玨的回複。
程:[你好。]
嬌嬌:[我有點寂/寞,哥哥約嗎?]
常清再一次因為自己開放的撩撥而臉頰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