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出牢籠留置城門 “怕死嗎?兄弟們!……(2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3749 字 1個月前

謝允到垂頭看著散落一地的桂花糕,“白將軍,允到來複命了……”

暗衛一腳踢開跪在門口的人,開了城門,信德帝一眾人立刻策馬出城。

天空下起了細雨,落在陽澈和青鳥的臉上,聽著後麵越追越近的馬蹄聲,青鳥回頭一看,“陽公子!追上來了!”

陽澈偏頭看了一眼,又抬頭看了這黑壓壓的天,“籲——”陽澈停下了馬,信德帝看著他,“陽澈,我敬你是條好漢,你若肯把白堇年給我,我便留你一命和他們的命!如何?”

陽澈握緊了手中的劍,“難道回宮複命的人沒跟你說嗎?敢動我陽澈的人,殺了他!”

信德帝冷哼,“能拿下陽澈頭顱的人,我賞他黃金百兩,加官進爵!”

雙方在雨夜中激戰,那泥濘的地麵上混雜著雨水和血水,看得讓人觸目驚心。

信德帝拿出弓箭,對準著正在廝殺的人的胸口,醞釀片刻,一箭出發,就在快到致命處時,一白劍亮出,將那箭竟繞了幾圈,仍向旁邊的暗衛,那暗衛應聲倒進了水窪中。

陽澈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白堇年,抓住他的手腕,沉聲道,“阿年,雨大不要淋著,回馬車上去。”

白堇年側頭,陽澈看著那蒼白的側臉,雨水淋在他額頭,順著臉頰滾落在衣襟處,“阿澈,如若今日誰也活不了,我也要跟你一起。”

陽澈伸手握住他冰涼的手,看著他,“我要你活著,我要我們都活著。”

信德帝看著雨中的兩人,冷笑道,“好一對讓人心疼的鴛鴦,如此恩愛,那便去地府裡做吧!殺了他們!”

陽澈把白堇年護在身後,白堇年背靠在他後麵,接過了後方的刀劍。奈何信德帝的人數眾多,兩人被壓得退到了崖邊。青鳥看著那兩人所處的位置,又一劍殺了靠近馬車的暗衛。

沈清在馬車裡麵道,“小結巴,救他們突圍。我信你可以的。”

青鳥看著壓過來的暗衛,道,“你們照顧好自己,馬車案板底部有一把我出發前藏的劍。沈郎,”青鳥側過頭,“保護好自己。”

沈清看著他淋濕的側臉,回應道,“好。”

信德帝笑了,笑得讓人反惡,“白堇年啊白堇年,你當真不愧疚嗎?身邊所有護你的人一個又一個為了你死去!他們本該平安無血地度過這一生,奈何跟了你這個短命鬼!”

白堇年看著那馬背上的人,“信德帝,你殺儘所有對你不滿,對你憎惡的人,你如今身為一國之主,難道心中就不曾愧疚嗎?難道你半夜夢醒時分就沒看到你窗前的冤魂嗎?”

信德帝止住笑聲,眼裡充滿了戾氣,他拉過弓箭,對著白堇年,“多了一個你又有何妨?”

於是,那箭在風中裹著雨水直衝那人,陽澈擋在白堇年身前,再睜眼時,一灰影映入眼簾。

白堇年看著那人緩緩倒下,伸手扶住倒在自己的懷裡,白堇年此刻話也說不出來,他想伸手去摸那不斷出血的傷口處,又收了回來,木然地看著他。

信德帝臉色凸現驚恐蒼白,馬上滾下了馬,欲上前抱住那人,陽澈執劍對著他,不讓他近身半毫,信德帝跪在地上,看著那個人,聲音嘶啞道,“為……為什麼……”

白堇年喉間想喊出那兩個字,扯了半天,竟一個字也發不出,於是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白皙的脖子。

周傑伸手握住那手,低頭看著他身旁的玉劍,聲音有些悔惱,“還是用它了,本想著讓你一輩子不碰這冰冷之物,卻還是用了。”

白堇年拚命搖頭,臉上的雨水順著下頜滴到了周傑臉上,周傑看著他,“好孩子,不要哭,聽周叔的話好好活著。”

白堇年還是搖頭,周傑看了他一眼,又看著這無儘的黑夜,仿佛那黑夜中當真伸出了一隻手,他也伸手向上摸去。

“周傑!阿傑!”信德帝對著他嘶吼,周傑聞聲微微側頭看著他,仿佛以前在信王府一般,嘴裡喚道,“六郎……”然後伸向那空中的手隨著這兩字落在了泥濘中。

“不要!”信德帝此刻像那時在巷子中的十八歲少年郎一般,雙手抱著頭趴在那水窪中,一聲又一聲地吼著,“不要!不要!......”

可是這世間已再無一個阿傑像那日般走到他身旁,替他擦去臉上的汙漬,再喚他一聲“六郎”。

白堇年看著懷裡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探他的鼻息,最後百般確認後,對著這無儘的黑夜,用力的嘶吼。

聽到身後響動,陽澈轉頭看到白堇年起身,手裡拿著那柄玉劍,一步又一步地靠近那趴著的人,正要下手時,暗衛擋住,白堇年揮動軟劍,那人倒在血泊中。

信德帝抬頭,迅速地退到馬旁,暗衛圍住了他,白堇年此刻眼睛裡都是血絲,凡擋在身前的,都被一劍扼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