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城初雪真若絕色 青鳥捏緊了手中……(2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3747 字 1個月前

青鳥聽到這兩字也立馬翻身起來,順道關了門窗,跟著一起進了屏風後邊。

……

過了兩日,此時已是亥時,陽澈因為與徐光華的“約定”基本白天都待在南邊訓練場,就算晚間回來時也已經很晚,隻在身旁抱著自己睡個兩個時辰便又出了門。

白堇年晚間習慣了有陽澈抱著睡,睡得淺,稍有風吹草動便醒了,便來到案前正提筆在白紙上繪畫。

也不知作畫到多久,趴在案桌上睡了過去,直到兩耳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才抬頭半睜開眼看向聲源處,有些疲憊叫道,“阿澈,你回來了。”

陽澈關上門,將沾了寒氣的大氅脫掉隨意放在屏風上,大步走過去從後方圈住白堇年,“嗯,怎麼睡在這裡了?”

白堇年往懷裡窩了窩,輕嗅著陽澈身上的味道,“睡醒了作畫來著。”

陽澈看了眼桌上所畫之物——玉蘭花,心中了然,“想家了?”

白堇年點點頭,伸出手摸著早已乾掉的墨跡陽澈抬手覆蓋住那隻手,輕聲道,“這兩日白天我不在,北寧可有在府裡找麻煩?”

“那倒沒有,”白堇年想了想,“來枳城三日了,基本都是在自己院裡沒怎麼出來過 ,就是他身邊的芝雪老是出府,說的是出門采買炭火,我看不然 ,便派青鳥偷偷跟過,看著芝雪跟枳城很多人家打交道 ,你猜這些人都是什麼由頭?”

陽澈直接說到,“姓白的人家是麼?”

陽澈提筆在玉蘭花旁邊寫下“白堇年”的名字,“我這兩日也想過,好好一茶主,不好好在家談生意做買賣,非得親自勞苦來送這銀兩,無非也是來枳城查東西來了。你上次去青州,雖沒有提自己的名字,但他定會生疑,查了兩月都沒查到你的消息,這便親自來了。我猜,”陽澈頓了頓,繼續道,“他應該明日就會離開枳城。”

白堇年挑眉,拿過陽澈手中的筆,重新沾上了墨水,在“白堇年”旁邊提筆寫下“陽澈”二字,“你怎麼敢肯定的?”

陽澈看著那兩字,嘴角上揚,道,“你自己讓青鳥做的,怎得還問上了我?”

一陣寒風吹來,將未關嚴的窗子敞開了來,風,刺骨的寒風襲進來,白堇年縮了脖頸,陽澈起身就要去關窗,走到窗前時,拉住窗沿邊的手停住,他側頭看著白堇年,輕聲道,“把大氅披上過來。”

白堇年不明原因,但還是照做了,等來到陽澈身邊時才看見外麵夾雜著朵朵梅花般的雪,落在地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音,看這樣子,才下不久。

之前在舟州竹山時,陽澈問他,除了玉蘭花可還喜歡彆的什麼東西,當時白堇年答得便是——雪。

白堇年八歲前隨著父母基本定居在青羊郡,青羊郡靠近北方,幾乎每年冬天都會飄雪,白堇年喜歡白色皚皚的雪,喜歡他們覆蓋住一切東西隻留下白茫茫的一片。

可舟州從不下雪,所以白堇年隻在書本上那些詩句中去看雪,他對雪的情懷不比玉蘭花低。

白堇年欣喜從大氅裡伸出了手,幾片梅花狀的雪落在了手心,隨著手心的溫度最終化為了水。

白堇年轉身開了門,穿上門口的靴子跑進了雪裡,雙臂上揚,笑得像個孩子。

陽澈立在門口,微笑著看著此刻像個似乎恢複童真,活脫脫像個小孩子般的白堇年在雪花飛揚裡麵開懷大笑。

陽澈看著那抹白影,輕聲道:“雪月最相宜,看若真絕色。”

白堇年轉頭看他,臉上掩蓋不住笑意地問道,“阿澈在說什麼?”

陽澈低下身子將靴子穿好後,徑直走到白堇年身邊,撥弄著頭上沾著的雪花,“你看你,沾的滿頭都是。”

白堇年躲進陽澈的懷裡,仰頭看他,“還說我,你現下也是。”

陽澈不在意,低頭看他的眼睛,“霜雪吹滿頭,算作共白首,也算不錯。我看這雪還得連下幾日,進去吧我給你擦頭發。”

兩人又在屋中談了一會,陽澈在後邊打了哈欠,白堇年轉過身看著他,“你晚上可以不回來的,在訓練場還能多睡一個時辰。”

陽澈抬手輕輕捏了一下白堇年的臉,“哪能怎麼辦呢?家有嬌妻,想抱著睡。”後又想到什麼,“現下你牙疼,沈清說了不能再給你吃那麼勤的紅糖糍粑,所以以後兩個月一次,不能再過多食用。”

白堇年隻得無奈地點頭,撒嬌似地向前挪動,兩手掛在了陽澈脖子上,眨巴著眼睛,裡麵寫著困倦二字,“有勞陽公子抱我上|床,阿年困了,該睡覺了。”

“好。”陽澈溫柔將他抱起來,經過燭火時,吹滅了那燈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