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薑漣漪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把對方當垃圾桶好了,正好平時也沒人陪她聊天。她誇大其詞道:
J—嗚嗚嗚。剛剛遇到一個奇怪的司機,好害怕。
J—不過想到哥哥還陪著我,就沒那麼害怕啦。
對方回複得挺快:
Y—出什麼事了?你現在在哪?
薑漣漪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回他:
J—遇到一個奇奇怪怪的司機,我都懷疑他要我抓去割腰子。
J—要是每個人都像哥哥一樣,就好了。
三言兩語間,薑漣漪已經到了家門口,她一邊開門,手指一邊在屏幕上輕點:
J—已經到家啦,哥哥放心。
J—哥哥在關心人家,好感動啊。
J—小心心送給你jpg
經過半小時的聊天,她發現對方隻有在她拋出話題時才會接話,料想對方最多回一個嗯。
一進家門,她隨手把包掛在架子上,把手機丟到了床上,直接走進浴室洗漱。
明天不用直播,她終於可以休息一天了,至少今天不用洗頭。
對薑漣漪來說,當帶貨主播的最大缺點是每天都要洗頭。不然彈幕會刷:主播是個油頭怪。
彆問她怎麼知道的。
等薑漣漪簡略地護完膚,在身上塗好身體乳,時間過去了半個鐘頭。
薑漣漪躺到床上,撈起一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微信聯係人發來一條消息。她的內心毫無波瀾,指紋解鎖打開屏幕。
入目的是還沒有關閉的聊天框,對方發來的消息不是她想象中的“嗯”:
Y—你每天都這麼晚下班?
薑漣漪眼尾稍揚,魚兒來了,可以開始放魚餌了,勝利就在眼前。她放出鉤子:
J—嗯呐,好羨慕彆人呀,都有男朋友接,不像人家隻能一個人吹冷風。
J—嚎啕大哭jpg
J—哥哥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很好。
這幾句話,既說明了她沒有男朋友,又表達了她渴望交男朋友。
這不就手到擒來了。
薑漣漪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小腿抬起,在空中雀躍地搖晃著。身上的睡裙因為她的動作,羞答答地縮起了身子,露出了光滑無瑕的大腿。
很快,薑漣漪的小腿頓住了:
Y—嗯。
對方仿佛拿捏住了她的脾氣,在她的雷區精準踩雷。
薑漣漪活動了一下空著的手,五指攤開,一指一指地合攏。她心想,很好,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氣場變冷,對方又發來一句:
Y—沒女朋友。
薑漣漪勾了勾唇,魚兒咬鉤了。
她被他一出一出的話,整得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開心。怎麼感覺劇情反過來了,對方真的很懂欲擒故縱。
薑漣漪搖了搖頭,一定是因為現在才剛剛開始,再過段時間情況肯定截然不同。
她想到在小溪流的話中,他聽起來還蠻難追的。她必須有點耐心,不能再被他的話牽著鼻子走了。
薑漣漪轉移了話題,和他聊起了個人信息:
J—嗯呐。哥哥是哪裡人呀。
J—貓貓好奇jpg
對方言簡意賅:
Y—海晏。
不是吧,怎麼這麼巧。
薑漣漪懵了兩秒,她還抱著一絲幻想,沒準是同名呢。
很快她的幻想就幻滅了。她在百度上搜索了海晏市,得出了結論,隻有一個海晏。
所以,他們在同一座城市!
薑漣漪猜測,小溪流當初,應該是在同城裡看見她的視頻的。所以小溪流的前男友和她也是同城。
海晏是省會城市,根據上一次人口普查的數據顯示,有將近900萬人。而她認識的人怎麼說也不會超過900個。
可見,他們認識的可能性低至萬分之一。
這般算了一下,薑漣漪又氣定神閒了起來。不要慫,就是乾!
她想了想,問:
J—哥哥叫什麼名字呀?
J—星星眼jpg
越淮眉頭一挑,鎮定自若地瞎掰了一個名字:
Y—越遇倚。
薑漣漪愣了一下,在她貧瘠的人際關係中,她隻認識兩個姓越的人。但那些,都是非常遙遠的記憶了。
恍若隔世的感覺讓她愣神了兩秒,很快,她吹捧道:
J—哇,哥哥的名字好好聽呀。
為了避免她忘記他的名字,從而鬨出烏龍事件,薑漣漪找了張空白圖片,在上麵手寫上“越遇倚”三個字,把圖片設為了兩人的聊天背景。
薑漣漪剛剛設置好,上方彈出了他的消息:
Y—早點休息。
薑漣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一點半。想來大多數打工人這個點應該睡了,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沒有義務陪她聊到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