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的病房中，電視裡正在播放本市新聞。

“經過我市公安乾警的嚴密偵辦，震驚全國的213連環凶殺案重大嫌疑人劉萬山畏罪自殺。該案件社會影響極其惡劣，我市公安局出動了……”

淩睿抬頭看了一眼電視屏幕，隨後又低下頭專心削起了蘋果。

倉庫爆炸以及過後的大火將整個庫房連同停在外麵的麵包車一同燒毀。

由於汽油助燃，淩濤本人更是被燒得屍骨無存，根本無法再提取到他的DNA。

至此，警方都沒能找到確鑿證據證明他的真正身份。所以直到最後，淩濤都是以劉萬山的身份死去的。

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淩濤”這個人其實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

————

房間裡靜得隻能聽到淩睿削蘋果的沙沙聲。

淩睿的情緒很低落，臉色黑得可以，就連黃衛平都不敢隨意開口說話。

雖然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但黃衛平並不知道在淩睿被綁架期間，淩濤跟他說過什麼？而淩睿自己又知道多少真相？

黃衛平隻知道，自己必須讓他振作起來。

“咳咳，對了，之前你說過要告訴我什麼事情來著？”

“……已經沒事了。”淩睿悶悶的回答，順便將削好的蘋果遞到黃衛平嘴邊。

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黃衛平這次除了搏鬥時留下的傷口，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在當時，他是最後一個跑出來的，身體直接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震飛了出去，怕傷了內臟，這才安排的住院檢查。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是自己。

想到這裡，淩睿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他小心的捧起黃衛平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手背。

“平平，對不起……”

大概是肉麻到不行，黃衛平立刻就紅了臉，反手一下就拍在了淩睿的腦門上。

“說什麼胡話？我是人民警察。我們警察的職責就是要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嗯，我明白。”

淩睿笑了笑，又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平平，如果……我說我能看見鬼魂，你相信我嗎？”

“啊？”

“我說……我能看見那些死去的人的亡魂。”

“什麼？當真！”

淩睿話音剛落，就看見黃衛平整個人一下子興奮得兩眼放光，就跟小孩兒突然意外得到了心儀的新玩具似的，有點開心過頭。

淩睿一時間有點懵。

“那你有在家裡見過我爸爸媽媽嗎？”

“啊？”

“那你去烈士陵園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那些犧牲的戰士？”

“沒、沒有。”

黃衛平一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