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祿閣事件 兩人battle(2 / 2)

灰胡子仙師忍無可忍,暴起獅吼:“你們倆個都給我滾去思過堂吃鞭子!各領四十九火雷鞭!現在!立刻!馬上!”

紫衣女仙師連忙攔住,勸灰胡子道:“楊師兄,四十九鞭太重了,他們都還是孩子,傷了根基就不好了。再說禁閣也沒有丟書,不如讓他們兩人分了這四十九火雷鞭,一人二十五鞭,以示懲戒,你看怎麼樣?”

灰胡子仙師順了順氣,與紫衣仙師對視一眼。一個眼神足以交流很多東西,灰胡子鬆口:“聽你的,那就二十五鞭吧。”

池將離腦子一抽:“不對啊仙師!一人二十五鞭,加在一起不是五十鞭嗎?還多了一鞭子呢!”

林君漸:“我同意,多出來的給池將離。”

灰胡子怒火攻心,怒吼聲響徹風清:“滾出去!滾!!!”

池將離本本分分,卻無端蒙受冤屈,又無法自證清白,隻能苦著臉和林君漸一起去誡堂領刑鞭。

思過堂的火雷鞭讓池將離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林君漸對她的仇恨。

刑室內陰暗潮濕,壁龕中燃著人魚燭照明,牆上掛著各類鐵器刑具。

池將離和林君漸對立跪伏,兩兩相望。一個滿腹冤屈無處訴,憤然怒目;一個毫無半點思過心;神態倨傲。

執刑人拖著長鞭立在兩人身後。

刑鞭由雪荊藤製成,淬上一層紫霄雷,再加一層琉璃火,幽暗中流光乍現,熠熠生輝。

管理天祿閣的兩位仙師顧忌林君漸和池將離身後的萬雲天和池白蘞,有意從輕處置他們,於是四十九鞭變成二十五鞭。

但是這對池將離來說依舊是難以承受之痛。

火雷鞭物理攻擊中附帶法術傷害,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直擊靈魂。池將離小時候最怕的“竹筍炒肉絲”在這鞭子麵前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三鞭子下去,她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打完二十五火雷鞭,池將離整個後背鮮血淋漓,雪白的錦衣染成紅色,與糜爛的血肉黏在一起,烈火和雷電的雙重焦灼疼得她止不住地顫抖。

而林君漸除了衣服裂了幾道口子,後背多了幾條紅痕,其他什麼事兒也沒有。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抱胸冷漠地看著趴在地上哇哇吐血的池將離。

池將離吞了口血,撐著潮濕堅硬的地板盤腿坐好,捂住心口,抬頭看向林君漸,幽怨地問道:“為什麼害我?”

她羽睫輕顫,淚光閃閃,眼尾鼻尖被嫣紅暈染,委屈到嘴唇顫抖。

林君漸俯視著她,略略揚眉,血色淚痣在跳躍的幽幽燭火下顯得愈發冶豔,忽而眼波笑漾:“好玩兒啊。”

池將離一口老血壓不住,咳嗽著吐了滿嘴滿身,她抬袖擦擦嘴角,虛弱地喊了聲:“林君漸。”

“嗯?”

林君漸盯著她染血的唇,近乎變態地期待著池將離的咒罵。

池將離捏緊拳頭,像一隻故作凶狠的兔子,咬牙道:“你明兒再想吃我的栗子酥,可不能了。”

林君漸:“。。。”

“誰稀罕你的栗子酥。”

池將離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那你吐出來還給我!”

林君漸垂眼不言語,眸色深沉如黑夜。

池將離如他願受了罰,可他心裡一點兒也不痛快。

在林君漸心中,池將離就是個表裡不一的綠茶婊,利用清純的外表裝出美好善良的模樣,實際上就是個心腸歹毒,工於心計的女人。

他想扯下池將離的假麵具,想讓她承認,她對他的燦爛笑臉,都是昧著良心,忍著惡心做出來的。

哪裡想到她的假麵焊得這樣死?

她額前碎發被黏膩的血水浸濕,往下滴血,貝齒咬緊下唇,卻仍關不住因疼痛而溢出口的散碎嗚咽,看起來楚楚可憐。

林君漸居高臨下盯了她會兒,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直至林君漸的最後一片衣袂飄出刑室,池將離再也繃不住了,她仰頭,眼淚明珠斷線一樣滾落下來,啪嗒啪嗒砸進身下的一灘血水裡,破碎的抽泣聲回蕩在陰森空蕩的刑室。

好疼啊!

可是沒辦法,既然她頂了原來的池將離的位置,享受了原主的身份所帶來的便利,就不得不為原主種下的惡果買單。

她沒有委屈的資格,隻能吞下這口窩囊氣。

這一身火雷鞭的傷,池將離足足養了近一個月才好。

天祿閣事件削減了池將離在林君漸麵前刷好感的積極性。她再也沒有邀請過林君漸一起吃飯;也不再隨時誇他厲害捧著他;不在同參們吐槽林君漸不好相處時維護他;甚至梅長老的課堂上,她都不像以前一樣喋喋不休了。

林君漸還是一如既往的獨來獨往。

池將離不來煩他,他無人可懟,學堂生活一下子少了很多樂趣,漸漸也就不來一年級聽課了。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

轉機出現在秋風起秋意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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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派,茯苓峰。

池將離正在紫薇閣中翻看醫書,池白蘞在臨窗案幾上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