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樓城 花府探秘(1 / 2)

許如風接話:“說是花家女兒有一種怪病,娘胎裡帶出來的,不能吹風見光,所以從小養在家裡沒出去過,外人這才不知道。”

池將離有些疑惑,什麼樣的怪病生來不能吹風見光?再者,花家女不能外出見人,難道花家人在外也從來不提嗎?

池白蘞看向池將離,眸色沉沉:“你猜猜這花家女叫什麼名字?”

他們幾人白天都去過臨江城,此時端坐在桌前,表情都有幾分凝重,隻有池將離一臉茫然。

“叫什麼?”

池白蘞:“花落城。”

池將離吃了一驚,“畫樓城”,“花落城”,讀音如此相像,是巧合嗎?

池白蘞繼續:“花落城今年二十三歲,凡人這個年紀出嫁已經是很遲了,大約是她的病耽誤了婚嫁。”

池將離:“那怎麼又嫁了呢?”

池白蘞笑而不語,池將離麵露焦急,林君漸接話:“因為她的病三個月前好了。”

池將離又是一驚,三個月前,正對上了畫樓城出現在桑梓林的時間,看來這花落城和畫樓城果然有聯係。

池將離:“難道畫樓城就是花落城?”

池白蘞:“是不是,需要接觸到這個首富千金花落城才知道。”

江映雪提出自己的觀點:“我覺得她們不是同一個人,現在可以確定畫樓城是鬼,隻能在夜裡出沒,並且是離不開桑梓地的地縛靈,而花落城既然在城中大張旗鼓的嫁人,顯然不會是鬼。”

林君漸:“未必見得,這花落城的病如此見不得人,是花家豢養的邪物也說不定。”

江映雪覷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說起這花落城的怪病,池將離百思不得其解:“這病的確有古怪,二十多年的頑疾,哪有一夕之間就好了的呢?”

她看向池白蘞,請教道:“三叔,生來不能見風見光,你有見過這樣的病症嗎?是陽光過敏?”

池白蘞搖頭:“日光性蕁麻疹並非頑疾,用藥便可以緩解症狀,不至於不能見人。”

許如風:“反正不管怎麼說,這個花落城和畫樓城肯定存在某種聯係,我們明天去花府問問情況吧。”

池白蘞點頭,然後發話:“你們先回去休息,明日隨我去花府查探,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幾人散去。

出了紫薇閣,天幕已暗,群峰在蒼藍的夜色中勾勒出高低起伏的線條,重重疊疊。

許如風和江映雪禦劍回學齋公舍,池將離站在山崖邊目送他們,向身邊的林君漸感慨道:“幾日不見,他們的禦劍術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了。”

林君漸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淡淡道:“禦劍之術淺顯,學三日足以。”

池將離有些羨慕道:“你們天賦高,悟性好,學起來自然輕鬆,不過世間的天才是有限的,多的是我這樣的平庸之輩,禦劍術我學了半年才會。”

林君漸地頭看她,見她神情落寞,心中想要安慰,出口卻是:“你有此自知之明,已經很難得了。”

空氣凝固了兩秒。

池將離尷尬地揮揮手,表示不在意:“嗨!無所謂!大不了以後找一個厲害的道侶,沾道侶的光提升實力唄。”

與道侶雙修,兩人可以共享靈力,是修行的一大捷徑。

林君漸緊了緊的拳頭,心裡某處似被蟲子蟄了一下,傳來絲絲縷縷的痛。

他動了動嘴唇,終究也沒說出些什麼。

天上一勾彎月,在薄雲裡隱隱綽綽,清風搖曳,四周草木發出毓毓的聲響。

良久,他垂下眼簾,神色淡漠,一雙烏黑冷澈的瞳仁中毫無漣漪:“池大小姐,祝你得償所願。”

他祭出不離,轉頭對池將離道:“大道無情,運行日月,修行,還是要靠自己。”

說完,離弦箭一般飛了出去,很快消失不見。

第二日清晨,抓鬼小分隊早早趕到臨江城。

城中人多,五人雖常服打扮,但容貌氣質太過出挑,仍引得行人不住側目。

至花府門口,通報了來意,並亮出風清令牌,花老爺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這花老爺五十多歲的年紀,穿著華貴,又生得富態,一看就是個有錢人。他身後跟著個莫約而立之年的公子,眉眼與花老爺相似。

至宴客廳,池白蘞坐廳堂上坐,與花老爺並排,風清三弟子並花家長子分坐左右兩邊,許如風不知去向。

為避免打草驚蛇,池白蘞並未談及畫樓城,隻說是為了編寫醫書,故來了解花落城的病例,欲將其記載入冊。

“貴千金的病症屬實罕見,我行醫多年也未有所聞,若將其症狀及醫治之法載入醫書,必能造福天下患此疾者。”

未等花老爺拒絕,池白蘞先發製人:“如此功德無量的好事,想來花員外定是樂意相助的。”

道德綁架至此,花老爺剛到嘴邊的拒絕又吞了回去,麵上顯出幾分慌張,磕巴到:“這,這,這,小女她,小女……”

花公子起身,對池白蘞作了個揖,道:“事涉小妹隱私,故而家父有些顧慮,仙長勿怪。”又轉而勸花老爺道:“父親,這是積福的好事,請允許我向仙長陳情。”

花老爺點了點頭,花公子方向眾人道:“小妹出生時不足八月,自小身子就弱,很多尋常吃食,她吃了就會上吐下瀉。寢具、家具、玩具、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稍有不慎,便如毒物一般令她渾身起滿紅疹,甚至呼吸困難。見了外人,或是吹風見日,情況就更嚴重了。”

池將離:“聽起來,花小姐是易敏體質,且過敏源繁雜。”

“嗯。”池白蘞抿了口茶,又問花公子:“不知醫好令妹的是何方神醫?所用何藥?”

花公子:“是一位雲遊的仙醫,並未透露姓名,他賜了顆神藥,小妹吃下,從前那些病症竟再也沒有複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