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樓城 盜夢珠(1 / 2)

池將離兩眼冒光。

然而花落城卻沒有解開衣帶,隻見她扶著桶沿,就這樣穿著貼身衣服進了水。

???

什麼情況?池將離一頭霧水,滿心期待落空,鬱鬱悶悶轉出門去。

林君漸閉目倚在門外,聽見腳步聲也不睜眼,隻開口問:“看見了?”

不遠處還站著一群侍女,池將離壓著聲音,但壓不住語氣裡的氣急敗壞:“什麼也沒看見!”

林君漸微微掀開眼皮:“嗯?”

池將離墊腳到他耳邊道:“說出來你都不信,她洗澡不脫衣服!”

林君漸詫異:“不脫衣服怎麼洗?”

池將離:“不信你自己去看,你說誰家好人洗澡不脫衣服呀?毛病!”

“我不看。”林君漸複閉上眼,端正身體,悠悠道:“不急,衣服濕了總歸是要換下來的,再等等。”

池將離點頭:“你說的對,不信她不換衣服!我要回去盯著她!”

池將離扭頭回了房間,蹲在浴桶旁,等著花落城洗好換衣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木桶中霧氣漸散,花落城終於是站起了身。

白色裡衣沾了水,緊緊地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材。

這下該脫衣服了吧?她還能濕著裡衣穿外衣不成?池將離這樣想著,也跟著起身,花落城卻並不換衣服,隻是朝外輕輕喚了聲:“小桃。”

屋外侯著的貼身丫鬟聞聲回應,便捧著一方疊好的緋色綢布,領著一眾侍女魚貫而入。

女孩兒們個個躬身低頭,直至進了房間,也還是隻盯著腳麵,幾人將紅綢扯開,將花落城團團圍住,遮擋得密不透風。

池將離被這番操作驚呆了,等她反應過來,紅綢已被撤下,花落城已然換了身新的褻衣褻褲,那貼身侍女替她披外衣,其餘侍女們忙忙碌碌地收拾浴水。

悻悻出了屋子,池將離沉默不語,臉拉得老長。

林君漸知道事情不成,搖頭道:“看來花家早有準備,輕易不會讓你得手的。”

池將離不死心,咬著牙恨恨道:“我就不信她一輩子不脫衣服!”

天色漸晚,回到花家給風清幾人安排的院子裡,池將離還是耿耿於懷,背著手圍著院子南牆的一顆大蓉樹團團轉:“哪有人洗澡不脫衣服?究竟有什麼不能給彆人看的!真是的!”

蓉樹下一張石桌四方坐著風清派其他四人,池白蘞向她招招手寬慰她道:“阿離莫急,今日不成,再想其他辦法便是。”

許如風問道:“池峰主,花家小姐如此遮掩,必定有鬼,我們為何不直接與花家攤牌逼問?”

池白蘞:“如此不妥。”

江映雪解釋:“花家的確有問題,但目前我們還沒有掌握證據,直接與花家對持,花家肯定不會承認,隻怕還會攻訐我們風清派誹謗花小姐。”

池將離轉回桌子邊,叉著腰,煩躁道:“名門正派就是這點不好,什麼都要講究師出有名,顧這顧那,畏首畏尾,還不如做個散修,想乾嘛就乾嘛,逍遙自在!”

池白蘞皺眉,剛要開口規訓她,林君漸搶先一步,轉回話題:“你不是自詡聰明,難道除了偷看她洗澡,你就想不出另外的辦法了?”

“有是有。”池將離背回手,踱著步子。

林君漸挑眉:“說來聽聽。”

池將離:“她和她老公睡覺,不還是要脫衣服的嘛。”

林君漸:“老公?”

池將離:“就是相公。”

許如風:“可是睡覺也不用脫光啊?”

池將離:“人家小兩口新婚燕爾,夜色撩人,情到濃出,免不了乾柴……”

“阿離!”池白蘞黑著臉低喝一聲,訓斥道:“你從哪裡學來這些與修行無關的東西!”

池將離在池白蘞印象裡還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孩子,從她嘴巴裡說出這些少兒不宜的成人知識,池白蘞是又驚又怒,生怕她學壞。

許如風不明所以,不明白池峰主為何突然生氣,江映雪則看向彆處,假裝聽不見,林君漸麵色不嘉,看不出在想著什麼。

池將離眼神飄忽,支支吾吾道:“我,我從晉江書院的話本裡看到的。”

池白蘞火氣更盛:“好一個晉江書院!回去定要與好好整治一番,加強審核!”

“不要!”池將離哭喪著臉求饒:“三叔不要!不關晉江的事兒,是我自己要看的!要罰就罰我吧!”

池白蘞哼了一聲,警告她道:“非禮無視,花小姐的閨房,決計不準你去!”

池將離抗議道:“不看怎麼能知道花小姐身上有沒有傷疤嘛!”

池白蘞:“很多時候,達成目的的辦法有很多。”

林君漸回憶:“下午我在花落城屋外時,聽侍女說起過她近日多夢,夜裡常常大喊大叫。”

許如風接話:“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池白蘞若有所思,他伸出手掌,一點豆大的藍色光珠浮在他掌心。

“此乃盜夢珠,置於睡夢之人的眉心,可進入此人夢中。”

薄夜彌散,一輪新月如彎刀。

幾個小輩借著月色湊上來查看。

江映雪盯著盜夢珠,緩緩道:“盜夢珠,靈劍山的法寶。”

池將離心裡咯噔一下,看向池白蘞:“靈劍山的法寶為何會在三叔手裡?”

池白蘞笑道:“世家之間人情來往,昨日在他手中,今日在我手中,明日在你手中,誰又說的清楚呢?”

池白蘞將珠子遞到池將離麵前:“阿離,拿著。”

“不。”池將離搖頭後退幾步:“我不要。”

池白蘞:“花小姐的夢裡,有我們需要的線索,你不是要去嗎?”

池將離盯著珠子,有些猶豫,她對這件靈劍山來的法寶心存抵觸,但花落城的秘密,也許就在在顆盜夢珠中。

池將離緩緩抬起手,正要去拿,一旁的林君漸突然出手,一把撈過珠子。

“我去。”

說完徑直出了院子,隱入黑暗。

眾人望著他的背影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