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的體驗券隻有一天時間,來之前他用了能屏蔽痛覺的藥。
而他的身體過於特殊,藥效不長,現在已然是強撐著在比試。
於謙謙皺眉忍住疼痛,運行靈力裹住劍身,強勢地將喬宇的劍挑飛,橫劍放在他頸間。
台下眾人還留在“淳於謙謙竟然能使用靈力”的震驚中,轉瞬間又見喬宇被打敗,紛紛嘩然。
“怎麼可能!”
“淳於謙謙一個廢人怎麼可能打敗喬師兄!”
“他作弊,喬師兄怎麼會敗在他手上!”
台下喬宇抱不平,台上喬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目光似火,恨恨地盯著麵前的人。
於謙謙望向半空的執事,“長老可否宣布比試結果。”
程執事深深地看了眼淳於謙謙。
他也有些吃驚,那些傳聞他曾聽過,今日一見,想來是流言惑眾了。
他朗聲宣布,“勝者,清玉峰弟子淳於謙謙。”
於謙謙聽完話收回劍,挽個劍花順勢插入劍/鞘。
轉身走向台階,拾階而下,行走速度極快,惹得衣擺飛揚。
不理會旁人,徑直離開。
圍作一團的弟子紛紛給他讓出一條路,目光隨他移動。
於謙謙越來越遠,人群中議論聲由小及大,爆發開來。
弟子們親眼目睹,喬宇被挑飛了劍,淳於謙謙也不像傳言中不能修煉。
但仍有人堅信是淳於謙謙使用了秘法,才得以打敗對手,並深信不疑。
於謙謙一脫離人群,便禦劍駛離長陽峰,朝著清玉峰的方向飛去。
眼看清玉峰近在眼前,他心神一陣放鬆。
壓製不住的血氣從心頭快速來到喉間,一口噴出,紛紛揚揚散落空中。
體內靈氣再次枯竭,經脈泛著疼痛。
腳下的劍失去控製,直直地往下掉。
於謙謙頭腦變得混沌,逐漸失去意識,從空中墜落。
耳邊水聲汩汩作響,衣裳摩擦聲窸窸窣窣地響起。
床上的人顫了顫眼皮,緩緩睜開。
於謙謙睜眼見到帳頂,便知道是在自己放房間。
他偏過頭,見師父解霖一身白衣坐在窗前。
解霖端起茶杯放在鼻前,輕嗅茶香,隨口詢問,“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不是跟往日一般無二,能壞到哪去。”
於謙謙撐起身子慢慢坐起來,靠在床頭,輕聲回答。
“你要真想去衡澤,找你爹不方便嗎?”
找我爹了還怎麼完成任務。
於謙謙當然不敢那麼說,隻能編個謊話,“許久沒下山了,去湊湊熱鬨唄。”
“你什麼時候喜歡湊熱鬨了,楚楚帶你出去你都懶得動彈。”
於謙謙訕笑,“師姐是去逛香料鋪子的,哪用得上我。”
“再說了,長陽峰離得近,來回方便。”
解霖飲了一口茶才看向床上的淳於謙謙,白色中衣襯得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蒼白。
他皺著眉,揮手將衣架上掛著的外衣披在淳於謙謙身上。
“我替你梳理了經脈,儘量少動用靈力。”
解霖沉聲開解淳於謙謙,他這個弟子,明明是個絕佳的修煉胚子,偏偏得了這怪病。
於謙謙一臉不在乎,嬉皮笑臉地跟師父搭話,“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控製不了啊,它自己要往我身體裡鑽的,可不怪我。”
解霖無奈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從隨身的玉簡中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
“這是在前幾日法會上你娘讓我交給你的,真不知你怎的跟你娘一樣都愛看話本。”
“親生的,遺傳。”
解霖已經對這個徒弟時不時冒出的古怪話波瀾不驚。
想起自己剛回來,還有事情要忙,便細細囑咐淳於謙謙要時時注意身體。
於謙謙耳朵都已經聽出繭子,來來回回還是那些。
可他注意到師父鬢間白發,滿臉認真的神情,隻好安分聽著。
直到師父離開院子,他才舒了一口氣。
“99,我的獎勵什麼時候到?”
“宿主獲得名額後即可發放。”
好吧,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於謙謙也受得住。
不過是想到能正常生活,他便有些激動,這可不行。
萬一哪一天沒了這東西不就難捱了嗎,還是趁這身體好的時候趕緊修練,早早成仙得好。
去往衡澤秘境的名單五日後才下來,於謙謙思考,要不要提前找陳師兄先把自己定下來。
獎勵還是要早早的到手才放心啊。
於謙謙抓取桌上的話本握在手中,盯著封麵怔怔出神。
根據原著發生時間,此時的女主還沒出場,而男主還在天衍宗外門,受師兄弟們欺淩。
這次秘境結束後,天衍宗將進行新一次的招新,而男主也從外門成功躋身進入內門,最終拜入清玉峰,成了他師弟。
男主進入青玉峰後,跟男二也曾相親相愛幾年,直到女主跟隨父母拜訪宗門,男二對女主一見鐘情,偏偏女主對男主心生好感。
三個人見你愛我,我愛他,他不愛我的戲碼占了全文的大半。
攪成亂麻,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
於謙謙一想到未來幾年過的將會是舔狗的日子,心頭一塞。
他隻想正常活著,怎麼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