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 朝生暮死,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是茫……(1 / 2)

下雪了。

首爾在初雪過後的第二場雪,不大,落在濕濡的地麵上很快消失不見。

薑景憲吸了吸鼻子,把圍巾拉開一條縫,冷風一下順著下巴脖子灌進身體裡,她加快了步子。

樓下,薑景憲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花,漠然地看一眼二樓的窗戶,白雪遮掉了所有。她徑直拐了彎上樓,粘著雪的靴子踩在地上在安靜的樓道裡格外刺耳。

小區裡的一切都很老舊,有幾家圖新安了電子鎖,而薑景憲麵前的這間房還是老舊的鑰匙鎖。薑景憲扭過鎖打開門,進來的時候手裡還提著東西,抬起手肘把屋裡的燈給打開了。

突然充滿了整個房間的光讓原先一直呆在房間裡的人一陣窒息,從眼睛輻射開的疼痛迅速彌散。

她用手遮了一下眼睛:“關燈。”

這兩個字說出來的同時她跟薑景憲都愣了愣,前者是被嗓子的乾澀嚇了一跳,後者則是訝於她陡然出現在這裡。

薑景憲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過去把燈關掉,又打開了角落裡的落地燈。屋裡光暗了下去,那人立刻覺得舒服了不少。

見她仍遮著眼睛躺在沙發上,薑景憲拿了杯水蹲到了那人麵前,“喝點水吧。”

她過了一會兒才動,接過杯子,捧著仰頭就開始往嘴裡灌,一杯水喝光之後抹了抹嘴。

兩人坐在沙發的兩端,靜默無言。

薑景憲起身看著餐桌上的蛋糕,想了一下,還是拿了原先就放在這裡那一個,點了蠟燭放在客廳的小桌子上。

薑景憲先開了口:“先吃蛋糕吧。”

那人不說話靠著椅背,居高臨下 懶洋洋地看著她。

薑景憲思考了下,又道:“你不用著急趕我走,我今晚淩晨的飛機,過完生日自然會走。”

“不會礙著你的。”

聽著她把自己的行程道清,甚至還明知自己確實厭惡她,那人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有點兒自知之明。”

口袋裡的手機震一下,薑景憲拿出來便看到飛機延誤的消息,她抿了抿嘴有些難辦。

“要過你自己過吧,這生日過了也沒意義。”說完她起身進到其中間房中,獨留薑景憲在客廳與麵前的草莓蛋糕麵麵相覷。

薑景憲轉頭看了眼窗外濃重的夜色,向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遲遲道:“姐姐,我過幾天要回中國參加節目,會出道的我答應她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雪停了,透過玻璃窗可以將窗外的景致收入眼底,她站在窗邊看著薑景憲的背影,整個人看來格外的沉默。

單薄的身影漸漸消失於視線當中。

她將窗簾拉上,室內瞬間漆黑一片,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看了眼擺在餐桌上的合照,彎下身輕輕吹滅唯一一束光源。

“聖誕快樂…生日快樂。”

晚上十點,飛機終於在雲層之上緩緩降落,大片大片的雲朵歸附於藍天之間,轟鳴聲終於從北上傳至南方,空氣中的濕度加深,倏然令人心情沉悶。

薑景憲抱臂等待著行李的傳達,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薑小姐,你好。”

她轉頭去看是個陌生的麵孔,疑惑中還是禮貌地打了招呼:“您好。”

男人神色嚴肅,手背在身後站得挺直,“我是小薑總派來的,他囑托我將您安全送到目的地,車已經備好了。”

薑景憲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露出淡淡的笑意,微微傾身致歉,回絕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我已經叫好了車,也麻煩您走這一趟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男人見薑景憲禮貌回絕,同樣微微傾身給予示意。

薑景憲靜靜地看著他離開,轉過身繼續關注行李轉盤,皺著眉在心裡吐槽。

薑煦居然真的派人過來了,還專門從上海跟過來,當了個高官還這麼能顯擺。

機場內人來人往,薑景憲拉過行李箱的拉杆,背上吉他,走出通道。晚上的機場相對於上午安靜多了,世娜轉機加飛行時間比較長,恰巧錯過上午的接機熱潮。

世娜左手推著行李箱,右手握著手機點開打車軟件叫了輛車,趁著空閒時間應該可以去買杯奶茶。

與此同時,在大廳蹲守一天時間的代拍也注意到薑景憲。

“這個是不是?”

“不知道啊,誰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