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渲的氣質有種很透亮的乾淨，很討人喜歡，沒有攻擊性，像水一樣舒服。

薑景憲被她看著心裡莫名升起一陣慌張，她緩緩露出一個靦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薑景憲，你想怎麼叫都可以。”

王承渲點頭粲然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好。”

曾可妮回過頭來盯著她，直到薑景憲被看得有些發毛轉頭看向她，曾可妮才收回不可置信的眼神。

明明剛才還是個冷臉小帥哥，怎麼就…

曾可妮在心裡大罵她雙標狗，但喉嚨裡想要出口的話硬是被眼前還沒有收回的笑臉堵了回去。

這個嘴角弧度並不明顯的笑容確實很美，在這張從頭至尾沒有起伏臉蛋上出現也不違和。再仔細觀察一下，這冷臉小帥哥長得是真的不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錄製仍在繼續，薑景憲除去看了幾個嗓門大的訓練生的自我介紹外就一直呆坐著，視線集中在自己麵前的餐盤上。

薑景憲此時隻覺得很困，困得要死。

到底什麼時候結束？

“哇！”

對麵絲芭傳媒其中一位訓練生突然喊的一嗓子，給薑景憲嚇了一跳，感覺整個心臟都絞起來了，有些喘不上氣，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心平氣和地去平複。

她看著工作人員忙碌地將一車又一車食物端上餐桌，放眼望去炸雞、蔬菜沙拉等一係列豐富的菜肴，應有儘有。

“你看，有燒鵝。”

薑景憲朝遠處桌麵上放置的燒鵝看了眼，神色平靜。她對著那盤廣州傳統燒烤肉食停頓幾秒，似乎是理解了這盤菜肴被訓練生額外提及的原因。

她呆呆地想著，意味深長地“啊”了聲。

不過，很可惜的是。

她對那盤燒鵝完全不感興趣。

“好，菜都上齊了嗎？上齊了。”蔡徐坤起身左右問了問，一身藍色條紋西裝，黑發做了造型露出額頭。

“今天是你們所有人彼此第一次見到對方，同樣也是我們導師團第一次見到大家，在未來的四個月我們四位導師會在全程陪伴你們。先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其實大家叫我學長就可以了，我是你們的青春製作人代表蔡徐坤。”

他掃視一圈，挑起的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

接著對麵一頭栗色披肩長發，身穿白色條紋西裝內搭黑色打底衫的Lisa導師起身自我介紹，笑容明媚。

“Hi~ I'm Lisa so nice to meet you.I came here to be a dance teacher. ”

“let's 加油。”

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忽然眼中閃過一瞬失落，隨後又揚起笑容。在Lisa望過來時，薑景憲毫不避諱的和她對視，眼中毫無波瀾，就好像麵對一個初識的陌生人，對她而言確實如此。

蔡徐坤待導師繼而做完自我介紹後，重新拿起麥克風：“分享一點我的小經驗給你們，首先先把那個便利店的位置掌握一下，因為一百多個人搶零食是很難搶到的，所以一定要先找好。”

簡單的玩笑話讓一些訓練生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場氣氛也頓時更加輕鬆。

“在未來的日子裡，大家會收到非常多份的成績單，也許你會有迷茫，也許你會覺得自己哪裡有不夠滿意的地方，但這個時候一定要堅持下去，既然來到這裡就不要留下任何遺憾好吧。”

“好！”

薑景憲默默觀察到不少訓練生們看著桌子上豐富的菜肴與精致的甜品都收不住臉上那向往癡迷的表情。

但她們不得不忍，因為是女團。

同樣，蔡徐坤將大家的表情儘收眼底，又安慰道：“沒關係，胖不是一頓吃出來的，吃吧。”

聽到這句話，原本猶豫要不要吃的訓練生們眼睛都亮了起來，像是多了幾分底氣。

導師離席後，所有人都在開心地聊天吃飯，相互認識，結交朋友。女孩子的友情恰巧會在這種場合下快速建立起來，飯還沒怎麼吃，就已經有人結交到了新朋友。

唯有薑景憲仍單手撐著下巴冷著臉一動不動，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不少想要結識的訓練生都望而止步，不敢靠近。

好吵。

一百多個女的，一百多張嘴，太吵了。

薑景憲抿著嘴還是沒忍住伸出手精準地夾了一塊甜品盤中的小蛋糕，藍莓芝士蛋糕，剛放到盤子上藍莓果醬的香味就傳了過來。

薑景憲舀了一塊放入口中，藍莓的酸甜融合檸檬的清香，再加上芝士細膩綿密的口感，齒頰留香 質感清新。

又挑了兩塊炸雞吃後，薑景憲便沒有再繼續進食，她現在唯一的想法是趕緊結束錄製回去睡覺。

薑景憲剛調整了舒服的坐姿，就注意到右手邊一襲白裙的女生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微微靠近貼心地問道：“你是不是不太方便？”

她貼近的時候一陣香氣撲過來，已經快揮發殆儘的蘆丹氏修女散發出最後的餘香，曾可妮對她陡然靠近的香味險些衝昏了頭腦。她呆坐著不敢亂動，同樣身上緊繃的衣服也不同意她做什麼大動作，曾可妮點點頭，解釋道：“衣服有點緊。”

曾可妮注意到這個冷臉小帥哥輕點著頭，做出準備起身的動作，對她溫聲道：“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幫你拿。”

“都…都可以。”

“好。”曾可妮看著薑景憲拿起餐盤轉身的背影，莫名升起安全感來，“謝謝你。”

薑景憲去到彆桌取了些不同的菜肴，考慮到飲食差異，她也分盤裝了些自己並不感興趣的燒鵝，以防萬一。

兩份餐盤同時出現在麵前的場景讓曾可妮有些為難，與薑景憲同時遞出餐盤的歐若拉觀察了一下局麵，然後將餐盤放到旁邊，開玩笑地打趣：“曾可，你居然還搞備胎啊。”

“我哪有。”

歐若拉一臉的高深莫測：“那可不一定哦。”

曾可妮顯然是不想和她繼續無意義的辯駁，接過薑景憲的餐盤道了聲謝謝後，就和對麵絲芭傳媒的訓練生分享著薑景憲取給她的兩隻燒鵝腿。

“小朋友看來你也被扔下了。”歐若拉過來拍了拍薑景憲的肩膀，自顧自的深沉道：“女人嘛，就這樣。”

薑景憲沉默了半晌，靦腆的輕笑出來，冷清的小臉瞬間變得生動起來。

歐若拉愣了一下，對上那雙滿含笑意的桃花眼，心一下子就軟了，她無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毛茸茸的，手感不錯。

正當一百零九個女孩們嘰嘰喳喳地聊天，相互認識的時候，燈光突然變暗，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她們對麵的牆正緩緩向兩側裂開。

牆後映入眼簾的是舞台，而舞台後方正是從上而下清晰表明數字序號的座位，燈光聚焦下倒三角的頂端是九席出道位。

是一百零九位訓練生聚集於此的緣由。

“舞台對你而言是什麼？”

薑景憲回過神，對工作人員抱歉地笑了笑，“我想應該是留住所有人夢想的地方。”

“那出道呢？”

“是從黯淡無光的練習室中抬起頭，走向光芒萬丈的機會。”

備采中的回答並非她自己的回答，那是在海外準備做練習生時，她路過公司休息室意外聽到的。

薑景憲笑著歎了一口氣。

希望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