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凝塵蕭月早已發來信息,隻是這次與以往不同,以前他偏愛發送文字,而這次卻出奇的都是語音。
這是他們補辦婚禮第一個清晨,醉人的聲線摻雜著些許寵溺,手機中傳來沒羞沒臊的話:“老婆起床了嗎?”
老公今天會很忙,估計很晚才能上線,但老婆最大,所以必須提前報備。
還有一個問題,想確認一下,今天你哥走了沒?”
雖是網戀,就連結婚也是遊戲裡的,但江星哲確實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戀愛的酸甜,是那種羞答答的臉紅,是那種難以對人啟齒的沒羞沒臊,是那種讓人嬌羞的說著討厭,又在討厭聲中上頭的感覺。
江星哲也沒想到自己撿來的老公竟然這麼會撩,看著遊戲形象高傲冷峻,實際上卻是悶騷的很,說他不是千炸百煉的老油條估計都沒人會信。
三兩句話把江星哲挑/逗麵紅耳赤,蒙著被子傻笑不斷。
要不是昨晚江利楊過來查看,要求江星哲趕緊睡覺,還真不知道凝塵蕭月這個不要臉的還會說出什麼、做出什麼虎狼之舉,虎狼之詞。
江星哲原本以為打斷了就打斷了,事後也就忘記了,如今凝塵蕭月又恬不知恥的問利楊哥走沒走,著實讓人不敢相信,這老色丕會有什麼單純的想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要過來做些什麼似的!
江星哲一臉緋紅,在被子裡滾來滾去,時時伴隨著嬌羞的笑聲,片刻後深吸一口氣,儘量克製著現在的情緒,但依舊難掩嬌羞:“誰是你老婆?”
“怎們?老婆強要了人家,就不打算負責了?
家規都立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連魂飛魄散都是你的死鬼。
結果你要拋棄我?
好霸道。
唉~老公難當啊!”
“強要?
你這就含血噴人了。”
“你看,還不承認,老婆你怎麼這麼霸道?”
“就這麼霸道,怎們辦?”
“能怎麼辦?寵著唄!”
江星哲還沒能從沒羞沒臊的幸福氛圍中掙脫出來,齊月月便走了進來,並無奈的看著門後搖頭。
利楊哥又來查房了?
不怕,自己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也沒啥可怕的。
想到這裡江星哲聳了聳肩,雖然頭被裹的嚴嚴實實,但氣勢不能丟。
隨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不是江利楊,而是同一家公司的藝人周初。
江星哲暗想,這又是什麼章程?
是聽說他在臨垣,但是就算在臨垣以自己和他的關係,也沒到拿果籃看病的程度,難道他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過來道歉的?
周初眼神冷漠,氣勢很足,不客氣的將果籃扔到齊月月的身上,語氣有些嘲諷:“有好運,沒好命,這麼頂級的製作團隊,這麼強大的演員陣容,本就不是你這種廢物菜鳥能夠享受的,這下好了,偷雞不成失把米,住進了病房,摔壞了腦袋!
這下記住了吧,不是你的彆伸手,要不早晚遭反噬!”
江星哲並未理會周初的話,想著自己不理他,他自己覺得沒趣了也就走了,畢竟都是給自己賺錢的,又何必難為自家藝人。
突然手機一顫,拿出來一看是凝塵蕭月發來的,謹慎的轉成了文字,頓時間又被逗得不成樣子,笑得合不攏嘴。
周初看著如此開心的江星哲,有一種在嘲笑他的錯覺,頓時開口:“有什麼好笑的,我和你說話呢,你禮貌呢?”
齊月月本來就看不慣周初,在公司裡周初是所有助理最討演的藝人之一,囂張跋扈,心眼還小,平時看見他都繞著走,但現在不同了他都踩到自家藝人頭上來了,而且還是這般咄咄逼人的欺負江星哲,使她著實不能忍。
“周老師,沒禮貌的是你吧?
哲哥生著病呢,你怕不是想過來氣死他的吧?
你這波撒潑打滾的胡攪蠻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和野人一起長大的,完全不懂一點規矩,狗仗人勢也得看你後麵的人夠不夠硬!”
周初頓時麵色鐵青,眼神很辣的揚起了手:“這有你說話的份,你算什麼東西!”
江星哲見大事不好,火速起身下床,生怕慢了一步齊月月吃虧,可剛下床周初揚得老高的手,就被另一隻大手握住了,江星哲緩緩抬頭,向前看去,想到過鄭嶠和江利楊,但實在沒敢想是他。
周初看著麵前冷峻又英俊的臉,頓時間收起了自己身上的跋扈,略顯嬌羞:“蕭,辰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辰不語,看了看捂住頭身體顫抖的齊月月,又看了看穿著病號服,狼狽拖著點滴管向周初衝過來的江星哲,心裡有了判斷,將周初的手臂甩了出去。
“果然,廢物的世界隻有勾心鬥角,在窩裡囂張跋扈。
我確實看不上江星哲,演技稀爛、脾氣極差,甚至想將他踢出劇組。”說著又將目光轉向了周初,猶如凜冽的刀片,一道道話在他的心上:“但最起碼他還算的上直爽,但你,人品還不如他,就算沒有他,這個角色也不會是你的。”
周初臉色煞白,臨走前開不忘狠狠的瞥一眼江星哲。
江星哲全然不懼:“周初,等等。
把你的果籃帶走,我怕有毒!”
“小月,你沒事吧?
你今天很反常啊,沒事惹他乾啥?”
“今天你也有點反常,平日裡你可不慣著這樣的人。”
“嗨,將來都是給我打工的,給我掙錢的,為難她乾啥!”
齊月月和蕭辰目瞪口呆的對視了一眼。
齊月月再三確認:“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結婚?”蕭辰一臉懵圈,自己隻是來探個病,仿佛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所以這是星耀的太子爺的未婚妻?
“瞎說什麼?
我逗你們的。”江星哲尷尬解釋,這才將目光落在了蕭辰身上:“蕭製片,你是來催我進組的,我拆了線換了藥就回去。”
“不用著急,我是替溫淮來跑腿的,這些是他讓我給你帶的,東西既然送到了,我就走了!”
蕭辰走到門口,也被江星哲叫住了,一臉呆滯:“溫淮給的,沒毒!”
江星哲:……
“雖然你替我解了圍,但你說的話也實在讓人開心不起來,我不會領你情的。”
“不用領,都是實話!”
齊月月:……
江星哲:……
中午齊月月送來的餐食終於沒了豬腦,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但江星哲的食欲還是恢複了不少。
拿起勺子喝了兩口白粥,又吃了兩口雞蛋,沈女士他們一家三口就整整齊齊的走了進來。
沈女士衝了上來:“小哲你怎樣了,疼不疼啊!
怎麼那麼不小心?”
齊月月看了一眼江星哲,收拾好,識趣的離開。
“我沒事,都是小傷,沒有大礙,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們怎來了。”
“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們,爸一聽說,大早起就去酒店給你打包來了豬腦,趕緊補補。”江東浩邊說邊把餐盒低了過去。
“拿開,趕緊拿開!”江星哲瞬時間炸了毛,三人麵麵相覷,江敘有些掛不住臉。
沈憶:“小哲,你爸心疼你,特意給你帶的,這樣是不是太沒禮貌?”
“那也不吃,趕緊端走!”
江敘臉色鐵青,看了看沈憶和江東浩,在沈憶的警視中艱難的把脾氣壓了下去。
“我懷疑老江和嶠哥串通好了,一天三頓豬腦,這是要惡心死我?
今天嶠哥好不容易沒送,他又端來了。”
江東浩見自己這個弟弟委屈壞了,趕緊上前安慰:“不想吃就不吃,我們這也是不知道。
沈女士和老江也是太著急,所以沒多想,連夜就開車過來了!”
“我就知道,沈女士最疼小哲,不像有些人……”說著一副乖巧的樣子縮進沈憶的懷裡。
江敘:……
暗示的還能再明顯點嗎?
“小憶妹,你看看這逆子,我心疼他,硬說我是要毒害他,現在還對我出言諷刺。”
“敘哥彆瞎說,小哲可沒說。”
“老江,你摸著良心說,你心疼的是兒子?
確定不是怕鹹魚繼承人都沒有了?”
江敘七的一邊脫鞋,一邊張口回懟,另一邊還要被沈憶拽著,整個病房亂作一團:“小兔崽子,你氣死我算了,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誰才是爸爸!”
“敘哥,敘哥,這樣不雅,在醫院呢!”
“沈女士你彆攔著他,來來來,讓他拿鞋往這砸!”江星哲指著自己纏著紗布的傷口處。
江敘皺眉,拽著沈憶的手:“小憶妹,你彆拉我,拉我也沒用。”
沈憶:“對對對,不能撒手,必須得拉,這一鞋底子下去估計真傻了!”
“沈女士,我就看你後不後悔,看看你給我找的這個後爹,趁我病想要我命!”
江敘頓住,看了一眼沈憶和江星哲。
“小哲,彆瞎說,這是親爹!”
江東浩看著這一家子戲精,用手扶了扶腦門:“唉,也不知道加起來夠不夠三歲……”
沈女士三人走後,病房裡又恢複了以妄得安靜,齊月月張嘴八卦:“哲哥,你們……可真像一家人,熱熱鬨鬨開開心心,離老遠都能聽到你們的打鬨聲,不知道內情的還真以為你們是一家人,非常幸福的一家人!”
江星哲放下手機:“你確定?”
“反正我感覺你嫁給江東浩一定會很幸福!”齊月月眼神裡寫滿了羨慕以及對未來的憧憬。
“咳咳咳——給我來杯水,壓壓驚。
前兩天還天天鄭總、鄭總的呢,這麼大會兒有移情彆戀到江東浩了?”
齊月月聽了江星哲的話手一抖,水杯差點掉掉地上:“彆瞎說,我是為你高興,至於鄭總……唉怎麼說呢,反正就是不可能!”
江星哲見齊月月有些失落,聞到了八卦的味道:“怎們回事,你表白了,她拒絕你了?
快說來聽聽!”
齊月月白了一眼江星哲:“鄭總很少來吧?”
“是啊!他沒離開?”
“沒有。”
“那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