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月是高效得,第二天一早,拿著江星哲要得一應物件,連帶著早餐,打開了他的房門。
正在洗漱的江星哲聽到聲響,刷著牙,探出身來,看了一眼齊月月,連帶著口中的泡沫,一同囫圇著嘴:“彆忘了準備照片和大頭針!”
連同著水聲和刷牙聲,聲音顯得十分嘈雜,但齊月月還是一下就聽出了他的意思,將照片舉了起來,江星哲露出讚美的目光,迅速漱口,簡單的洗把臉,連護膚品都沒來得及擦就衝了出來。
“這麼快?
夠有效率的!”
“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的助理,以一當十。”齊月月說著將早餐也擺上桌。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江星哲定睛一看這照片又對著齊月月深處一個大拇指,眼光不錯。
照片中蕭晨身處金燦燦的豪宅之中,看樣子是劇照。
金碧輝煌的古堡中,蕭辰身穿一套東北紅綠花紋的大棉襖,翹著蘭花指,發型梳的油亮,既乾淨又整潔,眉眼輕挑十分喜人,就像是一個品味感人,卻十分愛乾淨的娘娘腔。
“噗——
憋不住了,太搞笑,你這都是從哪裡整來的照片,估計蕭辰自己看見都得笑岔氣吧?”
江星哲笑得四仰八叉,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還有他那委屈巴巴又深情的小眼神,他是如何做出來的,欸呀,笑不活了!”
“這個說來話長……”
“話長就不用說了,反正那也不是重點。”
齊月月:……
還沒的齊月月回答,江星哲就跑進了臥室,在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羊毛氈相框,又快步向餐桌方向走來。
“小月,看看,和這張照片搭嗎?”
羊毛氈相框是那種可愛款的,稍微比照片大了一些。
相框的邊緣是黃白相間的圖案,還摻雜著點點藍色作為點綴,尤其是右上角還有一個精致的深黃色柴犬狗頭,可愛萌感爆棚,與蕭辰這張另類的照片一結合還挺協調,有趣又可愛。
“這也太可愛了吧!
就連蕭哥這猥瑣的氣質也可愛了不少。”
“行吧,那就便宜他吧!”
江星哲把照片和羊毛氈相框放在了一邊,拿起了一塊糖油餅,和豆漿,一口一口的往下咽,仿佛這件事情翻篇了一般,倒整的齊月月心裡癢癢的。
實在不知道自家藝人要蕭辰的照片做什麼用,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要是好事,誰會選那麼土的照片,紅配綠的大花襖與古堡格格不入,顯得土的掉渣,還有那舉動,任誰看了不想罵一句土貨!所以可以肯定,哲哥沒憋什麼好屁。
“哲哥,你要蕭哥照片做什麼?
還配這麼可愛的相框?
難不成是要給蕭哥送禮,磕磣磕磣他?”齊月月一邊喝著小米粥,一邊看向照片和羊毛氈,因為他是在想不明白,江星哲還能如何利用它們,這是她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說啥呢?
哥是那麼缺德給人添堵的人嗎?”
“那……難不成你要膜拜蕭哥?”齊月月不可思議。
“呸——他也配,死人渣!”
齊月月嘴角一抖,這仇恨的火焰好像更高了,哲哥不會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來吧?
不過照片就算再醜,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江星哲拿過相框,打開照相機,用專業模式拍了張照,修了修發給了凝塵蕭月:【這相框可愛不,可能要白瞎了,給那貨用總感覺有點可惜!】
發完又看了看時間:“小月車快來了吧?
收拾收拾準備走吧!”
都說冤家路窄,進了組,剛到化妝間就遇見了蕭辰。
因為照片的影響,果然鄙視感降低了好多,滿腦子都是照片裡的濾鏡,忍不住想笑。
化妝助理看著江星哲憋的想像鯰魚的嘴角,不禁有些好奇:“哲哥,你這想什麼開心事呢?
笑容都藏不住了?”
“沒,沒,就是想到我家裡的一張人渣照片,喜感太強了。”
蕭辰跟本沒聽二人的談話,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機上,星星燙嘴發送的羊毛氈相框的背景怎麼就那麼眼熟?
自己一定見過,甚至去過這樣的地方,隻是不知道怎麼的,越想越想不起來。
但是完全沒想到星星燙嘴的眼光竟然如此如小姑娘一般,喜歡可愛的飾物,就連裝著渣男軀體的相框,都選的如此可愛,想到這裡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凝塵蕭月:【我感覺,老婆應該和它一樣可愛,不對,應該比它還可愛很多![親親]】
凝塵蕭月:【怪不得,我動不動就想老婆!】
江星哲口袋裡得手機震動了兩下,但因為現在確實不方便看手機,所以乾脆也就按耐住了。
“張姐,還有多久完事?”
“快了。”
今天江星哲得戲份並不多,僅有一場和蕭辰的對手戲,也不算是對手戲,隻是一個擦肩而過,和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剛開始鄭明凱還有些害怕,畢竟這幾天江星哲一見蕭辰就像要吃人一般,直到看見今天心情格外美麗的江星哲這才方下心來。
還是老規矩,鄭明凱囑咐了江星哲幾句。
攝像機中,蕭辰衣服破爛,嘴角的鮮血顯得異常紅豔,但卻仿佛突然間老了不少,跌跌撞撞,一臉凝重的在街頭人海中穿行。
擁擠的紅綠燈十字路口車水馬龍,背著書包下學的學生,接孩子父母,為了生計啃著饅頭的工人,還有偌大的客運汽車,騎自行車、電動車的男男女女,和著急回家的上班一族,全在這裡聚集。
嘈雜的聲音使剛受了嚴重打擊的林嘯,沒有了方向,狼狽又抱著最後的希望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暗算自己的可疑人物。
江星哲飾演的邢勵誠,再次裝扮成了涉世未深的高中生,身穿青藍色校服,臉上洋溢著慢慢的青春,笑容乾淨又純粹,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也沒有任何的攻擊性,從包裡掏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林叔叔,您受傷了!”
蕭辰皺眉,滿臉凝重,又有些不可思議,這裡離汕洋高中真的不近:“你怎麼在這?
快走,這裡不安全!”
“我不會有危險的,您真的不需要幫忙嗎?”邢勵誠明亮的大眼睛,乾淨澄澈。
“不需要,快走,聽話!”
江星哲扭過頭去,原本乾淨無害的臉上,瞬時間變得複雜詭譎,他依舊在笑,隻是那笑容,卻不似從前。
就像是魔鬼降臨人間,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抓捕獵物的圍場。
“5”
“4”
“3”
……
“1”
“林嘯——”
隨著鄭明凱一聲哢,而落下圍幕。
“餒個,小哲,老蕭你倆過來看看,很不錯。
但是小哲哲哥笑是不是差點意思,我怎麼總感覺有一種看笑話的嘲笑感?
你們兩個看看!”
江星哲羞愧低頭:“對不起,我的問題,今天蕭哥長在了我的笑點上,我再補一條。
就是鄭導,能不能我自己補,不要蕭哥加入,我怕一見他又控製不住!”江星哲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蕭辰捂嘴傻笑,眼淚在眼眶裡躍躍欲試。
鄭明凱看了看蕭辰,一臉莫名其妙:“難為你了,都笑成這樣了還能拍完那一段。”
蕭辰:……
蕭辰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地臉,拿過鄭明凱的手機又照了照,沒問題啊:“我有那麼搞笑?”
鄭明凱聳聳肩:“不過,你這進展可以啊!怎麼做到的?最起碼他不像吃人了!”
蕭辰:……
蕭辰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昨天去找他的時候還一臉冷峻,極其不耐煩的三兩句話就把自己打發走了,過了一晚就突然對著自己笑成這樣,不是中邪了,就是腦子壞掉了,要不實在解釋不了這貨的反常。
但為了禮貌,並未直說。
“有可能是昨天找他聊了聊,管用了?”
“聊的很愉快?”
“不算愉快!”
“那不應該啊?會不會是他自己想明白了,覺得你還不錯?”
“不錯也不至於笑成這樣吧?”
“也是。”
進了酒店江星哲把鞋子一蹬,四處一踢,光著腳丫拿起餐桌上的羊毛氈相框和蕭辰的照片,就窩到了沙發上。
“哲哥,你這是要追劇嗎?這麼著急?”齊月月一邊收拾被他亂踢的鞋子,然後向冰箱處走去。
“追劇有什麼好玩的,我要發泄!”
“發泄?”
齊月月不緊不慢,將洗好的葡萄和車厘子端到了茶幾上,緊接著拿起一顆李子大小的青色葡萄放進口中,輕輕一咬就在嘴裡爆了漿。
一回頭,看著江星哲拿著一顆油綠油綠的大頭針紮在了貼在羊毛氈相框上的照片上。
“誒~哲哥,哲哥固定的是不是有點低,放在司隔角上會更好吧?”
“胡說,放在這裡最合適。”
“嗯???”
“大頭針什麼顏色的?”
“綠色的啊!”
“像不像綠帽子?”
“咳咳咳——咳——咳”齊月月頓時嗆得說不出話來。
齊月月:……
“不知道他禍害了多少小姑娘呢,今天老子就為民除害。
希望他以後,經常被戴綠帽子!”
“咳——哲哥,你這,是不是咳——有點陰毒?”
隨後江星哲又拿出來兩顆黑色的大頭針,直接插在了照片中,他的手臂上:“這陰毒什麼,又沒叉他身上,你看手臂斷了看他怎麼禍禍人家好姑娘!”
齊月月:……
“他霍霍誰了?不過,不應該插這吧?”
江星哲順著齊月月的目光,將目標坐落在了照片下方,男人重要的位置,點了點頭。
“還是你比較有經驗。”說著拿著一顆大紅色的大頭針,直接戳了上去,表情極為嚇人,嚇得齊月月一激靈。
“不過好像不疼。”
“啊?”
“你看他笑得多歡?”
齊月月:……
齊月月在衛生間,小聲嘀咕,蕭哥這真不賴我,我啥也沒說。
不對,我就使了個眼神,真不管我的事,萬一你那真不行了,可跟我沒關係。
說著撥通了鄭嶠的電話:“鄭總,哲哥和蕭辰的矛盾好像又升級了,太嚇人了,哲哥拿著大頭針要斷蕭辰的後。”
鄭嶠一口水差點沒嗆過去。
咳嗽了幾聲這才開口說話。
“斷後?
你慢點說,到底什麼情況?”
齊月月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邊,鄭嶠這才鬆口氣:“你這孩子,說話怎麼大喘氣呢?
不就是小哲借照片撒撒氣嗎?
對著照片撒總比和人硬剛去強,沒事。”
掛了電話鄭嶠歎了口氣:“綠帽子、結紮,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