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插進來一句語氣木然的話：“你們在聊什麼？”

兩人頓時同時慌亂的收回手。

紀琳琅：什麼什麼，他不會聽到了吧，肯定聽到了，他的耳朵這麼靈敏……怎麼辦怎麼辦，這怎麼解釋……

司徒璟淵：他們能有什麼說的……

孟兆垚：啊啊啊嚇我一跳！！！

紀琳琅打馬虎眼：“沒什麼沒什麼，互相認識認識。”

司徒璟淵沒有繼續追問，指了指麗娘：“她好像醒了。”

紀琳琅的注意力頓時放回了麗娘身上。

司徒璟淵則在打量著孟兆垚。

是那種上上下下來回的打量。

孟兆垚敢怒不敢言：不是哥們，多少有點不尊重我了吧……

“……”麗娘雙眼緩緩睜開，看到他們有些失神：“你們……”

然後想到什麼，手伸向腹部。

她有點呆愣：“我這是？”

“對不起。是我們冤枉了你，最後害你成這樣。”紀琳琅聲音滿含歉意。“現在這樣，是我們做的最大的補救……”

“你們把我救回來了麼。”麗娘苦笑，“沒關係的。其實如果不是你們，隻要李子坤想，他依然可以儘一切辦法去利用我，消耗儘我。是我太傻了，我竟以為他是愛我的。”

“在你們來之前，他是讓我去接客，賺取銀子為月紫怡買藥。”

“我是怡春樓的紅牌，老鴇不願放我走。他跟我說，月紫怡是老鴇的心肝，隻要月紫怡好了，他就能說幾句好話替我贖身。”

“萬萬沒想到，我也隻是他的一步棋。他最心愛的女子，分明是那月紫怡。而我隻是一個身子臟的不能再臟的風塵女子罷了。”

麗娘坐起身，眼底蘊滿淚水，不甘心地說：“我想，我想見見他，和他說幾句話。”

紀琳琅扭頭看向司徒璟淵，歎了口氣。

司徒璟淵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不過一會便把李子坤提進來，李子坤被他放下時踉蹌幾步，好不狼狽。

“李郎，這是奴最後一次這麼喚你。你不愛我，嫌我臟，忌我怕我，我都不怨。”麗娘一字一句，句句泣血。“可是你最不該，利用我的一番真心。我雖是妖，但我也有血有肉，我怎麼會不心痛？”

李子坤不敢看她，一直低下頭。

“你看，你不敢說話。”麗娘滿臉淚痕，“現在呢？到底是心虛還是愧疚？罷了，你走吧，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自此之後，你我再無瓜葛。”

李子坤怯怯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就想走。

“慢著，出門之後。該做什麼你心裡應該是清楚的吧？”柳依依伸出一隻手虛虛攔他，不碰到他，嫌臟：“明日聽不到你在牢裡待著的好消息，你就等著被我親手抓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