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便便非富即貴的富商聽聞點頭讚同，收起自己的驚訝，以為是有人盜竊，想來也不會在守衛森嚴的齊羅爾出現。

視線下移，經理暈倒在地，短胖粗短的手指頭指向地上的人，顫抖著用眼神詢問偽裝成自己人的陳芃芃，“報告大人，客人伸個懶腰，經理大人不小心撞上去了。”

負責人很顯然接受了這個不切實際的理由，一來惡魔人的強悍程度，二來早看他不爽了，亮出滿是戒指的手招呼陳芃芃該辦事了，說：“哦，接著巡邏。”

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自己站位，陳芃芃生怕自己坡腳的漏洞被發現導致功虧一簣，眨巴眼睛示意東凝一起走，後者不情不願離開這個房間。

“解釋？”

“額，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抿著嘴唇猶猶豫豫，“就是一個團的好朋友，經曆了點事情分開了而已。”

“當我好騙？！”

“沒沒沒，這件事真的有點難以解釋。”

“那就從頭到尾細細說說。”

“沒時間了呀！”

“你就是敷衍我，你不願意給我講……”張嘴就要哭，陳芃芃眼神慌張因為程大哥的消息，緊急動用他的異次元口袋將東凝再次放進去。

東凝炸毛般破壞著異次元空間，劈裡啪啦的動靜讓陳芃芃更加退讓，“冷靜冷靜，小祖宗，這不是我的地盤！”

窩一肚子火的東凝還是停止破壞亮堂的各式齊全的屋子，這不像她平常居住的地方，東西應有儘有。

「快點！捕魔人來了！」

啪嗒。

轟。

“惡魔呢？！”

其聲如雷想震懾住房間內的人，氣勢洶洶衝開門，入眼卻是全副武裝的陳芃芃一人，環視寧靜淡雅的環境，口水滴落的獵犬蓄勢待發，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目光直射陳芃芃，後者依舊應對自如。

“報告大人，並無惡魔。”

“嗬，怎麼可能？定是沆瀣一氣！”身旁的騎士長盛氣淩人，話語直逼陳芃芃像尖銳的矛刺中心臟。

陳芃芃不緊不慢甚至謙卑有禮，彎腰低眉回複麵前飽經風霜的領頭人，說：“稟大人，小人並未發現異常。”

“哦？你的看法？”領頭人倒是器重這個低眉順眼的仆從，伸出手臂示意騎士長安靜下來，丟不丟人的看不起目光射向他，騎士長羞愧難當更加痛恨陳芃芃。

“惡魔向來獨來獨往，冷血殘酷。今日被其撞見咱工會的大軸商品，內心一定是被羞辱的不快。”

領頭人點頭示意陳芃芃繼續說。

“所以，小人想懇請大人加強守衛。”

“你說加強就加強？”

“閉嘴！”領頭人嗬斥不長眼沒有眼力見的騎士長，大手一揮決定了兩人的未來，“晉升她為新的騎士長。”

陳芃芃立馬直接大聲阻攔，“大可不必，大人。小人不謀求地位，隻為專心致誌為大人服務。”騎士長投來感謝中夾雜怨恨的目光，陳芃芃就當沒看見依舊謙卑。

領頭人明白麵前的騎士不想樹敵，也就作罷示意手下按照陳芃芃的建議加大巡邏力度。走之前還特意來到陳芃芃身邊交代她好好乾，陳芃芃自然感恩戴德——

個屁！

不止陳芃芃看不起他們，在程金的異次元空間裡能看到外界情況的東凝也超級生氣。

“你乾嘛低頭哈腰的，看著心煩！”

“沒辦法啊，小祖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陳芃芃脫去沉重的鎧甲，一身輕便的衣物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門口瞬間多起來的守衛也不放在眼裡，借助遊戲係統潛行出去。

“哼！不理你了！”

陳芃芃並不回話，而是根據程大哥的指示往商品區移動，東凝的注意力也被程金空間裡的擺件所吸引，忘記了陳芃芃沒搭理他的事情，開始探索起陳芃芃的往事記憶。

一排木質架子上，一看就是上好的木材。高低錯落間透露著記憶的古樸味道，想知道自己愛的人過去的事情，東凝全身心投入進去，不由自主拿起一個木質相框。

是張大合照。

24個緊湊在一起的騎士裝扮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是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東凝心想他們一定是最好的朋友，自己也露出絢麗多彩的笑容來。

藍天白雲的寧靜背景上還有星星點點的各色駿馬，摟著肩膀放肆大笑的親密無間的友誼被時光留下記憶簿，珍藏在心中。

戀戀不舍放下，腳步輕移又拿起一個。

一個灰撲撲的小女孩和看眉眼像剛才的籠中美人，倆人在一起的時間被定格在稻草房裡，他倆是兄妹吧？東凝看照片上親昵的關係猜測道。

隨手放下，又往前一步。

“嗯？”

稚嫩青澀的陳芃芃吖！

身旁是她的白色戰馬，威風淩淩。

糾結好一會才舍得放下，點起腳尖去夠上麵的一個：金色重甲的騎士，頭盔上噴薄而出的紅色錦綢張牙舞爪仿佛是她的背後靈，全身被盔甲籠罩的肌肉要蓬勃而出。

東凝卻感受到了深不見底的憂傷。

抬頭看向空間上方也不知道能不能聽見，試探性問她：“你不高興嗎，成為騎士團的團長？”

“不高興，朋友都沒了，沒意思。”

驚喜於陳芃芃能聽見自己的聲音，東凝再次試探道：“所以剛才的……”

“嗯，唯一一個還在的朋友。”

“那你之前的朋友？”

“怨我。”低不可聞的自言自語。

“一切都怨我。”哽咽快哭出來的脆弱，讓東凝無法適從，閉嘴保持沉默。好在陳芃芃分得清孰輕孰重，快速收拾好破敗的心情，再次與程大哥彙合。

“你怎麼又來找他了！！！”

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