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菀訥訥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待到皇帝走後方才回過神站起來,麵色淡淡的拍了拍袖上不存在的灰塵。
周圍的宮人又忙碌了起來,時菀抬步走到那串掉落在地上的紅果兒麵前,麵不改色的從上麵碾過去走進了院子。
是夜,時菀躺在了床榻上,她不敢閉眼,隻能呆滯的盯著帳頂,神色清淡。
阿詮掀開了簾子,帶著一盞燭放在一旁,抬起手:阿菀可是睡不著覺?
時菀輕笑了一聲,“身處在著皇宮,如何睡得著?”
阿詮麵露出心疼之色,比劃著:阿菀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我們就好好的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想,阿菀放過自己吧……
“阿詮,你出去吧,我困了。”時菀輕闔上眼,開口道。
阿詮欲言又止,最後隻能無奈的放下床簾,替時菀點好了特製的安魂香才抬步走出去。
如何放過自己?
時氏一族唯一的遺孤就是她,滅族的仇恨儘數壓在她身上,一閉上眼就是族人的哀嚎,娘親的眼淚,父親的頭顱……血赤赤的紅色,使她夜不能寐,午夜時徘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即使是特製的藥香也無法完整的睡上一夜,一個一個的夢魘襲來,便是在夢中也無法安穩。
第二日早晨就有宮人來稟告即刻去太後宮中請安。
時菀放下剛吃兩口的南瓜粥準備起身。
宮人連忙說道:“公主可先用完早膳在去請安”
時菀輕輕搖了搖頭:“我已經飽了,先去請安吧。”
來的老太監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時菀整理好著裝就去往了懿祥宮。
“臣女給太後娘娘請安。”時菀規規矩矩的行了中原的跪拜禮。
太後想到大太監剛剛稟告的,頓時覺得時菀極其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