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國六公主 北風淩冽,寒意刺骨……(2 / 2)

聶慎兒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腿腳發麻,跌跌撞撞的想往未央宮內闖……隻有見到父王,向他哀求,也許還有一絲希望。

玉淳夫人對著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上前猛的一推,慎兒被推倒在地,砰的一聲,玉淳夫人上前一腳踩在她的手背上,譏諷說道:

“六公主這是要做什麼呢?大冬日裡的不好好回宮暖著,在這裡叫囂,就不怕驚擾了聖駕嗎受懲罰嗎?”

本就僵硬青紫的手,冷的都沒有任何知覺,直接被玉淳夫人踩出鮮血來,慎兒跌趴在冰冷的石階上,淚流滿麵,扯著嗓子喊道:

“父王,父王……四哥是您的親骨肉啊!您怎麼忍心四哥去死啊!父王!”

嗓子都被撕破了,還是喚不醒父王,玉淳夫人蹲下身子,冷嗤一笑,嘖嘖有聲:

“真是一個小可憐啊,你父王現在正在熟睡,你嗓子叫破了,也叫不醒他,本夫人讓你哥哥去大夏,是讓他享福去的…”

“看你哥哥長得細皮嫩肉,容貌比女兒家還女兒家,你就沒聽過大夏皇上喜好男色嘛,瞧你哥哥瘦弱不堪楚楚可憐的樣子,搞不好還能做一個男皇後呢,到時候,你哥哥和你,還有你的母親,定然會感激不儘謝我恩情的!說不定到時候你哥哥八抬大轎而歸,來感謝我讓他成為人中龍鳳的!哈哈哈…”

漫天的鵝毛飛雪,寒冷刺骨的淩冽寒風,慎兒的心如同置身於冰窖,憤怒加恨在她眼中蔓延。

身為南蠻的公主皇子,從來沒有掌握自己命運的自主權,他們就像一個物品一樣,生死全由父王做主,父王指到哪裡,他們就被送到哪裡,完全沒有自己的任何選擇權力。

玉淳夫人說的沒錯,在中原十國中,大夏現在國力最強盛。

大夏皇帝拓拔文徹雄才武略知人善任威震整個中原,大夏是拳頭最硬的遊牧國家,謠傳,大夏的皇帝他喜男色,開疆擴土一方麵為了壯大大夏,另一方麵是尋找令自己滿意的心愛男子。

傳聞大夏還有一個驍勇將軍鎮北王。

傳聞他手段殘忍雷霆之勢已攻下大齊和薑國兩個國家,世間傳聞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吐千丈淩雲之誌氣,每攻下一個國家手段極其殘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聶慎兒顧不得手上的傷,去哀求玉淳夫人:“玉淳夫人,求求你向父王求情,我哥哥根本就經不起長途跋涉,求您了,讓我去吧!就讓我替我哥哥去大夏吧!”

玉淳夫人心潮彭拜,語調高揚:

“小可憐啊,就算你的母親來求本夫人,本夫人也不願意讓你去享福,讓聶心之留在南蠻,成為本夫人的死對頭,身在皇宮,你是知道的,男兒總是覬覦皇位的,本夫人膽小的很,害怕的很!你哥哥不去也得去!”

聶慎兒涕淚交加,不住的給她磕頭:

“玉淳夫人,我求您,求您了!”

慎兒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恨自己的母親,自從玉淳夫人得寵之後,所有的恨都迸裂了,目的就是讓聶慎兒母親生不如死。

玉淳夫人笑聲越發得意,明目張膽的大笑起來,直到聶心之虛弱的咳嗽聲音響起,玉淳夫人才止住了笑聲。

聶溫瑜穿了一襲白色棉衣而來,衣衫雖已洗的發白,袖口起了絲線,卻抵擋不住他蒼白麵色下的絕世容顏。

聶溫瑜咳得走過來,扶起跪在地上的慎兒,把外袍脫了披在她寒冷的身上:

“慎兒,不要求她!哥哥去大夏也許是塞翁失馬呢!總比在這裡遭到非人的對待的好。”

他的手冰涼,慎兒急忙把他脫下的外袍還給他:

“我沒事的,等一下父王出來,我在求求他,哥哥你就可以不用去大夏了!去大夏凶多吉少,我絕不允許你去送死。”

聶溫瑜身體很贏弱,臉色常年帶著不正常的白,母親說,他這是從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從出生一直都拿藥吊著!

聽到慎兒說的話,聶溫瑜一個還手就著她的手,把外袍又扣在她身上,他冰涼的手,握著慎兒的雙手:

“不用去求他,他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一言九鼎,求也沒有用!不要自尋煩惱!跟我回去!母親還在等我們回去。”

聶溫瑜的容貌俊美,贏弱蒼白,黑發如墨在寒風中淩亂,就算凶起來,也會帶著一抹溫柔。

在南蠻他曆任尚書之職,雖說是尚書之位,確是一點權利都沒有,朝堂上的重要官職儘數掌握在玉淳夫人手中,前朝後宮為她一人獨大。

聶慎兒母女三人在南蠻後宮中苟且偷生,生存下去已是極為不易 ,更彆提想要健康的活下去。

聶慎兒眉目充滿怨恨的射向玉淳夫人,恨不得上去撕了她,但她隻敢想,不敢做,如果她真的真的那麼做了,到時候受罪的一定是母親。

“還是四皇子懂得大局!”玉淳夫人笑得好不快意:“木已成舟,誰說也不頂用,安靜的接受這個結果,對你對我對大家對誰都好!總比在這南蠻皇宮生不如死的強!你說我說的是不是?”

“多謝玉淳夫人的好意!”聶溫瑜緊緊的抓住慎兒的手,不讓她有任何掙脫的可能,對玉淳夫人道:

“多虧了玉淳夫人鼎力而言,溫瑜恭祝玉淳夫人早日誕下皇子,早日誕下公主,好好享受這天倫之樂!”

玉淳夫人眼神一下,冷厲起來,聲音冷嗤:“本夫人就不勞四皇子操心了,四皇子,好好操心自己吧,好好操心操心如何去大夏伺候好大夏皇上吧!”

聶溫瑜拉著聶慎兒便走,慎兒在雪地中跪了許久,膝蓋麻木沒有知覺,踉蹌了兩步連爬帶滾的跟著聶心之走遠了。

玉淳夫人站在高階之上,狠狠的唾棄著聶慎兒和聶心之:

“什麼個破爛玩意兒,本夫人倒想看看你們囂張到幾何?”

剛剛聶溫瑜是拿話在傷玉淳夫人,他的意思是祝願等她誕下了皇子和公主,命運不會比他們好到哪裡去,也會淪落到去他國和親的地步。這南蠻的公主皇子,隻要父王需要,都可以被舍棄。

聶溫瑜走的急了,就會喘,就會咳,一咳嗽,他蒼白的臉,就會帶著緋紅,身體跟著顫動,手腳也發起抖來。

“接著你就彆回母親那裡了,跟我出宮去尚書府,這麼冷的天一直跪在外麵,手都破了,母親會擔憂!”

聶慎兒哭得像個花臉貓一樣,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哥哥,你就不害怕嗎?過不了幾天你就要離開我和母親,離開南蠻,你可能會死在路上的!哥哥!”

聶溫瑜眼眸漆黑,眼底一片冰涼,聲音中也帶著冰冷: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縱然我做了尚書一職,南蠻已經腐朽不堪了,根本就經不起大夏大軍入侵!現在想讓南蠻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我去大夏……”

“不可以,你絕對不能去……”

聶溫瑜直接打斷慎兒的話:

“慎兒,你是一個勇敢的孩子,哥哥會保護你的!哥哥會和父王談條件,讓你嫁一個平凡人,遠離南蠻朝局,遠離皇宮!遠離戰亂!這是哥哥唯一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