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他僵住了,瞪圓了眼睛看向……(1 / 2)

新買回來的牲畜不能跟原來的牲畜混在一起,需要單獨隔離飼養一段時間,確保沒有疫病,才能合並。

哪怕牲畜少,時聞也不敢偷這個懶。

時聞打算將兩頭牛關在最裡麵的兩個畜棚。

告彆了傅蒙和幫忙的人,時聞從牧場門口一路將壞脾氣的牛牽進畜棚,那頭瘦弱的牛則不用牽,乖乖就進去了。

走到牛棚外麵。

壞脾氣的牛站在畜棚門口,死活不願意往裡麵走。

時聞推了推它的屁股,它倒沒有頂或踢時聞,隻是犯了牛脾氣,四蹄叉開,不願意動彈。

果然是壞脾氣的牛。

時聞也拿它沒辦法,隻好把它拴在邊上的欄杆上,先去外麵拿菜籽餅,打算再割點草。

這兩頭牛要關在牛棚裡飼養,沒辦法出去外麵吃草,隻能由時聞去割了草抱進來。

五月的牧草一天一個樣,現在基本能到時聞腳踝高,割草比較容易。

時聞拿個鐮刀,一會就割滿了一擔。

他挑著擔子經過羊棚外麵的時候,黑娃聽到動靜,快步跑出來,跟在時聞後麵,朝他汪汪叫了起來,小尾巴搖得飛快。

時聞挑著擔子,險些踩到在腳下亂竄的小狗,笑著叫黑娃:“離我遠點,不許搗亂。”

時聞挑著擔子往前走,黑娃在後麵跟,左嗅嗅,右嗅嗅,時不時還叫兩聲,顯然聞到了陌生的味道,有些興奮。

走進牛棚後,黑娃第一眼看見被拴在欄杆上的壞脾氣牛。

壞脾氣牛也看見了這隻小不點,瞪著眼睛大聲叫道:“哞!”

黑娃不甘示弱:“汪汪!”

牛被拴著,黑娃卻能自由行動,直接上前,挺著小胸膛,大聲朝牛吠叫。

壞脾氣牛立即低頭做出要頂的架勢。

黑娃明顯看不爽這頭敢挑釁他權威的大牛,伏下身子就要衝上去乾架。

這一狗一牛,眼看著就要乾上了。

時聞放下擔子,快步走上前去,按住黑娃的背將它往下一壓,再將小狗整隻抱起來:“你才多大點,就想打架了?”

黑娃的腿在空中踢了踢,明顯很不服氣:“汪汪!”

時聞低頭用下巴蹭了狗腦袋一下,笑道:“等你大一點了,你們去外麵打吧。”

說著,時聞又看向壞脾氣牛:“你也是,少挑釁啊!”

壓製了兩隻小動物後,時聞將新割下來的草抱到食槽裡,順便捏碎菜籽餅一起放到食槽中。

菜籽餅特有的那股油香味飄了出來。

瘦弱的母牛走到食槽邊上,嗅了嗅,叼著草咀嚼起來。

壞脾氣的母牛明顯也聞到了草料清香的味道,完全顧不上與它對峙的小狗,四蹄動了起來,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想掙脫束縛,還張嘴朝時聞長長地“哞”了一聲。

時聞放好草料後,輕拍了它的脖子一下:“剛剛不是還不想進去嗎?”

牛完全聽不懂時聞在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往食槽方向掙紮。

時聞解下繩索,這次不用時聞趕,它自己就溜達著走進牛棚,叼著草大嚼起來。

時聞在牛欄外麵看著它:“沒想到是頭饞嘴牛,說脾氣大,用點草料就哄好了,看來脾氣也不是真的那麼大。”

牛吃得頭也不抬。

時聞伸手拍了拍牛脖子:“要不叫你‘好脾氣’吧,希望以後你脾氣能好點,好好吃,好好長。”

說著說著,時聞笑了一下,轉頭看那瘦弱母牛:“你就叫‘大個子’吧,希望以後你真的能長成名副其實的大個子。”

瘦弱的母牛朝時聞:“哞——”

給兩頭母牛取完名,時聞去拿工具過來,開始清掃牛圈。

他之前隻是簡單清掃了一遍,消了個毒,要將兩頭牛養在這裡,簡單清掃肯定是不夠的,得深入清潔消毒。

在給地麵撒消石灰的時候,時聞看著光禿禿的地板,心裡琢磨著得曬點草,或者去買點稻草。

要不然過兩天牛一拉撒,牛圈的地麵肯定會變得很泥濘,有點草墊著還好,地麵沒那麼臟,也比較好打掃。

到時候清出去的臟草和糞尿剛好可以攏成一堆,用以堆肥。

時聞的思緒漸漸飄遠,不知道過了多久,黑娃的狂吠聲驚得他回了神。

他以為黑娃和好脾氣再次對上了,隔著柵欄朝外麵喊:“黑娃,彆叫!”

這次黑娃沒有聽話,依舊狂吠不止,叫得連尾巴根都在用力。

時聞狐疑地將抹布搭在欄杆上,正想出去調停,沒想到一走出去就看見大個子在牛欄裡麵埋頭狂吃著,根本沒理外麵的黑娃。

黑娃昂著頭,也不是衝大個子叫,而是衝牛棚外麵叫。

黑娃叫得那麼厲害,時聞看看外麵漆黑一片的空曠草原,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

這小家夥看到了什麼?怎麼叫得那麼厲害?

他腦海裡嘩嘩地翻過了一摞恐怖小說——月黑風高,又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真出什麼事也不是不可能。

黑娃還在叫,時聞嘗試著往外看,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聽到了一聲悲鳴。

不多時,一縷血腥味飄到了他鼻端,很淡,卻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在這個時候,時聞有種直覺,血腥味可能不是來自人類,而是來自某種動物,還是某種大型野生動物。

時間太晚,外麵的天也太黑。

時聞不敢冒險去看,直接報了警。

警方那邊聽說後,說讓他待在牧場裡,很快就會過來。

時聞關好牛棚的大門,也沒什麼心思乾活了。

他抱著黑娃的脖子,坐在牛棚的小馬紮上,靜靜等待。

等了二十多分鐘,遠處傳來燈光和聲響,時聞意識到警方來了。

他從窗台拿起手電筒,給旁邊如臨大敵的黑娃套上牽引繩:“黑娃,走。”

黑娃立即跑到他腳邊,被他套上牽引繩後,跟著他往外走,時不時還仰頭看他一眼。

夏夜,晚風呼呼地從他們旁邊刮過,剛長出來的草被吹得倒伏。

時聞帶著黑娃還沒走出牧場,就見到公路上有人圍成了一個圈,人聲嘈雜,燈光混亂,警車像城牆一樣豎起在路邊,同時,時聞還聞到了更濃重的血腥味。

這股血腥味中夾著濃重的動物腥膻氣,他現在能夠肯定,受傷的絕不是人類。

“誰啊——”

時聞還沒走近,遠遠就有人大聲問道。

“我是報警的人。”時聞帶著黑娃上前,“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對麵有燈光晃過來,時聞微微偏頭,避免直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