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寧睜開眼睛,看著他的寶貝,後退,又被他拉回來。
白皙的膚色,透著極致的粉,吞噬著他的怒火。
天亮,太陽於海的儘頭升起,齊浩跑了五公裡,身上出了些汗,指甲口子,疼得鑽心。
“滾!”
賀一寧看到他就來氣,丟了個枕頭,砸他頭上。
“我給你上藥。”
“齊浩,等我好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賀一寧渾身沒勁,一夜幾乎沒睡,也難受的睡不著,昏昏沉沉的過了一整夜。
“寧寧,彆動。”
齊浩看著自己犯下的罪惡,頓時覺得自己不是東西,但又不合時宜的沒用,忍著下腹的脹痛,認真的給她擦藥。
賀一寧紅著臉,咬著嘴,捂著嘴巴,蜷縮起身體,渾身發抖,羞恥感上頭,憋屈的哭了。
“齊浩,以後你不許和我說話,不許見我,更不許……啊!”她哭著和他約法三章,越想越氣,難受的要死。
她話還沒說完,就痛的蜷縮起腳趾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委屈巴巴的。
“你乾什麼!”
“寧寧我們試試吧。”
“什麼啊,什麼意思?”賀一寧踢開他的手,包住自己,瞪著他。
“寧寧我們在一起吧。”
“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寧寧我愛你,我這輩子隻想跟你結婚生子,其他人都不行,不是你就不可以。”
“齊浩,你是沒睡醒嗎?你知道我根本不會考慮這種事情,對我來說感情就是累贅。”
“寧寧,你以後離陳河遠點,你和他都有點像了。”
“嗬嗬,我像他,彆瞎說了,那家夥沒有人會像他,簡直就不是人。”
“是啊!寧寧人本來就有七情六欲,所以感情根本就不是累贅。”
“齊浩!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聽懂,我不想談戀愛,更不想喜歡上任何人!”
“寧寧……”
“彆叫我!”
齊浩看著她的眼睛,心痛難忍,他知道賀一寧對於感情是排斥的,但沒想到,她會這麼厭惡,甚至是痛恨。
賀一寧的母親一輩子沒名沒分,她小時候也被不待見,彆人小孩子有的,她什麼也沒有,小的時候就幻想,等將來長大,一定要找一個又高又帥,最好還有錢,對她超級好的人,這樣就不用在意是否有人對她好,是否有父親了……
母親的恨,從小就在她心裡生根,她越長大,越覺得,感情惡心至極,可以有生理的欲望,但絕對不可以有心理的想法,她不想喜歡任何人,步她母親無能的後路。
“齊浩,以後見到我躲遠點,我不想再見到你。”賀一寧紅著眼睛,直白的說。
“寧寧……”齊浩動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挽留。
“你出去。”
齊浩三步一回頭的不舍著離開,賀一寧拿出手機打電話。
“你把齊浩給我弄走!”
“怎麼著,你怕了!”
“你明知道他對我的心思還把他放我身邊,你是不是有毛病!”
電話那邊的人笑了,心情不錯的樣子。
“我不管,你的事你自己解決,彆來煩我。”
電話被掛斷,賀一寧惱怒的摔了手機,煩躁的不知如何是好。
齊浩在賀一寧這裡不快,把氣統統撒在付山舟身上,不停的找他麻煩。
生日當天,陳河給她辦了宴會,拉著她的手和生意場上的夥伴一一介紹,眉眼笑得彎,開心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對趙悠然寵的沒邊,看得一些女孩子嫉妒。
趙悠然身著紅色魚尾裙,亮片在燈光下鮮豔欲滴,宛如一朵盛開的玫瑰,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紅色的唇瓣,透著股眼睛裡沒有的□□韻味。
長發燙著卷,白色的珍珠發飾簡單慵懶,微笑的樣子,好看又迷人。
如果說趙悠然身上哪裡有敗筆,除了胸,可能就是那雙眼睛,雖然很美,但是和她很矛盾,她有時野性十足,張揚恣肆,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不被約束,自由而灑脫。
可是眼睛總是透著股清純可愛,束縛著她,讓她逃不開。
“笑一下。”陳河捏她的手。
趙悠然記仇的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敬酒,奪過服務員托盤上的酒,兩口下肚,拽著他去了化妝間。
“陳河你還想騙我?”
“你急什麼,過完生日就去。”
昨天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把她綁回了家。
“陳河,你嘴裡沒一句真話!”
“有啊,我想娶你就是真話。”
趙悠然吐出一口氣,妥協:“咱倆好好商量好不好,我真的沒功夫跟你開玩笑,他到底有沒有事!!”
“沒事,被看得好好的,怎麼了?”
“你保證不動他,生日會繼續。”
他笑,爽快的應了:“好。”
夜晚,海邊起了浪,燒烤攤的黑煙絲絲縷縷的升起,打著漩渦歸於虛無。
房子起火了,濃煙火光竄天。
賀一寧被齊浩抱在懷裡,不停的咳嗽,給了他一巴掌:“你看你乾的好事!”
“寧寧你彆生氣,我隻是想給你補身體……”
賀一寧火大,扶額冷靜。
“把我放下,去把人都叫出來,付山舟給我關車裡。”
“我們要走嗎?”
“快去!”
齊浩依言放她下來,隻是剛挨著地。她就後悔了,太他媽疼了。
她扶著樹,平複呼吸,慢慢站穩,吼他:“快去!”
房子火勢不小,隻是蔓延的慢,沒什麼人傷亡,付山舟一臉的灰塵,狼狽的咳個不停。
“走。”一群人聲勢浩大的開車跑了。
回到城市後,所有人都卸下了麵具,撕開了偽裝,回歸最原始的欲望,野性十足,猶如一頭頭返回森林的動物,放肆大乾。
賀一寧困的眼睛想落淚,強撐著眼睛眺望遠方,想起來回城的目的,捏捏鼻梁,累的沒精神。
齊浩無聲的按著她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滿眼心疼:“睡會兒吧。”
“你彆說話,我不想和你說話,累。”
“……”
付山舟全身沒勁,周圍的一切,都令他束手束腳的,無從下腳,他就像個被扔到孤單上的人,對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
“一寧,你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山舟哥,我是為你好。”
“嗬,為我好?為我好你就該放了我。”
齊浩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們對話,手關節被握得哢哢響。
“山舟哥,在蒼月山你很照顧我,我關著你的確是為了你好,放了你才是害了你,而且你一個人能找得到趙悠然嗎?”
“我……”他也不知道。
“悠然之前生活在這裡?”
“是的,我們之前都生活在這裡。”
付山舟不說話了,仔細的看著窗外的風景,這是她生活的地方,他該好好看看的。
賀一寧換了臉色,剛才的溫和好像沒有出現過一樣,掐著齊浩的大腿,拽著他的耳朵拉到自己嘴邊:“你最好讓陳河放過你,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齊浩如遭雷劈,才想起來,剛剛是他燒了海邊彆墅,回去免不了一頓打。
“寧寧你擔心我,你關心我。”他的眼睛和狗狗的眼睛有些像,看著想讓人摸他的頭。
“滾一邊去,誰關心你了,我是怕你壞事。”
“沒事,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
“有病。”
賀一寧看他,跟看傻子一樣,簡直沒法直視他。
他們先去了齊浩的公寓,賀一寧獨自去了陳河公司。
賀一寧一身休閒裝,沒穿高跟鞋,也沒來得及化妝,灰頭土臉的進了陳河辦公室。
“叩叩。”敲門聲。
“進來。”
“陳河,我們回來了。”賀一寧也不繞彎子,直接等著他開罵。
“噢?怎麼回事?”陳河簽著文件沒抬眼。
“你問齊浩那傻逼,簡直蠢到家了,用微波爐……”
陳河憋笑憋出了內傷,抖著肩膀指著她笑。
“齊浩那傻玩意也就你能治了。”
“我才不要呢,你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浪費我時間。”賀一寧沒心思聽他廢話,頭有點暈。
“行,人就放你那兒了,以後不用跟我說了,明天開始你來公司上班。”
“啊?是齊浩?”
“嗯,他可是用齊氏三年的合作,換你的工作機會,你可得好好珍惜。”
陳河晃晃手裡的文件,笑得開心,一看就是占了很大便宜。
操,齊浩你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