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王蒙嘉後知後覺的問道。
祁米淘將大門關上說:“我來陪你。”
“什麼?”王蒙嘉一邊鎖門一邊問,“你爸媽不擔心嗎?”
“我吃完飯刷乾淨碗後,告訴我爸媽我去我姥爺家睡覺。”祁米淘說,“她們壓根不會管我到底去沒去。”
“你膽子可真大這麼晚了還出門。”王蒙嘉拉著祁米淘進屋 ,“你洗澡了嗎?”
“還沒。”
“你去洗澡吧,我給你找身睡衣。”王蒙嘉拉著祁米淘去了浴室,轉身去西屋媽媽要送人的大編織袋裡,找到了一個姐姐小了點睡裙和自己沒有打開過的內衣給了祁米淘。
好人做到底,她將祁米淘換下來的,已經穿了兩天,餿掉的衣服放進家裡前兩年裝修買的全自動洗衣機裡和自己換下來的衣服一起洗。
洗好澡出來的祁米淘穿著姐姐的睡衣,散著她那烏黑的長發,大大的眼睛和已經退下嬰兒肥的臉,誰看了都得說是個美人胚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片被燙傷的傷疤,猙獰的環繞在她的小腿上。
在王蒙嘉觀察祁米淘時,洗衣機停了,祁米淘自告奮勇去晾衣服。
將衣服晾好後,王蒙嘉帶著祁米淘去了自己的臥室,設置好鬨鐘後,她們與祁米淘一起麵對麵的躺在床上。
“你臉上的紅痦子好好看。”祁米淘指著王蒙嘉臉上的那兩個小紅點。
“這不是痦子,是我臉上的紅胎記,做了胎記手術和修複手術留下來的傷疤。”王蒙嘉說。
“所以你老是趴著就是怕被人看到這兩個小點?”祁米淘問道。
王蒙嘉沒有回應,但祁米淘繼續說:“這兩個小點你要是不說沒人知道這是傷疤,沒關係的。”
祁米淘又戳了戳王蒙嘉臉上的紅點,問:“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破相了?”
“沒有。”王蒙嘉被人戳穿心思扭頭不在理會祁米淘。
祁米淘也不惱說:“醫生說了小時候做不會留疤的,你這也不是疤,隻是兩個見證了你生命的小點。”
“你怎麼知道?”王蒙嘉沒好氣的問道。
“我奶奶弟弟下巴上也有一塊紅色的胎記,我奶奶老說臉上有紅胎記,就是鴻運當頭,他有福氣,他是富貴命。”祁米淘將手搭在王蒙嘉的肩膀上,“其實他那個不是胎記,因為我媽媽問過醫生,醫生說那是血管瘤,但是我爸爸和我奶奶覺得這個胎記很好,長在不顯眼的位置上還是紅的,沒有必要去做掉。”
“醫生說,那個胎記小時候不做,大了再做就會留一大塊疤,而且還有癌變的可能。但我媽做不了主,她隻能聽我爸的,爸又聽我奶奶的,奶奶迷信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你希望你弟弟把那個胎記做掉。”王蒙嘉扭過頭來,她知道祁米淘不喜歡祁笑晨,祁笑晨總是仗勢欺人。
“我怕他死了,因為那樣我就要養我爸媽一輩子了;但是我更害怕他破相,因為那樣我就要多樣一個人。”祁米淘說,“我家是個臭水溝,我不想再那裡待一輩子,所以祁笑晨必須完好無缺的活著,否則我爸媽就會讓我留在他們身邊,和他們在臭水溝裡打一輩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