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1 / 2)

晚八點,剛查完房,沈時序習慣性摸出手機。

整整六天,一萬塊的手機響都不響?

點開與Taffy的聊天對話框,S:不聯係就刪了。

消息剛發出,對方秒回。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

......

很好,好得很!!

長痛和短痛,選擇了劇痛是吧?

沈時序平時開車挺平穩,今天連超幾輛,僅用十分鐘車子便已停穩在地庫。

一抬頭,正對麵車位上停著一輛嶄新純黑的同款A6,車頭掛著臨時牌照,流暢硬朗的金屬輪廓在昏暗不明的光線裡非常漂亮。

兩車對立而停,一模一樣的配置,除顏色不同之外,沒有任何區彆。

看了兩秒,沈時序拿起手機,漫不經心地用手機一角,篤篤敲擊著方向盤。

那日清晨所說,買了車過幾天到。

沈時序嗤笑一聲,乾脆利索下了車,徑直朝對麵走去。

光可鑒人的車身不染灰塵,漆麵泛著泠泠幽光。

嘖嘖,學人精。

嗡嗡,手機來電——吳律師。

“喂?”

“沈先生,你現在方便講話嗎?”吳律師很焦急,“我有點事情需要向你求證。”

繞車身的腳步停下,沈時序站定在A6主駕駛邊,“你說。”

“當年陳先生離開後您托我調查他父母,我查到陳先生16歲的時候他父母離婚,這件事您還記得嗎?”

陳嘉之在樹德國際部讀書時從未提過自己是離異家庭,那時學校常常舉辦活動,都是他姥姥陳舒鶴來參加。

“記得,怎麼了?”

吳律師懊悔不已,恨自己的粗心,“您有沒有聽陳先生提過被虐待一事?”

“沒有,從沒有。”沈時序擰起眉頭,“什麼意思說清楚。”

“陳先生父母是在國內提起的離婚訴訟,因涉及隱私並未公開審理,隻依法進行了公開宣判,陳先生判給其父親Harvey先生。”吳律師說,“剛剛我在瑞士宣判案件中搜了下,竟然發現早在陳先生父母離婚之前,也就是陳先生9歲時,他父親Harvey先生曾起訴過陳霓女士!”

“起訴理由是什麼。”

接下裡的話簡直如石破天驚,吳律師說,“Harvey先生指控陳霓女士涉嫌構成虐待兒童罪!”

“也就是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陳嘉之先生。”

死寂,停車場一片死寂。

“法官披露的案件顯示,陳先生自幼在瑞士生活,在他9歲那年,Harvey先生提供了相當多的視聽資料作為虐待證據,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法官做出了虐待兒童罪的宣判,陳女士提起上訴。”

吳律師稍稍遲疑,“奇怪的是,二審陳先生親口否認了母親對自己的虐待,然後Harvey先生撤了訴。”

“後來這段婚姻繼續維持了7年,在陳先生16歲那年他們在國內辦理了離婚手續。”吳律師說,“還有X先生,這個人好像並不存在於世上,根據自傳裡提供的片段信息,無論如何都查不到,可能需要去瑞士現場調查才行。”

電話那頭像是被掛斷了,吳律師等會兒,“沈先生,您在聽嗎?”

聽筒裡的嗓音異常喑啞,沈時序說:“視聽資料能不能找到。”

“不能,國外證據保護和未成年保護方麵非常嚴格。”吳律師說,“不過在陳先生的證詞中,能看出他認為其母親陳霓對他並非虐待,而是由中西文化造成的一種名為教導的嚴苛。”

車庫有車駛回,大燈由遠及近。

“我知道了。”沈時序轉身朝電梯入口走去,“把案件信息發我郵箱。”

掛斷電話後,資料很快發了過來。

沈時序一邊劃動著手機一邊開門,剛進屋,他立刻抬眼望了眼樓上。

屋裡很溫暖,貓貓躺在地板上。

所以,26層的人在家。

換好鞋沈時序徑直走到書房,看完所有文件已經是淩晨兩點。

關於虐待,實在難以接受,若不是黑紙白字,就是陳嘉之親口說沈時序也不信。

從性格來講,陳嘉之非常開朗愛笑,至於身上,除了一身細膩白皙的皮肉外,沒有任何傷痕。

但是虐待兒童罪定罪範圍非常廣泛,身體到心理都囊括其中。

可是,以當年陳嘉之的精神狀態和麵貌,怎麼也看不出來有任何幼年被虐待的跡象。

他有很豐富的表達欲,這種豐富不僅體現在很喜歡講話,還體現在書寫上。

隨身帶著小劄,看到什麼就記錄什麼,用眼睛和手指描繪這個世界。

沈時序和陳嘉之第一次見麵並非學校,而是一場音樂會。

那是高一暑假天,愛樂團全國巡演,一票難求,大劇院座無虛席。

臨近開場隻剩幾分鐘,音樂廳光線昏暗,一名白到抓眼的男孩出現在排座儘頭,頂著亞麻色微卷,弓背彎腰在一個個不好意思,帶著暑氣和好聞的椰子沐浴露的味道,在沈時序身邊坐下。

開場後,彆人要麼認真聆聽,要麼偷偷拍照。

陳嘉之不同,拿著小劄,在腿背上唰唰寫的很快。

後來沈時序才知道,原來三次上台致謝,掌聲經久不衰的首提是陳嘉之小姨陳萌,原來陳嘉之唰唰地寫的不是觀感聽感,而是寫“自己”。

音樂會結束後,陳嘉之隻顧著拿小劄,忘記拿錢包。

幸好這傻子知道回來找,那時候沈時序沒有如此冷漠,帶著應對陌生人的疏離和禮貌等在原地。

鬼使神差的是,沒有拒絕陳嘉之請坐地鐵的感謝,他默默給司機發消息讓先回去。

兩人在爽朗涼風的地下通道並肩走,角落有流浪漢刷吉他琴弦唱歌。

陳嘉之拿著冰淇淩,站定,沈時序以為他要掏錢,沒想到他掏出小劄,又開始唰唰地寫。

沒有窺探人的癖好,等陳嘉之寫好了他才問,寫什麼。

一雙灰藍色的清澈眼眸望來,陳嘉之甚是憂愁,“你看路過的行人,他們聽到歌聲好像很想停下來聽一聽,但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推著他們走。”

寬闊乾淨的通道,陌生人群來來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