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喂鴨、養豬、種田……並不……(1 / 2)

早上,那個女人說了很多。

臨走時,薑生暖跟她道了彆,加了微信好友,除了知道她叫李建純,也不知曉其他。

村子裡不小,山連著山,水連著水,也不是挨家挨戶都認識。

回去之後,她將衣服放進甩乾桶裡洗淨,公婆、老公已經吃過飯了,但沒人伸手,有幫她晾的意思。

尤其老公沈祖霖,才在外邊方便完,嘴裡叼著根牙簽,正提了褲子,往她這裡走。

走到她跟前時,跺了跺腳,朝她“嘚嘚”兩聲,拋了個媚眼。

薑生暖隻說:“沈祖霖,咱們買個新洗衣機吧,就不用去大河洗了。”

她不會像很多兒媳一樣,對老公心疼有加,埋怨婆婆不出錢不出力。

她嫁給老公了,沒嫁給婆婆。找不到婆婆,隻會找她老公。

“上回爸買了一個,媽老不用,擱壞了。後來才買的這個甩乾桶。”沈祖霖說。

這倒是。很多東西不怕用,就怕乾放著。

不等薑生暖繼續說什麼,謝有妹已是過來,腆著有些發福的肚子。薑生暖也不知為什麼,婆婆從前還算辛苦,但一直不瘦。大抵是梨形身材,胳膊腿兒細,獨獨肚子大。

端著隻吃完後的空碗,倒是吃得乾淨,裡麵隻有飯菜留下的溝壑痕跡。

一張嘴就是:“買新洗衣機不要錢啊?誰白送你?買那玩意兒乾啥,浪費錢!你們年輕人就是花錢大手大腳!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家裡沒個老人不行。”

薑生暖不是直來直去的性子,也想順著她的話,嘴甜點,哄她一句‘是呀,老話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嘛’。

可看她將臉拉得老長,還是將話都咽了回去。

不買洗衣機,不過是因著有自己這個免費保姆,找那麼多借口,有什麼意思。

“家裡我管錢,以前他爸賺的錢都給我手裡把著,祖霖的錢也是擱我這存著。你嫁進來後……”謝有妹還沒說完,頓了頓。

薑生暖以為她會說,往後自己進門,就接管沈祖霖的錢了。

卻聽她說:“你進門了,還跟以前一樣。你有私房錢,也放我這,我給你管。免得你們花錢沒計算,以後應急的時候,拿不出錢來。”

“媽,那不是還有你嘛。”薑生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沒提醒她,前一刻當著自己父母麵兒,才說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

莫非是看她跟娘家鬨掰了,沒了依靠,後一刻就能立刻忘記自己說的。

謝有妹一聽她惦記自己棺材本,立即惱火了,氣急敗壞地說:

“子女沒本事,才惦記老人養老錢。老人的錢愛給誰給誰,也彆說十年看婆、十年看媳,指望你們是指望不上了。以後我就得留著自己養老,要是我那倆閨女對我好,我就給她們。”

薑生暖聽完,險些在風中淩亂,帶著疑惑不解,試探性問了句:

“你不是說,那是沈祖霖放你那兒的嗎?”

她現在算是懂了,什麼叫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感情她小時候,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是親媽出力。現在她能照顧彆人了,就成她女兒了。

“我把他養大不要錢啊?給他花錢娶媳婦兒不要錢?又不像生個女兒,能幫父母分擔。我還指著你們養老,每月給我幾百塊花花呢。”謝有妹沒好氣道。

薑生暖實在不知她因為什麼,生這麼大氣,難不成是訂婚時,沈祖霖的幾個姐姐為湊彩禮、輪番獻策,怕被兒媳婦兒偷學了去?

‘這麼說來,兒子倒更像是賠錢貨了。’薑生暖在心底腹誹,轉身已是出去晾衣服了。

回頭看桌上那些麵條,洗劫一空,比狗舔得都乾淨。

沒人給她留飯,婆婆沒有任何表示,她不在意,可看老公的態度,也像沒長心一樣,頓時有點委屈。

“我還沒吃。”

沈祖霖不知道,或者壓根沒關注,她是煮完了麵才出去洗的衣裳,還是吃過了才出去洗的。

不過腦子,順嘴說道:“那掛麵不是還有嗎?自己再煮點不就完了?”

薑生暖火氣噌噌往上漲,發現這個男人,結婚後和談戀愛時,完全就是兩個樣。

她讀小學時個子矮,長得瘦小,卻生得漂亮。每回被班級裡調皮的男同學欺負,用扯她辮子的方式,來妄圖引起她注意,每每把她欺負哭了才罷休。

沈祖霖都會幫她教訓回去。雖然沈祖霖小時候也長得慢,到了初中個頭才竄起來,小學常常是挨揍的那個,但他下回還是敢去。

怎麼結了婚,就成這樣了?到手了就不珍惜?

怪不得老話都說,女人是一天的皇後,十個月公主,一輩子保姆,她以前還不信,如今身臨其境。

“行。我去煮麵,你把衣服晾上。”

謝有妹已放下了碗筷,原本兒媳婦乾什麼都是應當應分的,都能當作沒看見,隻恨她乾得太少。

這下看見兒媳支使兒子乾活,登時急了:

“那男人能從晾衣竿下麵走嗎?在女人內褲底下站著晦氣,不吉利。”

沈祖霖聽著無稽之談,倒是沒放在心上,正好甩乾桶也乾完活了,準備去晾衣服,已被媽媽一把搶了過來。

薑生暖算是找到了相處之道,以後不想乾的,使喚老公就是,因為婆婆心疼兒子做家務,會搶兒子的活乾。

薑生暖去廚房煮了麵,路過水池時,看見一家人吃完的碗筷都在那上麵擺著,明顯等著自己洗,便莫名湧起一陣煩躁。

吃完飯把嘴巴一抹就走了,心安理得地當大爺,把彆人當小丫鬟使喚,怎麼就那麼駕輕就熟呢。

沈祖霖這回倒是乖乖坐在她身邊,看她吃著麵,抽出紙巾擦去她嘴角湯漬。

薑生暖沒覺得感動,相反,有點煩。洗衣做飯洗碗這種誰都不想乾的活,他不去乾。等彆人都乾完了,他又假惺惺過來給人擦嘴、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