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代為療傷(1 / 2)

醉瓊枝 狂上加狂 4487 字 1個月前

司徒晟這樣一動不動,害得楚琳琅不能安心搖王八殼,還得時不時伸手探探他的鼻息,看他是否還活著。

在又搖出個大凶之相後,楚琳琅氣得一甩過龜殼,索性不占卜了。

她深吸一口氣,盯著司徒晟閉合著眼的俊臉,很是認真地去想:他若真死在自己車上,她該將他的屍體隱蔽地埋在何處,才能保全自己的名聲。

想了一會,她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可這次,她的手指剛伸過去,司徒晟突然睜開眼,雙眸似含著千年冷霜,瞥著高鼻下那造次的玉指。

楚琳琅尷尬一笑,順勢將手往下移,很是體貼地替他拉了拉被子:“車裡冷,司徒大人注意保暖。”

也不知司徒晟信不信她的話,隻是盯看了她一會,便又合上了眼,一動不動。

楚琳琅不好再試探,隻能抿嘴看著窗戶——一路密林,處處都是毀屍滅跡的好地點,隻是車上沒有鐵鎬,如何是好……

可就在這時,司徒晟突然又悶哼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胳膊傷口,低低道:“不好,割我的刀劍似乎有毒……”

楚琳琅撲棱一下坐起,驚慌道:“那……你豈不是要死在我的車上?”

司徒晟沒有說話,幸好方才楚琳琅用布條勒緊了他的胳膊,現在傷口雖然發麻,但毒性擴散得不快,應該不是烈性的,而是獵人慣用麻翻獵物的。

那些人是原本是立意讓他暈在當場的……

隻要將毒吸出來,應該就無大礙。他試著自己用嘴去吸傷口,奈何傷口的角度刁鑽,壓根就挨碰不到!

楚琳琅看出了他的想法,隻是緊張地咬了咬指甲,看他遲緩的動作急得不行。

最後她乾脆心一橫,徑自伸手撥開司徒晟礙事的臉,咬牙深吸一口氣,將櫻唇附在他胳膊處的傷口上用力一吸,便將中毒的汙血儘數吸了出來。

可能是司徒晟感覺到太疼,竟然身子一僵,倒吸了一口冷氣。

楚琳琅可顧不得他,連連吸了幾大口,然後將汙血吐在了旁邊的被子上。

司徒晟垂下眼眸,隻看得見烏黑發鬢壓著的一截纖細雪頸,從毛絨絨的衣領裡微微露出。

還有伏在身前的纖薄後背,以及粉紅錦裙包裹著不及盈盈一握的楚腰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的麵前……

不知怎麼,他倒是想起在之前應酬的酒局間,那些醉眼酩酊的官吏打趣周隨安的話來——“我們滿連州的官眷,都是黑皮的娘們兒,偏你府上養得跟雪團一般,可有什麼訣竅?”

如今,這雪白的楚夫人正賣力地幫他療傷,隻是她似乎沒有注意,她那柔軟的身體也一並壓在了他的身上……其實上次在城門觀刑的時候,她不小心,也曾撞在他的後背處……

他深吸一氣,不再看埋在自己胳膊上的堆雲烏發,隻仰著脖子閉著眼,似乎再努力壓抑著什麼。

直到那汙血變得清亮,司徒晟才啞著嗓子低聲道:“好了……”

楚琳琅也連忙拿了一旁的茶壺漱口,免得不小心吞下毒液。

她還有些不放心,低低問道:“真的吸乾淨了?你可不能死在我的車上,我車上沒有埋屍的鍬!”

少師大人聽得眯了眯眼,慢慢道:“要不然,你再占卜一下,看我何時能斷氣讓你埋?”

楚琳琅這才發現自己情急失言,立刻訕笑閉嘴。

其實她也怕死,但更怕司徒晟真死在他車上。兩項衡量,值得冒險一試。

若是不幸真中了毒,大約她也可以昏迷了事,將剩下的爛攤子丟給司徒晟這碎催解決。

至於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一類的,早被楚琳琅暫時拋在了腦後。

幸好老天垂憐,她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這一路很安順就到了木工店。

楚琳琅讓人將馬車停在了店後,又讓車夫與夏荷進店催單。

司徒晟趁著四下無人的機會下了馬車。他托著胳膊準備走,又停了腳步,對還沒來及鬆口氣的楚琳琅低聲道:“遇到在下的事情,還請夫人守口如瓶,對周大人也不要說,免得累了夫人名聲。”

這個不用他吩咐,楚琳琅自己都懂,這一段就是爛在肚子裡,打死她都不會說。

司徒晟想了想,看著楚琳琅的臉兒又道:“在下也略通些玄學,為謝救命之恩,不妨替夫人占卜一卦。過些日子,連州風水有變。周大人若能調一調位置,對你一家的風水八字大有裨益……”

楚琳琅很是懷疑:“大人……算得可準?”

司徒晟冷哼了一下:“不太準,不過……比夫人你的龜殼要靈驗些。”

說完,他便托著胳膊,頭也不會地匆匆消失在炊煙繚繞的村舍中。

夏荷從木工店出來,就看見楚琳琅立在馬車便往遠處望。

方才方便之後,大娘子就不讓她進車廂裡,夏荷凍了一路,實在受不住,就先鑽入了車廂,想要取個手爐暖暖。

可剛進車廂,她就被沾滿了血的被子嚇了一跳:“夫人,這……這……”

楚琳琅也上了馬車,又趕緊撂下車簾子,壓低聲音道:“突然來月事了,不小心蹭的,你莫要聲張。”

夏荷傻了眼,這小日子也不對啊!再說,大娘子是血崩了嗎?怎麼來月事會流這麼多血?

可是楚琳琅卻臉色一沉:“莫要再多話,趕緊回去吧。”

在半路時,楚琳琅再次借口小解,將那染血的被子裹成一團拿下了車,背著那車夫扔到了河麵打魚的魚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