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浣碧重生(三十四)……(1 / 2)

25990051 襪子鞋 3795 字 2個月前

浣碧重生(三十四)

慎刑司是什麼樣的?

慎刑司同監獄一樣。進去之前要檢查身上的所有東西,不允許帶任何尖利的物品,不是怕自殺,而是怕傷到拷問的嬤嬤、太監們。慎刑司的裡麵一直彌漫著一股惡心的味道,有血腥味,也有屎尿的騷臭味,還有潮濕發黴的聲音。

宮中的每一棟房殿都有院子,慎刑司也一樣,不過卻是陰暗潮濕,植物難以生長。空空蕩蕩,隻有細沙。踩著細沙走進去,正對麵是一座關公廟。浣碧飛快的看了一眼後忍不住低頭嘲笑,拜關公,難不成慎刑司的人一個個心虛,怕被鬼尋仇?

兩側是“監獄”或者可以說是拘留室的地方。一個個小小的牢籠,一層層潮濕的乾草,一個個滿身血汙有進氣無出氣的人。

審訊處在這一間間拘留室的後麵,有好幾個精奇嬤嬤在後麵等著她。她從進慎刑司開始就哭,低低的抽泣著,壓抑著恐懼的聲音。越是往前走哭聲越是壓抑不住,走的越慢。跟在她後麵的太監幾次推了她催促。

“這能知道什麼,粗手粗腳的,聽說隻是碎玉軒粗使的,進來就哭,膽小的很。”太監與嬤嬤低聲道。

“她是陪嫁的丫鬟,為何隻做粗使?”精奇嬤嬤眼中閃著精明而又狠厲的光。

被上了夾棍的時候,浣碧還在想,這玩意怎麼跟以前看過的韓劇裡的夾棍一樣,看來很多年前棒子就搞偷竊了。

疼痛讓她的意識模糊,可她知道,她必須保持清醒。“她……她推我……我說了……可是她們都不信……”

慎刑司的規矩,不管是否無辜,不管是誰,上來先打。這一打,是為了震懾住受刑人,也是為了讓他先嘗嘗皮肉的苦。

其實,沒那麼疼。比她上輩子得病後的疼痛要輕多了。她大聲的哭嚎著,斷斷續續的將甄府中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看似是小事,卻暗含了甄嬛母女的拳拳野心。

如甄嬛自很小開始就學習宮中的禮儀,甄夫人甚至為她遍尋名師學習驚鴻舞。

再如甄嬛善妒,想要殺死她,也曾暗暗害過比她漂亮更有靈氣的下人。

“……真的,我沒說謊……當時府中有個奴婢……長的,長得就好像皇貴妃一樣,特彆漂亮……後來她的臉被燙傷了……”甄嬛絕對不會親自動手,動手的人是甄夫人身邊伺候的嬤嬤。隻因當時甄府上下一同前去祭拜,廟中的和尚見婢女氣質卓絕,以為她是甄府大小姐,便隨口讚揚了一句。哪裡知道這一句話便惹得了她們母女的不快。之後沒多久,那個貌美的婢女便在燒熱水的時候燙傷了臉。“她說,她說是有人將她推到熱水裡的,可是沒有人相信……”

“……我不知道,她討厭我,根本不讓我靠近……”

“……她會給皇上燉湯……沒,我沒偷喝過……娘娘給皇上燉的湯我們不能喝……那麼大的人參,還有,還有什麼鞭……皇上老了,要補補……我們不需要……”

“要快有孕……要有阿哥,阿哥才能穩固地位……當時惠嬪娘娘有孕,娘娘很不開心……幸好後來發現她是假孕,娘娘才開心起來……”

浣碧並沒有被折磨多久,上午去的,過了午飯點就放了出來。也許是因為她的哭喊,也許是因為她裝出的驚恐,也許是因為她的傻,也許是因為她的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什麼都往外吐。

精奇嬤嬤們拷問很有技巧,露出的部分一點傷都沒有,衣服下的背、腰、臀、腿卻沒少受罪。畢竟是秘密拷問,她們所受的刑罰疼,卻不會讓人動不了。除了貼身伺候甄嬛的瑾汐與小允子,還有死了的流朱,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其實並不多。這一點,精奇嬤嬤們也心中有數,並沒有太過的折磨他們。對於一些受慣了責打懲罰的小宮女、太監而言,這些除了疼些,並算不得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從慎刑司出來的第二天,她就出宮了。一貫精明謹慎的瑾汐、小允子因為甄嬛的有孕,因為不放心旁人伺候,日日跟在身邊,竟然沒有發現碎玉軒除了他們兩,宮女太監全部往慎刑司走了一遭。

阿晉將老娘從雲南接過來了,就住在安宅後麵的院子裡。當時買下院子銀子不夠,阿晉便添了一些。唯有一個要求,給他的娘、親姐留個小院,讓她們來京城時有個落腳的地方。房子大,又無人住,她們母女均是有才學之人,也能陪陪禾茉,她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回廊走壁,山水樓閣,梅花細柳,風影婆娑。屋沿交錯的鬥拱,層層疊疊的屋脊,進伸深遠。上下層額廊房,雕梁畫棟,玉柱金欄。廳裡擺放的是一水的花梨、紫檀紅木家具。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歡喜的合不攏嘴,可阿晉的娘和姐姐卻似見慣了一樣。

阿晉隻是果郡王府的一個管事的,卻拿得出幾百兩給她買房子,還能將她提出的“商務會議中心”辦的這麼好,還有他的娘、姐,並不像一般的農婦。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阿晉的身份。可兩人雖未明說,心中卻一直有數,她要錢,阿晉幫她賺錢,她要房,阿晉幫她買,所換得的就是將疑問藏於心底,不猜不問。

阿晉焦急來找姐姐,“姐,安衾昨兒進了慎刑司,我剛瞧著她不太好,你去看看。”露出的部位都沒見著有傷,可臉色卻慘白。

阿晉的姐姐名吳沅,淡而韻,容辭嫻雅,花明雪豔,美的動人。聞言後從繡架前站起,向前走了幾步,又回了房間,從妝台的屜子裡拿出了一小瓷罐,這才通過後院的假山隧道,到了安宅。

浣碧此時一邊讓王叔去找個大夫,一邊正自己在房間中脫了衣服對著鏡子給後背的鞭痕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