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才 姚賈本來不是什麼好人,在年輕的……(1 / 2)

月西沉 蘭凝兒 5980 字 1個月前

姚賈本來不是什麼好人,在年輕的時候因偷竊坐過牢,對於這樣的人不管汙蔑,還是潑臟水都是簡單事情。僅僅因為寵臣郭開的幾句話,趙王便惱怒的趕走了姚賈。既然你不義就修怪我不仁了,姚賈離了趙國便向西行。於此同時,尉繚的信也來到了他的手中這使得姚賈更加興奮,果然是天不負我,姚賈很是興奮。

嬴政在前殿接見姚賈開口便道”先生,你可害苦寡人了。”姚賈笑道“姚賈當日為趙臣,食人之祿,忠人之事。讓大王不痛快,正是姚賈的職責所在。大王如此說,是對我姚賈的讚美。”寒喧過後,姚賈試圖談四國情形,嬴政卻岔開話,道“先生遠道而來,定然身心皆疲,寡人也不便久留。先生且於國尉府中好生歇息,他日寡人再聽先生教誨不遲。”姚賈莫名其妙兼一頭霧水,但也隻得告退。

“陛下....”王賁不解的看著嬴政。“阿奔,去宣廷尉速來。”嬴政道。“陛下,臣覺得有些奇怪,廷尉照說早該到了。”王賁有些奇怪道“該不會...”“阿賁,走。”嬴政拉起王賁的手直接往後宮走去。“陛下,咱們不是走錯了吧。”王賁雖然不知道這是後宮的路但很確定這絕不是出宮的路。“沒錯。”嬴政不睬他繼續往前走去。轉過重重的亭台樓榭,濃鬱的脂粉味飄散過來,使得嬴政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扯著王賁走。“陛下,臣家中有事,容臣告退。”王賁道。繞是王賁不清楚道路也知道來到了後宮。嬴政正欲開口說什麼,卻突然間變了臉色,大步流星的往一座假山走去“王賁,你率將士暫時埋伏候命。”“是。”王賁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待嬴政從假山後麵轉出來時,居然抱了一個人出來。此人雙眸緊閉著,黑色的官服隨風飄動。嬴政的臉上儘是陰霾之色,一隻手上還握緊了一方繡帕。“斯...”嬴政輕聲呼喚道,懷裡的人好像有了什麼感應似得睜開眼來“陛下...”“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在假山邊?”嬴政沉著臉道。“臣隻記得,臣剛行至此地,便挨了一記悶棍,之後便不知道了。”“嗯,”嬴政繼續黑著臉,直接走入最近的宮殿內解開李斯的衣服。原本瑩白如玉的身體,此刻多了幾道青紫。嬴政放下心來,命人給李斯敷藥。同時黑著臉道“宣今日內宮當班的侍衛。”很快侍衛們都被宣來了,伏在地上請罪。“請罪,現在請罪有用麼,你們的義務就是維護宮裡的安全,卻發生這樣的事情,幸好斯傷的不重,否則砍了你們的頭都不夠。”嬴政站起身道“每人下去領50棍子。同時立刻查出混入宮中的人。”“是。”侍衛們連忙退下。嬴政抱起李斯道“斯,咱們回去。”

呂妃悠閒的喝茶,臉上笑意正濃。突然間幾名侍衛走了進來“呂妃娘娘,陛下召見。”“陛下?”呂妃心頭暗喜“待本宮換件衣服。”“不用了,陛下隻叫您問話。”侍衛長道。呂妃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說“好。”跨入金碧輝煌的宮殿見到是一臉平靜的嬴政坐在金色的龍床旁,黑色的被褥覆蓋著的是大秦的廷尉。地上四名被五大花綁的侍衛,抵著頭,一言不發。一旁站立著滿頭珠翠的藍衣女子。呂妃認出那人是曾經一度受寵的韓國公主,韓絲思,被嬴政封為蘭妃。“見過陛下。”呂妃行禮道。“你還懂禮儀?”嬴政冷淡的反問道。“陛下說笑了,臣妾本是燕國的公主,自幼生長在宮廷,受禮儀熏陶。怎麼會不懂?”呂妃強做鎮定。“這幾名侍衛娘娘認識麼?”嬴政不睬她,李斯開口了。呂妃白了李斯一眼道“他們曾經是我的侍衛後來轉給蘭妃了。”嬴政將錦帕仍到呂妃的身子上。不再發一言。“這不是蘭妃姐姐的帕子麼。發生什麼事情了?”呂妃道。“姐姐?虧你叫的出,想誣陷我派人毆打朝廷命官。”蘭妃勃然大怒便要上去打。“帕子是你的,侍衛是你的。我如何誣陷?”呂妃道。“這帕子好像是你以前給我的。”蘭妃道。“胡說,你才是汙蔑。”呂妃反駁“斯,這裡交給你了。”嬴政不耐煩的說。“蘭妃娘娘的習慣不好,喜歡亂拋亂扔,這幾名侍衛又是呂妃娘娘陪嫁過來的。”李斯道“很顯然,蘭妃娘娘不可能特意找出呂妃娘娘的帕子。扔在臣身邊的錦帕顯然是呂妃娘娘栽贓。這是陛下的家事,請陛下聖斷。”“燕雲,你可認罪?”嬴政開口道。“我為何要認罪,沒錯,是我乾的,賤貨,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奪去陛下的心。”呂妃狠狠的說。“住口。”蘭妃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你不要命了麼?忘了你哥哥燕丹還在秦國作質子麼?”嬴政直起身子道“剝奪燕國公主呂妃的稱號,罰其住於冷宮,至於那幾名侍衛,依法處理。”緊接著轉過身抱著李斯“斯,什麼也不要放在心上。”“陛下…”燕雲呼喊著但還是被侍衛們拖走了。冷宮?意味著什麼,從此再也得不到嬴政的關注,甚至看不到嬴政一眼。燕雲苦笑一聲,將長長的布掛在梁上…窗外隻有冷風吹過.

、卻說姚賈在國尉府呆的快要發黴。而且尉繚這家夥無趣的很,正在姚賈閒的慌的時候卻收到李斯的請柬。就知道有後招,李斯那當然非去不可,很有可能代表秦王的意圖。不過姚賈還有個心思,那就是李斯的字,這麼好的字怎麼說也要弄個幾十幅吧,給自己添添色啦。來到李斯府裡,看著李斯這溫馨和睦的一大家子,嬌豔如花的妻妾,天真爛漫的孩子,姚賈忽然百感交集,幾欲垂淚。這麼多年的走南闖北,自己最缺的就是一個家啊。開了筵席,請了蒙恬做陪。在筵席中或許傷感過頭,姚賈沒說什麼,李斯也不在意。酒過三巡後,李斯喚來一群舞妓,翩翩起舞,蒙恬在一旁彈著箏,似拋珠滾玉仿如天籟之音。一曲儘後,姚賈回過神來,隻聽見李斯道“先生,覺得如何?”“很好,天上人間。”姚賈不解音樂卻也能聽個大概。“李斯道“先生,解舞蹈乎?”姚賈搖搖頭,道,不解。李斯又道,先生解音律乎?姚賈的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但還是道,不解。“相信先生已經注意到了,適才之舞妓雖風騷各異,但有一點卻是共通,其首之所向,手之所揮,肩之所倚,腰之所轉,足之所履,膝之所屈,莫不中音,與蒙恬之箏聲相合而動。換而言之,舞蹈之美,必合於音樂之律也。”李斯道。李斯飲酒再道,“說到音樂,我隻能算是好之者。知之者,蒙恬是也。音律之道,自當由蒙恬為先生解之。” 蒙恬道“,“樂諺曰:黃鐘之宮,音律之本。何謂黃鐘之宮?當年黃帝令伶倫作律。伶倫自大夏之西,乃之阮隃之陰,取竹於嶰溪之穀,以生空竅厚鈞者,斷兩節間——其長三寸九分——而吹之,以其音名為舍少,定為黃鐘之宮。再以三分損益之法,黃鐘生林鐘,林鐘生太蔟,太蔟生南呂,南呂生姑洗,姑洗生應鐘,應鐘生蕤賓,蕤賓生大呂,大呂生夷則,夷則生夾鐘,夾鐘生無射,無射生仲呂。即為十二律。鳳凰之鳴,其雄鳴為六,雌鳴亦六,正與十二律無意而合。因此,十二律雖為人造,實為天設也。音樂縱然千變萬化,終不能出此十二律之外。” 李斯接口“吾雖不善音,解音莫如我。同樣都是十二律,甚至樂器也一般無二,如何鑒賞音樂之優劣?以吾之見,隻在兩條——觀法於節奏,察度於句投。夫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節奏和句投,音樂之規矩也。一旦逾越,必為惡樂無疑。書法和音樂,其道一也。李某不才,暴得書名。常有人前來求教筆法,李某也無它可言,但雲,運筆如禦馬,必加以嚼絡韁繩,然後乃可如意馳騁。書者一明此理,其藝必當大進也。” 姚賈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李斯,目不轉睛的盯著李斯看,卻不料屏風後一人很是不快。

李斯被姚賈看的有些不自在卻仍道“斯少時,曾欲仿張儀,蘇秦做縱橫家,然秦王錯愛為廷尉。現覺的縱橫家不過是,外使諸侯,內耗其國,伺其危險之陂,以恐其主曰“交非我不親,怨非我不解”,而主乃信之,以國聽之,卑主之名以顯其身,毀國之厚以利其家。如此之臣,亂之源也,國之害也。先生可知縱橫之術,起於何人?”姚賈大怒,起身道“縱橫之術,首倡於鬼穀子。蘇秦、張儀、龐涓、孫臏,皆其門下弟子。”李斯大笑“先生錯了,斯雖不敢考先生,但斯知,早在孔子的弟子端木賜,便已持縱橫之術,遊說天下了。端木賜,巨商是也。鬻財於曹、魯之間,孔門三千弟子,以端木賜的身家最為饒益,結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享諸侯。端木賜全盛之時,可謂名震天下、功業顯赫。然而,孔子卻說,他為器用之人。秦國不需要這樣的人。”姚賈大怒,便欲拂袖而去。李斯笑道“先生不欲超越蘇秦,張儀乎?”姚賈聞言猛然轉過身來摟住李斯道“廷尉試言之。”“先生切莫過於激動,他日斯當羨慕先生了。”李斯推開姚賈道。

姚賈悻悻的縮回手,隻聽李斯道,“先生之才,豈縱橫二字可以囿限!先生是聰明人,李斯也不用多說。秦王,雄主也,誌在統一天下。欲統一天下,則縱橫之術,可以休也。李斯請言,秦國需要什麼樣的使節。舞蹈之美,必合音樂之律。音樂之道,必在節奏句投。書法之理,運筆如禦馬,必加以嚼絡韁繩。秦國欲滅六國,一天下,則其使節,不僅應能通辯辭,會機變,全智勇,長謀略,更重要的是,必能知大局,善揣摩。雖出使千裡之外,不能與鹹陽時通消息,然其所言所行,無不與大王之意暗合,與秦國之利相契,不越軌,不逾矩。” “廷尉所言甚是,從今往後,秦國一切外事,先生其聽之。日後天下混一,四海清平,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縱橫之術,不攻自亡也。史書也將如是記載,縱橫之術,端木賜首創之,蘇秦張儀光大之,而先生結束之。 ”不知何時嬴政走了進來道。“參加陛下。”眾人連忙跪下行禮。“免禮。”等眾人起來後,嬴政又道“姚賈,你明日就來上朝吧。”緊接著拉起李斯的手就走。“臣領命。”姚賈起身後對蒙恬道“蒙將軍,姚賈有一事請教?”蒙恬搖頭“這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啊。”說罷,拱了拱手便告辭了。剩下姚賈莫名其妙的回到國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