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Z聽著自己父親說出這些，覺得很羞愧，自己的一些事一直以為父親不知道，因為父親從來不吼也不罵自己，真的是像兄弟一樣對自己。

“你知道我K董在外是很拉風的，我也從不避諱你。我做事就是風風火火，轟轟烈烈，因為咱們是爺們，不懂什麼低聲下氣，不懂什麼低頭妥協，更不知道什麼退縮放棄。可是你爸爸我，人們口中風光的K董，在為你的事情的時候，勞資要說對不起，要接受彆人的那些無理要求，要妥協。如果你不是我兒子，他們怎麼做，我都無所謂。”K董說的有些激動了，在KZ的記憶中，很久K董沒有這樣和自己說話了，也許是酒精的緣故，K董今天的話很多，“兒子，你知道爸爸是愛你的，爸爸沒什麼文化，再多錢，再多權利還是被人看不起，爸爸不懂怎麼教育兒子，也不懂什麼文化知識，隻知道教你做人，讓你成人，保護你健康成長。”說著說著，K董就有些哽咽，KZ從懂事起，就沒見過父親今天這樣，一時也是百感交集，不知所措，鼻子酸酸的，畢竟KZ也是解除了很多事的男孩子了，不再是單純的什麼都不懂，父親的辛苦，自己可以體會，但是從父親，這個一直讓人覺得很血性，很剛毅的男人口中說出這些辛酸苦惱，KZ真的覺得心裡很愧疚，一直沒有幫父親分擔什麼，反而總是去添麻煩。

“爸。對不起。”這句話說出來後，KZ就哭了，這應該是KZ懂事後第一次流淚吧，因為KZ一直認為男人是沒有淚水的，那是屬於女人的東西，一個爺們，一個男人，就該沒有淚水，隻有血液。

K董並沒有說話，隻是重新點起一根煙，緩緩說道，“不，是爸爸錯了。”K董替兒子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用KZ從未見過的一種眼神，對，就是那種慈祥父親對兒子飽含深情的眼神，“兒子，爸爸一直想，自己對不起你，讓你沒了母愛，一直覺得愧疚於你，自己又沒什麼文化，隻懂得打打殺殺，擁有的也就是一些錢財和關係，還有幾個可以交命的兄弟，這些能給你帶來什麼呢，爸爸不想你和爸爸一樣，更加不想爸爸這一輩的恩恩怨怨到你的頭上，所以爸爸一直就想，保護你不受一點傷害，讓你好好的健康成長。可是今天，爸爸發現，自己錯了。”

“爸，你沒錯，是兒子不懂事，對不起爸爸，我真的知道錯了。”看到父親這個樣子，KZ覺得仿佛一瞬間父親蒼老了好幾歲，再也不是自己平時稱兄道弟的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了。

“兒子。爸爸告訴你，爸爸不是無所不能的，不是可以為你抵禦那一切傷害的防護罩，今晚當我接到電話，說你在夜總會門口遭到槍擊的時候，我有種失去你的感覺。爸爸很怕。爸爸告訴你，當年在外打拚的時候，我一個人麵對十幾人的圍追堵截也是笑著砍出一條血路出來，今天，爸爸感覺到空前的恐懼，因為我不能沒有你。”

“爸，我…”K董揮揮手，製止了KZ想說的話，

“自己好好養傷，以後的路，自己走，高中是你新的開始。”

出門的K董就看到一直等候在門口的譚經理。他看了一眼譚經理並沒有說話，就離開了，出門上了車，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撥過去：“叫齊兄弟，帶上家夥，對好時間，30分鐘後高新街十字路口集合。”和上電話的K董恢複了眾人麵前那種鐵血冷酷的表情，“哼，敢在我夜總會門口動槍，還是針對我兒子，勞資不發威，當我是hell Ki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