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嗶嗶 “雪兒師妹是在故意氣我麼?……(1 / 2)

加錘子當然是不可能加的,正如虞珈雪也不可能滾蛋一樣。

係統999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的職業生涯的最後,能遇見這樣一位神奇的存在。

眼看著本以為最簡單的退休任務轉眼變成了地獄難度,係統仍不願放棄。

在虞珈雪被關入懲戒堂的一路上,係統999都在試圖勸她回心轉意。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就按照原著那樣,去認個錯……]

“你還是不肯認錯麼?”

一聲清淺的歎息從角落傳來,虞珈雪抬眼,循聲而望。

隻見一位白穿著月白滾金邊長衫的公子正站在地牢的角落裡,頭戴翡翠鑲金冠,滿眼擔憂地望向她。

“雪兒師妹,你方才那般行徑已是惹怒了長老管事,眼下把你關到悔過堂內,無非是想讓你認個錯,更遑論……”

逼逼叨叨一堆歪理,還沒完沒了了。

虞珈雪靠在牢內的鐵壁上,眯了眯眼,打斷了對方的長篇大論:“你誰?”

公子一愣,旋即又歎了口氣:“雪兒師妹是在故意氣我麼?”

爹的,又是一個鬼才邏輯。

硬了。

拳頭硬了。

虞珈雪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釋放自我,係統趕緊攔截。

[他是玉臨安,原著小說男二,最是守禮,性格溫柔和善,就是有點優柔寡斷,遲遲沒能認清自己的心意。在女主和女配的交鋒中,幾次都選擇了女配,一直在勸說女主忍讓,是女主情緒徹底崩潰的誘因之一。在女主死後大徹大悟,三天三夜未眠,衝上山去和至交好友男主打了一架,差點和男主玉石俱焚——]

“或許有些不太禮貌,但是打斷一下。”虞珈雪沉吟了片刻,誠懇提問,“我能知道一下你口中的男主是誰嗎?”

[還能是誰?當然是葉璟天啦!]

“……”

“…………………”

就內玩意兒也能當男主???

你禮貌嗎???

虞珈雪:“我不想禮貌了。”

係統困惑:[宿主這是什麼意思?]

虞珈雪微笑著吐出了兩個字:“你嗎。”

隨著心中話音落下,虞珈雪身體無比擺爛地往後一靠,安詳平和地閉上眼。

躺平吧,沒救了。

這個世界還是早點完犢子算了。

她是安詳了,係統急了。

[咳,人是要成長的嘛!這就是傲嬌成長史呀!葉璟天隻是愛在心口難開,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意而已。你看後來女主虞雪一死,葉璟天不是瞬間大徹大悟了麼?最後也放下了女配,和女主重新開始,甜甜蜜蜜,也是一對璧人啊。]

“嗯嗯嗯,確實確實,實在是一對羨煞旁人的璧人啊。”

虞珈雪靠在悔過堂內冰冷的牆壁上,在腦內棒讀:“畢竟女主隻是死了一次,而現在葉璟天可是為了女主舍棄了女配啊!多麼感天動地的愛情啊!”

[……宿主你要理解,這是愛情的偉大!]

“嗯嗯嗯,理解理解,不僅理解,我還尊重祝福呢。”

[……]

這天聊不下去了。

明明虞珈雪是在附和,但係統聽得渾身難受。

這人為什麼能把一句平平無奇的話說得這麼陰陽怪氣?

夭壽了,它還不信自己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統馴服不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美貌人類!

[總而言之,你必須答應他的要求,去無上正殿當眾認錯,這才是把劇情拉回正軌的唯一途徑。]

係統拿出了曾經那套話術,先硬後軟,還不信拿捏不住虞珈雪區區一個人類女子。

它聲情並茂:[把劇情拉回正軌,對你也有好處,隻有在熟悉的劇情中,你所掌握的那些未來才有可能發生,你才會是最後的贏家。]

[當然了,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吃虧,畢竟《我死後他們瘋魔了》是一本虐文,前期越虐,後期才會越爽嘛!這樣的發展才是正確的、客觀的、符合邏輯的……]

[而且你不去正殿,難道要一直被關在這裡嗎?]

這句話倒是戳中了虞珈雪的心思。

虞珈雪抬眼一掃,看向了站在牆角的玉臨安,頗有些嫌棄地皺起眉毛。

再知道了未來劇情後,她看這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光論臉,玉臨安確實有一副極俊逸的相貌,倒也擔得起原著“玉樹臨風玉公子”的評價。

隻是這人麼……

牆頭草,軟腳蝦。

迂腐不堪,讓人恨不得打一頓才解氣。

見虞珈雪回望,燈火昏黃間,越發襯得那張宛如九天玄女般麵容仙姿玉色,更比以往添上了幾分生機勃勃。

想起往日裡虞雪怯生生叫他“玉師兄”,以及遇見事後躲在他身後偷偷哭的模樣,玉臨安心中不禁更生出了幾分滿足與憐惜。

被關入懲戒堂,她一定也很害怕吧?

玉臨安搖了搖頭。

唉,但是雪兒這次太過分了,她怎麼能因為嫉妒就將婉兒師妹推入湖中呢?

罷了,等她出來,給婉兒道個歉,大家還是能和和睦睦在一處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玉臨安的勸說更加溫柔了幾分:“就去給婉兒道個歉。你們畢竟都是一家人,以後在劍宗內更是時時相見,總不見得從今以後就不說話了?哪裡就有這樣大的仇怨呢。”

“若是為了資質劍術一類的小事就更不必了。”玉臨安看向了虞珈雪,眼中透著幾分無奈,“雪兒大可不必將那些閒言碎語放在心上,喜歡劍就練,不喜歡練劍也不是什麼問題。有我在,以後還有誰能欺負你不成?”

好家夥,這發言,高低也是個PUA帶師了啊!

果然,男人一旦惡心起人來,就沒有女人什麼事了。

虞珈雪掀起眼皮,冷笑了一聲。

她本不想理他。

可現在,虞珈雪改變主意了。

虞珈雪站起身,學著玉臨安剛才的樣子,居高臨下地用眼神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番,直把對方審視得心裡發毛,才勾起嘴角,盛氣淩人地開口。

“要讓我去什麼寶殿就快點開門帶我走,縮在角落裡乾什麼?你不嫌丟人,我還嫌晦氣呢。”

玉臨安臉上溫柔擔憂的神情頓時卡在了臉上,像是沒做好表情管理的小醜,無比滑稽。

他做好了虞珈雪默默流淚的準備,也做好了虞珈雪不發一語的準備,甚至做好了虞珈雪情緒崩潰,撲進他懷中哭訴的準備。

但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

她為什麼這麼淡然?

她憑什麼這麼淡然?

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在玉臨安心間生出。

他自小在玉家長大,在玉臨安的印象中,女子溫順恭柔,依附男子而生,才是陰陽調和的正道。

玉臨安蹙眉:“虞師妹……”

然而不等玉臨安說完,虞珈雪語氣一變,老神在在的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玉師兄是吧?哎,不是我說你,你以後不要這樣鬼鬼祟祟、唧唧歪歪的,這樣會克師妹的,你知不知道?”

係統震驚:[你們人類還有這個說法?]

虞珈雪無比淡然:“當然沒有。”

[那你……?!]

“嗯,我在胡說八道。”

係統:[……???]

你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為什麼還這麼理直氣壯啊!

與此同時,在暗處中偷偷潛入的身影同樣一僵,隨後身形劇烈的顫抖。

玉臨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雪、雪兒師妹,你、你在說什麼?”

“讓你開門,帶路。”

虞珈雪上下眼皮一翻,不等玉臨安出言指責,就熟練地歎了口氣,“哎,玉師兄,我對你很失望。”

說他的台詞,讓他無話可說。

玉臨安剛有怒容,就又被她這痛心疾首的話語說得一怔,猶豫不定間看見了虞珈雪麵上的篤定,不由被帶偏了話題:“師妹此言何意?”

“玉師兄,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虞珈雪深沉地搖了搖頭。

玉臨安不適地皺起了眉。

他極為不適應這樣主動掌握話題的虞珈雪。

在玉臨安印象裡,虞雪師妹就該是怯懦的、柔弱的,像是一株菟絲花,哪怕生得仙姿玉骨,冰肌雪魄,也隻能依附在旁人身邊,仰人鼻息,小心翼翼地謀取生路。

她該是仰視他的。

而非像如今這樣,縱使站在晦暗無光的懲戒堂內,都驕傲燦爛得似上天恩賜給縫隙的一縷驕陽。

現在的“虞雪師妹”是這樣的自信與灑脫,連打量起人的眼神都不再木然閃躲,變得生動鮮活極了。

也正因著她這份自信鮮活,讓玉臨安十分恐懼。

而且還有一點……

他被說中了心思。

最近在劍道上,玉臨安確實遇見了困難。

玉臨安不由自主地被帶跑偏了思路:“師妹是發現了什麼麼?”

儘管知道虞雪天資不高,可是任何一個機會,玉臨安都不願放過。

他是男子,自當頂天立地,劍術是極為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