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森林之主穆提卡巴 贏……贏了?……(1 / 2)

(*******首 煙·囪 5632 字 1個月前

夜晚。

夕正在路上騎著坐騎飛馳著。突然,感覺到什麼東西滴到了臉上。

要下雨了嗎……嗯,要快一些了。

沒想到早上柚葉居然會著涼,忙了一個白天才讓她的情況穩定了些。如果派人去送的話萬一給其他人發現,問起身份可不好回答,所以還是得自己跑一趟了。要快去快回才行,城塞裡哥哥不在。想到這兒,夕加快了速度。

到了……在路上戴上了麵具的夕終於到達了村附近。這時,雨也已經下大了。隱約的,她聽到好像有女孩子的聲音在大叫。

“聽聲音……應該是艾露露吧。會不會是阿露露又惹什麼事了?”正自言自語著,夕突然臉色一變——糟糕,這回怕是要讓艾露露的衣服濕著給她了,早知道,就不穿在身上了。

夕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淋雨感冒的問題——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就是淋一整晚,恐怕也和沒事人一樣生龍活虎的。

正在埋怨自己的失策時,身後一陣帶血腥味的風讓夕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不好!

直覺不妙的夕迅速向左一邁,逃過了穆提卡巴的血盤大口。

夕定下神來一看。

“穆提卡巴!”驚呼脫口而出。糟,看來前幾天的聲音真的是……

穆提卡巴看著眼前的少女,根本不躲閃——這樣的女孩,它不知已殺了多少個了。再加上這次的意外讓到嘴的肉飛了,它心中早就不痛快了。這下正好,就當補償好了。

穆提卡巴掉轉頭來,又撲向獵物。夕連忙就地一滾,躲過一次攻擊,順勢抽出了袖中的時。  麵對突然拔出的匕首,穆提卡巴停下了腳步。

看著眼前蓄勢待發的神虎,夕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婆婆曾給她做過的介紹,此時無比清晰地重現在她耳邊——

“穆提卡巴大人是森林之神的使者,是森林之主。為了不讓我們肆意破壞森林,他一直守護著這裡。它強壯,敏捷,也很聰明。”

“而且,刀•槍•不•入。”

再說,由於想著馬上就要離開,她連雙刀都沒帶。

也就是說,現在我隻有逃跑的份了?夕有些無奈地想道。但是,正當夕思考著如何脫身時,餘光處的一抹鮮紅,讓夕的思路徹底被打亂——穆提卡巴的嘴角,血跡正一滴一滴地混合著雨水滴落。剛才,剛才那個叫聲,是艾露露的吧……

一個猜想撞進了夕的腦袋,使她的腦海霎時一片空白。剛才正積極儲備的逃跑方案立刻被一個念頭取代:它必須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立刻!

其實也不必責怪夕的不理智。縱然是比同齡人成熟得不在同一個等次,夕畢竟還是個17、8歲的女孩。麵對昔日好友的生死未卜,被恐慌和憤怒衝昏頭腦也在情理之中。

穆提卡巴正在猶豫是否要冒險進攻時,卻見對方早已徑直衝向自己。本就狂燥的神虎頓時被激怒,也迎麵而來,一個巴掌就衝著夕的心臟扇去。

但夕畢竟還沒完全傻掉,麵對攻擊,她猛然停住腳步,雙腳一蹬地麵,硬是躲過了這招,退到穆提卡巴的虎爪能觸及之地。隨後,趁其轉動它那龐大的身軀再次衝來的空隙,用時將頭上的發帶一刀砍下,握在手裡。扯下發帶的那刻,滿頭烏黑秀發紛飛,配上其主人眼中的決然,煞是感人。

不過,這等浪漫之景的欣賞者穆提卡巴似乎不為所動,再次撲向夕。

夕早已有所準備,身子一轉來到穆提卡巴的身側,拉住對方的皮毛一翻身爬了上去,開始試圖實施剛才那刻想到的主意——

我砍不死你,還勒不死你不成?

不過,穆提卡巴可不像坐騎那樣老實。幾秒種後,劇烈的震動搖擺終於讓雙手都有東西的夕摔了下來。

就在摔下來那一刻,夕睜大眼睛,看著穆提卡巴正在轉身向她撲來,她似乎已經可以看見自己脖子被一口咬斷的情景了。

失敗了。就這樣死了嗎……

不,我不要!

夕舉起匕首,孤注一擲地刺向穆提卡巴。

雖然知道這樣做就像將要被踩死的螞蟻在做最後掙紮,但是,即使希望渺茫,螞蟻又怎能放棄生的希望?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試試。

然而,意料之外,這萬分之一的可能,出現了。

匕首奇跡般地紮進了穆提卡巴的身體。穆提卡巴一聲哀號,奮力一甩,將匕首連人扔出幾米開外,傷口處血如泉湧。然後,狠狠瞪了夕一眼,拔腿就逃,消失在叢林深處。

贏……贏了?

勝利來得太過於突然與意外,使夕的腦袋瞬時當機。

夕到村口時。

男子身受重傷,和艾露露正與穆提卡巴對峙。

“快逃!“深知自己已無法逃脫厄運的男子低聲對艾露露吼道。

“不要!“艾露露大聲喊道,並不斷試圖拉起男子,但無濟於事。眼看穆提卡巴就要撲上來,兩人危在旦夕。

忽然,穆提卡巴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為什麼不過來?” 男子喃喃自語。

“滴,答,滴,答……”回應他的是漸漸變大的雨聲,以及穆提卡巴的離開的腳步聲。

不管怎麼說,沒事了……雖有些疑惑,但大難不死的男子還是鬆了口氣。

沒事了……艾露露抽了抽鼻子,開始斷斷續續地哭泣。

“沒關係了,已經沒事……” 男子的安慰被一聲隱隱約約的驚呼打斷。

“這聲音……釉!”正因後怕而哭泣的艾露露一愣,原本心中落下的石頭又懸了起來,“難道……不!!”艾露露起身欲追趕。

“不行!”男子一把扯住她,“不能再增加無謂的犧牲了!”這時他似乎已經忘了先前他的行為就是在增加無謂的犧牲。

這就是所謂“道理到了自己身上,永遠說不清”。

“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樣當初她就不會和奶奶躲在帳篷裡了。“但是……”想起昔日釉對自己的幫助,想起釉那即使戴著麵具,也能從眼中看出的,溫暖的笑容,“釉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不管!”

就是你去了,也沒用啊……抱著這樣的想法,男子並沒有鬆手。

就在兩人糾纏之際,一聲虎的哀鳴讓兩人都愣了下。

趁著男子愣神手一鬆時,艾露露向出事地點飛奔而去。

當艾露露到達時,看到的就是一臉茫然的夕,和她手中帶血的匕首,以及不遠處的一灘血。“釉,釉,你沒事吧?你沒事,你沒事對不對?!”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已經有些崩斷預兆的艾露露因害怕腦中想象的那個結果,連問話都變成了命令式。

被使勁搖晃的夕,腦袋終於能正常運轉了。

“我贏了……”望著因她的話而臉色有些古怪的艾露露,狂喜從心中卷起,蔓延至身體的各個部分,“我贏了,艾露露!我的匕首…時它紮進了穆提卡巴的身體,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艾露露張大雙眼,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半響,淚水開始充斥進眼眶:

“真的…大家都活著…”

“當然是真的!”

“太好了……”艾露露已經說不下去了。她緊緊抱著夕,欣喜的眼淚一滴一滴地順著臉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