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 劉侃明白了,季堃是故意丟下他。……(1 / 2)

一吻很長,幾乎耗儘兩人的呼吸。

一吻過後,靜默更長。各自彆開臉,看向他方。

船兒悠悠,水波搖搖,混亂的思緒跟著船身、水波一同搖擺,蕩漾,還劃出一個個水暈,一圈大過一圈,怎麼也擴散不到儘頭。

沒有刻意捉弄,沒有酒精作祟,這個吻該如何解釋?隻是肌膚相觸,眼神碰撞,便順理成章,難道說明其中含有某些深意?

季堃不願深入挖掘跟劉侃之間能存在何種深意,可能衍生出何種牽扯。意亂情迷,是季堃能夠接受的,認為比較妥帖的注解。再有就是空虛,身與心的。

距離上一段感情已有些日子,這期間工作繁忙,加諸劉侃的糾纏騷擾,壓根兒沒時間去尋覓、誘發新的戀情,連排解欲望的one night stand都沒機會發生。男人是感官動物,操守再好,再自律,欲望該來時還是會來威風猖狂一把。欲望得不到疏解,難免滋生事端,也會對健康造成損害。

現下即是。

季堃覺得自己八成憋壞了,才會饑不擇食,跟他最不待見的劉侃生出剛才那種曖昧,又在那種曖昧的熏陶下,完成了那個結結實實的吻。

一時衝動的後果就是……現在副作用上了。= =

想想跟劉侃親得那麼徹底,季堃心裡不舒坦,翻騰,硌硬。

劉侃!劉侃是誰?土得掉渣兒;腦結構異常;一說話話題就跑偏,一說話就有裝滿一東風大卡車運輸隊的廢話激情澎湃的狂轟濫炸;成天光著大膀子跟他家亂晃;睡覺磨牙、說夢話、外帶流哈喇子;上大號在座便器上采用蹲姿;邋裡邋遢,除去洗澡勤快,各種衛生習慣堪憂;缺乏自覺性,犯了錯也不覺照(jiao zhao),照樣理直氣壯,比誰都橫;自以為義薄雲天,實則衝動無腦,不計後果……優點五個指頭能數完,缺點數不勝數,罄竹難書。

這樣一個要命的貨,他要不是腦子進水,精神錯亂,咋會在那一刻倆眼抽筋的認為有魅力,然後暈暈乎乎的就那個啥啥啥了?

不成。

不能再跟這貨一塊兒胡混了,否則指不定被這貨汙染、拐帶成啥德行,英明儘毀絕對沒跑兒。

心意已決,屏障豎起,木船剛巧靠岸,季堃一秒都不多停,上岸,開車,回家。

劉侃跟季堃到了停車的地方,一路上也是百轉回腸,心裡、腦子亂遭了天。

因為太亂,連自己為什麼會亂,亂在什麼地方,都亂糊塗了。就覺得渾身上下都霧沉沉的,悶悶的,心口緊緊的。像被誰捏住心臟,玩了命的想從他心裡擠出什麼似的,緊得快要爆。

看季堃吧……僅僅是背影,就讓他的心揪得更緊,呼吸更不順暢,似乎還有腦缺氧的症狀。耳朵裡也是亂糟糟,臉上燙得像是著了火。

完活。

要病。

要病死。

“堃兒,我今兒表現如何,給我打多少分?”跟著季堃上了車,總覺得有話說,醞釀半天,出來這麼一句。

季堃目視前方,視線不往劉侃身上轉,沉口氣,回道:“合格。”

“剛才……的親嘴兒,就是合格的證明?”

“隻要你改掉我要你糾正的那些壞習慣,想拿下誰就能拿下誰。”

“你……”

“拿我乾嘛?”不等劉侃發問,季堃便敏感的搶白,周身籠罩上戒備。

“我沒說拿你。我是說,咱倆親嘴兒……”

“糟糕!我手機好像落船上了。”

“啥?我幫你拿。”

“謝謝。”

在季堃的感謝中,劉侃下了車。才往回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劉侃馬上意識到什麼,忙轉頭,季堃的車子果然駛出停車位,棄他而去。

“堃兒!等會兒!我還沒上去……堃兒!”劉侃拔腿就追。

可是,兩條腿怎麼可能追得上四個輪子?季堃的車子七拐八拐,就把劉侃甩得沒法兒追了。

劉侃泄氣的不管自己會不會成為路障,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一勁兒往下沉。“咚”的一聲,仿佛沉到底,撞擊聲巨大。恐慌的震顫之後,“咯哢哢”開裂了。

劉侃明白了,季堃是故意丟下他。他看到了季堃從後視鏡裡看他追逐時的眼神,那麼冷酷,就像、就像在說就此與他斷絕關係,不再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