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去不再回 “堃兒,我想死你了,……(1 / 2)

地燈打出昏黃暖光,莎拉布萊曼的歌聲宛轉悠揚輕緩流蕩,高腳杯輕輕碰撞發出清脆聲響,鈴動一般,格外悅耳。

這樣的畫麵曾經時常出現,可惜物是人非,很多東西都變了。親密不再,纏綿遠去,戀人成了朋友。

“以前咱們總是這樣一起喝酒呢,那時候真好。”林崢幽幽歎息,淡淡笑意中追憶與惆悵。

“以後拿了錢彆亂花,存起來。想喝酒我這裡有。”

“又不是什麼好酒,不過是想表示感謝。我當然知道家裡有酒,可欠缺我的心意。”

“心意在,何必在意東西是誰的?”

“我在意。你已經幫我很多,人情難還,不想再多占你便宜。”

“朋友之間無需斤斤計較。”

“僅此一次還不行?你還是這麼喜歡揪著無關緊要的小事說教。”

“你在意的不也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是律師,說不過你。”林崢微努嘴,露出嬌憨。“過去覺得你的說教很煩,現在覺得很親切很溫暖,終於明白這些都是你的關心,再想珍惜,晚了,錯過了。”

“你想感謝應該等那貨回來一起感謝。他也很關心你,一心想幫你。”季堃沒有沉迷過去的愛好,沒興趣陪同前男友緬懷逝去的戀情,抬出新戀情提醒前男友很多東西錯過便回不來。

“我搬回來這麼久沒見你跟侃哥這樣一起聊天喝酒聽音樂,是我多餘妨礙了你們?”

“那貨沒喝酒就夠不著調的了,喝了酒更沒溜兒。要他聽音樂等於給他催眠。”

“侃哥好像完全不符合你的審美標準,你倆到底怎麼在一起的?方便透露麼?”

“沒什麼不方便。”反正林崢若是轉而問向劉侃,劉侃定然言無不儘。與其讓劉侃添油加醋的誇大吹噓,辱沒他的形象,不如由他相對客觀向林崢展示實際情況。

季堃微微一笑,聳聳肩膀沉入沙發,將坐姿調整到最舒適狀態,簡單節略的講述自尋死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全過程。

故事不漫長不複雜,但舒緩的音樂讓人變得懶散,語速放慢語調慵懶,搭配低柔性感的嗓音,比酒更醉人。

林崢許是被感染,逐漸興起睡意,過度放鬆的身子酥軟得難以端坐,慢慢靠向季堃肩膀。

林崢的頭觸及季堃肩頭,季堃的講述戛然而止。輕淺平穩的呼吸,脫不掉稚氣總仿佛帶著奶香的氣息,在耳畔、在鼻息間縈繞——心動?

他愛過的人,他熟悉他身體每一個敏感點,熟悉他身體每一處妖嬈嫵媚,熟悉他會在他的誘導下綻放怎樣的風情……

“嘀鈴鈴鈴——”

手機鈴響拽回季堃走私的神智,忙從林崢的倚靠中抽身,回房接聽電話。毫無意外,是劉侃。

我想你啊我想你,孤枕難眠身心寂寞相思垂淚欲到天明,一連串害季堃胃部抽搐的肉麻情話之後,劉侃狀似不經意的泄露表舅非要替他安排相親明天就見麵的消息,然後反複聲明他絕對會對季堃忠心耿耿,要季堃千萬彆吃醋彆生氣。

反複聲明。

季堃仰麵向朝天花板翻幾個白眼,問:“你希望我吃醋,生氣?”

“啥?你真的吃醋生氣啦?哎喲,我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比你愛我還愛你,所以你放心,你老爺們兒比長白山都靠得住,一準兒立場堅定忠貞不屈,絕不會被送上門的妖魔鬼怪迷惑,更不會向敵人的說服腐化低頭。就是給表舅麵子見見人,絕不會有任何你擔心的情況發生。你信我不?”

“你希望我信你還是不信?”說不信,這貨指定沒完沒了指天頓地的發誓賭咒表忠心,順便美化自身形象;說信,這貨指定絮絮叨叨埋怨他不重視不在乎不珍惜他,不知道他有多搶手多受歡迎,最後再危言聳聽的叫喚沒有危機意識就是自取滅亡。為了不在那貨的疲勞攻勢下滅亡,隻得直接詢問那貨究竟想要怎樣的回答,他照做執行讓那貨滿意,放過他可憐的耳朵,準他休息。

“帶著懷疑的相信唄!就是你說相信我,其實是哄我,內心無比糾結,百爪撓心,擔心我會不會被人拐了去,一天一百個電話查勤,戰戰兢兢等我回去,審問我,向我興師問罪,然後問到床上,一起用身體證明咱倆情比金堅。”

“嗯,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要相親大可以放心大膽的去,你要變節跟女人結婚大可以下聘領證奸夫淫·婦雙宿雙飛,我沒工夫配合你的豬腦子演繹狗血言情劇,也沒精力阻撓你重回和女人相親相愛的原始軌道。晚安!”

掛斷,關機,洗澡,睡覺。

林崢睜眼看見季堃重重摔上房門,抿抿唇,眸色幽深。

睡前動氣果然不利於睡眠,又一夜的輾轉難眠令季堃眼下泛起黑暈,整個人顯得疲憊而憔悴,吃東西也沒了胃口。

“堃哥,我做的早飯不好吃麼?”盯著季堃隻咬了一口就放在盤子上再沒興趣動的三明治,林崢小心探問。

“沒,和過去做的一樣好吃,是我沒有胃口。”

林崢好像鬆口氣,淺笑低語:“你還記得。”

“每天早上都吃同樣的東西,持續半年,很難不印象深刻。”

“是喲,難為你了,我隻會做三明治,衝熱可可。”林崢垂下肩膀,嘟起嘴巴,看向季堃的眼神充滿怨懟。

“時候不早了,我上班了,謝謝你的早餐。”

“堃哥,你和侃哥吵架啦?我……昨晚都聽到了。侃哥很喜歡你,我看得出,他絕不會背叛你,你放心啦。”

“我知道。”他隻是氣那貨總是把腦筋用在歪門邪道,拿一些無聊的事情試探他的感情。試問,他若是不信任那貨,怎會接受那貨的感情?這點都想不透,可見那貨有多不了解他,多不信任他。

季堃手肘支在桌案上,撫著額頭假寐。肩膀感覺沉重的地方忽然多出兩股壓揉的力量,令他迅速睜開眼,拿開肩膀上的手。

“我看你太累了,想幫你按摩。”林崢站在季堃身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