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相牽 “我、我沒烏漆嘛……(1 / 2)

王滿堂的想法很簡單,要季堃區分自身與女性的優劣勢,知難而退。

季堃的還擊更簡單。王滿堂把圍坐一桌的五六個水靈靈俏生生的大姑娘挨個兒專挑優點介紹一遍,菜上桌。季堃隻一個眼色,小兩口一起起身舉杯敬酒。

“雖然列位並不都與劉侃同村,但都是同鄉。我跟劉侃相戀交往正式住在一起過日子,一直沒時間回去向長輩和鄉親們公布,讓大家一同分享我倆的喜悅,今天表舅在,列位全當鄉親們的代表,喝了這頓酒,吃了這餐飯,就等於我倆正式接受了長輩和鄉親的祝福。不管未來如何,我倆一定認真經營這份感情,列位就是見證。”

“對,我倆指定好好過日子,各位擎好吧!”

說完,挽手交杯,一飲而儘。劉侃還嫌不夠分量,重重在季堃臉上吧唧一口。當是時,有傻了的,有杯盤餐具落地的,反應不同卻同樣驚詫震撼,還有被愚弄的氣憤。

王滿堂的神色可精彩了,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黑一陣,哪個姑娘的視線都不敢直麵了,恨不能挖出一條地縫鑽進去遮羞。他哪裡想到季堃和劉侃這麼大膽坦率,敢把有違常倫的關係大大方方公之於眾,接受眾人評判。更沒想到兩人,尤其劉侃,會罔顧他的顏麵,在這些姑娘麵前剝他麵子削他裡子,存心讓他沒法見人,沒法做人。這要是回去,這些姑娘跟家裡人一說,他的脊梁骨非得給人戳碎了不可。琢磨這頓飯吃不下去了,乾脆一頭撞死得了,爽朗的笑聲帶進香風一陣。

“劉老板,乾脆咱們一起搭夥得了,一外出吃飯就能偶遇,緣分非一般的深呐。哦,當然,還有季律師,咱們緣分也不淺。”一句話,兩種語氣態度,對人。

沙漠中見到綠洲,酷曬中得來烏雲。王滿堂此刻覺得是個母的就能拯救世界。小麼泱泱地偷瞟劉侃、季堃,季堃依然是那副八麵風吹不動的淡定模樣,劉侃的臉色可不咋地,綠汪汪紫溜溜,依稀可見額頭滲出冷汗,好似吃了餿食跑肚拉稀。

嗬!目前的局勢還能有母的對劉侃造成如此之大的影響?突然冒出的這個母的到底能不能拯救世界王滿堂不敢保證,可他看到了拯救他外甥的光芒。轉眼打量來人。

嗬!確實紮眼!這姑娘身條長得……該胖的胖該瘦的瘦,胸大屁股翹,透著好生養。這要是娶進門,一年一個三年倆,各個白白胖胖沒問題啊!鵝蛋臉盤,高鼻梁,細眉大眼,紅嘴唇,皮膚白裡透著粉粉又襯著白,咋看咋好看。這架勢、這氣魄,興家旺夫蔭子孫,能拿主意能扛事,活脫脫精明能乾當家主母的樣兒。不光能生養,還能招財進寶、迎福接喜。這麼好的姑娘送上門,誰不娶誰缺心眼兒。

心思一活絡,眼珠兒一轉,王滿堂定了主意——選秀結束了,冠軍誕生了!

“這姑娘是……?”

“趙秀麗,藝術經紀人,跟劉老板和季律師都是朋友。大爺您是……?”

是朋友就能發展成好朋友,好朋友就能變女朋友,女朋友進門就是媳婦兒。王滿堂飛快地在心裡捋順了發展路線,清清嗓子,挺挺腰杆,自我介紹:“劉侃是我外甥,我是劉侃他表舅。趙姑娘坐下一起吃唄?”

“唉……我也想,可那邊還一大桌子等著呢。得,我乾了這杯酒,一是向表舅問好,二是自罰辜負了表舅一番盛情。”趙秀麗一不見外二不客氣,阻止了服務員添加座位,要來一隻空酒杯,倒了杯酒,乾了。“那邊還有客,我先告辭。表舅多住些日子,回頭我做東請您吃飯,當是還您今日邀請,您可得給我麵子。”

“給!指定給!咱可說好了,吃不上你這頓我就不走了。”

“劉老板給我這麵子不?季律師呢?”趙秀麗目光鎖住劉侃,壓根兒不往季堃身上瞟。用意在誰,顯而易見。

王滿堂的眼睛這會兒雪亮極了,把趙秀麗對劉侃那點兒意思看得一清二楚,樂在心田,喜上眉梢,隻差拍手叫好,當場拍板把劉侃許給人家。

“表舅,咱家飯都吃不完,貪人家的乾嘛?”劉侃今兒算見識了啥叫陰魂不散,心說大饅頭乾脆搓一搓揉一揉變關東糖得了,粘上就甩不掉。倆眼一勁兒往旁邊瞄,季堃越是不動聲色,他心裡的小兔子鬨騰得越歡實。

“跟家吃堵心,跟這姑娘吃順心。我想多活幾年。”

“那可好,以後表舅的飯轍就靠趙女士了。”

“季律師沒問題,我自然更沒問題。”趙秀麗接下季堃話茬兒,終於肯直視季堃,帶著挑釁。

季堃笑意嫣然,劉侃看著肝兒顫,不懂局勢咋發展成這樣,大饅頭咋不聲不響賊(zei,一聲)上他了。是他魅力無法擋?他心心念念隻盼季堃擋不住,其他人該擋還得擋,擋不住也必須擋,他幫著擋。

“季律師,您甭拿王滿堂那老犢子當回事。當初侃哥沒發達時,他可沒給過侃哥好臉兒,侃哥餓極了饞瘋了偷了他們家一條臘肉,他愣追到鄰村打侃哥。現如今侃哥發達了,那老犢子才假模假樣當起侃哥表舅,要說他給侃哥相媳婦兒是為侃哥好,不如說是為他自己。他找那些姑娘家裡都跟他親戚套親戚,朋友套朋友,那些姑娘圖得就是侃哥有錢,那老犢子圖落個好名聲,順道從中揩油撈好處。您想,假設侃哥將來跟其中一個姑娘成了,過得湊合,他這個介紹人好處能少得了?您就記著侃哥對您實心實意就成,其他都是扯淡。”

吃完飯,打道回府時,王胖子把季堃拉到邊上說了這麼一大套。

季堃明白王胖子好意,即便王胖子不說,他也確實不會把王滿堂的反對呼聲、無聊行徑聽進耳朵、放在眼裡。表舅表舅,一表三千裡,能親到哪兒去?真親又如何?劉侃的想法才起決定作用,而他不認為劉侃能被旁人左右心意。否則,他也不會栽進劉侃手裡。

他在意的是劉侃瞞了他什麼瞞了他多少,背著他跟山東大饅頭苟且到何種地步,使得山東大饅頭能堂而皇之地到他麵前一再示威。儘管他有自信山東大饅頭累死都搶不走劉侃,但那種自己的肥肉遭人算計,甚至被人啃了一口的心情實在不咋地,而且那兩坨大饅頭實在囂張得刺眼,嚴重影響了他的食欲,令他見了饅頭就想吐。

“堃兒,我給你下了碗麵條,臥了倆雞蛋呢,趕緊趁熱吃了。”劉侃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捧到季堃麵前,臉上洋溢著狗腿的笑容。

“乾嘛,氣不死我毒死我?下了幾斤砒霜?”

“啥?你把我想成啥人了,我看你沒吃幾口,怕你餓。”

“那真要謝謝你。”沒啥好氣的接過麵,放在一邊光看不吃。

“我真沒下毒!”

“我知道你沒這個膽,沒胃口,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