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殺死一個或兩個也沒有區彆了……(1 / 2)

“喂,我說你們……”

靜雄雙手插在口袋裡,一步一步地走向幾人,逐漸看清了他們的麵孔。

跟他原本想象的不一樣,四人看上去都很年輕,大概還是學生的樣子,雖然並沒有穿著校服,但校園的氣質卻是無法掩飾的。此刻,男生們還略帶一絲稚氣的麵孔上帶著詫異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站出來多管閒事。

為首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快,眉頭也皺了起來,但下一刻便露出冷酷而嘲諷的微笑:

“噢?看來我們今天遇上傳說中愛逞英雄的傻瓜了。”

他模仿著電影中的人物,威脅似地捏了捏拳頭,並且發出略嫌底氣不足的哈哈大笑:

“想跟我們黃巾賊作對,哈……?”

一聲沉重的悶響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在同伴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在空中做了一個漂亮的回旋,重重地落在幾米以外的地方。年輕人甚至不等慘叫出聲,便在抽搐中昏迷了過去。

“喂!喂……”

剩下的三人發出驚呼聲:

“這,這不是真的吧……?”

他們的臉上掛著來不及收回的嬉笑,和驚恐的眼神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既僵硬又扭曲。

“你們,太吵耳了。”

金發青年在使出隻有在漫畫上才出現過的招式之後,拍了拍手,若無其事地說道:

“媽媽沒有告訴你們麼?好孩子現在應該睡覺了。”

然後,他露出獰笑,將愣在原地的三人一一扔了出去。

——這、這是特攝的拍攝現場麼?

騰空而起的一刹那,佐野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來不及置疑它的真實性,他便已經和冷硬的地麵親密接觸,和同伴們一起進入了夢鄉。

黃巾賊……麼?

靜雄的視線落在一開始被他揍飛的年輕人的胳膊上,那裡確實紮著一根黃色的織巾。不過,這些根本不會放在他的心上,很快的,他又轉移了注意力。

他低下頭打量了一下仍然坐在地上的女人。

她大概被嚇壞了,像抱著救生木一般緊緊地握著匕首,全身縮成一團瑟瑟地發抖。

“喂,你……”

他稍微彎腰,正想說“你沒事吧”,腹部附近卻突然傳來一陣涼意。

略帶困惑地低頭,靜雄的視線中出現了一把刺入自己身體的匕首,匕首的另一頭握在一隻白皙的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隻手的主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蒼白的麵色和惶恐的神情,一瞬間使靜雄產生了幻覺——或許被匕首割裂的人是她才對。

“我說……”

他想說的話再次被打斷,女人繼續尖叫著,手腳並用地爬開,失敗了兩次之後才站起身,近乎崩潰地跑走了。

“…………”

靜雄隻是站在原地撓了撓頭發,那把匕首刺入皮膚不到一寸的地方便被堅實的肌肉擋住。此刻它已經掉落在地上,帶給靜雄的不過是被小動物咬了一口般的微微刺痛,倒是血跡有些麻煩。

“血漬很難洗哩。”

這般自言自語著,他將方才的一切拋諸腦後,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

“啊,T恤破了一個洞……”

青年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無人的街角,對於他來說,這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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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夜晚很清爽,溫度適宜,微風吹拂,天空中的雲層稀薄,難得地露出幾顆星星,掛在都市燈火之上明暗不定。

一家廢棄的工廠裡,原本放置在場地裡的雜物已經被清理到角落,隨意地堆積在那裡。昏黃的燈光使得陰影的麵積擴大,視線也有些模糊。正臣隨意地將自己攤在躺椅上,一隻手舉著手機玩弄簡訊,指尖晃動下按鍵飛快地發出“滴滴滴”的音效,令他覺得自己高速的單手操作很有型。

他身下的“椅子”是由工廠裡常用的木製貨箱搭建而成,上麵鋪著一塊黃色的布,擺放在一個醒目的高台之上,彰顯出與眾不同。

——這是屬於“將軍”的寶座。

雖然時間已經漸入深夜,正臣卻一點也沒有產生出回家的念頭,父母搬到都市工作之後,每天都非常忙碌,根本無暇關心兒子是否已經回家。

這樣很好。他想著,嘴角向上扯出一抹微笑。這樣自由自在的人生才是每個年輕人所憧憬的。

【我想要,為所欲為……】

這時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爬上高台,靠近他,說道:

“將軍,什麼時候出發?”

正臣沒有理睬,他依然低著頭,繼續編輯簡訊,直到手機響起發送成功的電子音,他才麵無表情地抬頭,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緩緩地掃視四周。

廢棄工廠裡已經聚集了上百個少年,他們有著各自的小團體,但卻都有著同樣的標誌——穿戴著黃色的飾物。就是這些看上去還是學生的少年,組成了最近在池袋傳得沸沸揚揚的獨色幫,“黃巾賊”。

聽著下麵傳來的吵雜聲,正臣略微感到有些煩躁,他讓少年將幾個小頭目召喚過來。他們眾星捧月般地將正臣圍在中間,用信服的目光望著他。

正臣的心中產生了一陣莫名的驕傲,讓體內流動的血變得微熱,於是他微笑著問道:

“到齊了麼?”

一個身材高大的家夥向著工廠大門的方向張望了一陣,回答道:

“上田和佐野那幾個家夥聯係不上。”

另一個帶著誇張的黃色耳飾的少年皺了皺眉頭,有些憂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