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流連 蕭箏在林昭旬走後就離開了山……(1 / 2)

火魂劍 盛葵 3592 字 2個月前

蕭箏在林昭旬走後就離開了山洞,是的,她不想依靠他,因為他是金不爭如同己出的徒兒。雖然從過去一直到現在,他都在想儘一切辦法去討好她,可是,她從未領過情。

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即便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感動的,可她不,因為她是司徒無相的女兒,她的理性告訴她,她不該被他感動。她曾經以為,隻要自己殺了金不爭,他就會放手,甚至會去恨自己。可是,一切都不是那樣。他非但沒有恨她,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救走。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敢麵對他。他對她一切的好早已成了她承受不起的包袱。

可是,除了他,她又能去找誰呢?

秦棋?

怎麼會想起他?

一年前他不就是娶了夏碧紋。湖畔居哪裡還有她的容身之所?

可是,不可理喻是人性的特點。明知不可去,還是去了。

相顧無言,或許不是因為情切難言。而是,真的無語可言。

“近來,過得好嗎?”秦棋的聲音有些乾癟,像是被抽乾了情感,甚至,連陌生人的問候都不如。

“既然毫不關心,再問又有何意義?”

“你還是那樣——”秦棋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

“哪樣?”

“得理不饒人。”

這次,蕭箏真的沒有再回答的。隻是,想起了往昔。

那時,她亦是這般的得理不饒人。不是因為爭強好勝,隻是因為恐懼。

母親說:“江湖是個不講理的地方,誰強誰就有發言權。在金不爭麵前,你父親雖然沒有輸,但是,他讓步了。可是,天下人隻當他是輸了,無論他曾經是多麼的強。所以,我們被驅逐出了魔宮。箏兒,你要記住,得理之時千萬不要忍讓,一讓你就輸了,你就是弱者。”

幾歲的蕭箏不知道什麼江湖,可是她知道得理之時決不可忍讓。這大概也就是她的母親教過她唯一的道理。她也一直都這樣做,對金不爭她沒有讓,對秦棋她亦沒有讓。

她的母親,隻是個貌美但毫無見識的女子,她所擁有的隻是她對那個身為魔君的丈夫千依百順的愛和敬仰,她隻是因為一個女子對丈夫盲目的信任而篤定丈夫死在金不爭手下隻是因為忍讓。畢竟,丈夫曾說過,金不爭是他一生中最仰慕的人。與他一戰,生是歡,死亦是歡。

母親的想法雖然偏激卻的的確確掌控著蕭箏的一生。這個死心眼的女人做什麼什麼都不懂。但是,她想做的她都做到了。

她將蕭箏帶著仇恨撫養成人,又在她涉足江湖之時自刎以絕其牽念。

現在,她不僅做到了,還知道了十幾年前的那個真相。

可是,她也什麼都沒了。

可是,她曾經除了複仇之心還有什麼嗎?

“秦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嗎?”她的眼睛裡竟閃出了幾許光芒。

“陳年往事,還提它乾嘛?”秦棋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隻是冷漠裡多了幾分猶豫。

蕭箏不理他的冷漠,隻是自顧自地道:“那是在一個當鋪裡,你見了父親的那把青木古琴很是喜歡,想要買。可是,我恰巧要將它贖回來。結果......”

“結果你就跟我打起來了。”秦棋搶道,不再冷言相對。

蕭箏眼裡竟有些酸,看著他道:“你都還記得?”

“怎能不記得呢?”

“你那時就是那般得理不饒人。”

蕭箏苦笑道:“你就是為此才離開我的嗎?”

秦棋無語,隻是走到琴架前席地坐下,輕輕撫琴。那琴聲似是穿透千年的上古遺音,帶著瑤池的靈氣而來,滄海桑田都在琴聲裡變幻。

“還是那麼好聽。”蕭箏自言自語。

蕭箏走到拿起畫案上的一支簫徑自吹著,想與他的琴聲相和。隻是,那琴聲越來越淡,越來越清,像是山澗裡滴落的水聲,一滴一滴都是那麼清晰明了,什麼多餘的聲音仿佛都會打攪它似的。她根本不知如何去和了,簫聲越吹越亂。

屋外遠遠地傳來一陣笛聲,和秦棋的琴聲恰巧相和,雖是笛聲連綿,卻絲毫不擋琴聲的清越,就像是山間啁啾的鳥兒。

蕭箏停下了,靜靜地聽著,她以前從未聽過如此美妙的合奏,仿佛真的如人所言的那般“琴瑟和諧”。

她看了看秦棋,不再是冷冰冰的樣子,眉宇間還有幾絲愜意的笑容。那種笑隻有在他們曾經最美好的時光裡才出現過的。

笛聲越來越近,後來停在了門口。

蕭箏抬眼望去,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正卷簾進門,若夏日荷塘裡的荷葉般可人。

“是蕭箏妹妹啊!”那女子走過來時娉娉婷婷,十分好看。聲音也是如百靈鳥般好聽。蕭箏早就看呆了。

“碧紋,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秦棋和她說話時溫柔和順,和剛才判若兩人。

碧紋,這就是碧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