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鑽石在珂希爾的床頭放了一周的時間,她再一次徹夜通讀了瑪麗.安托瓦內特王後的走馬燈劇場,自然也包括法蘭西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六皇帝。她反複通過這些文字確認了這隻是一顆普通的鑽石而以後,也就慢慢放下了對它的興趣。現在在珂希爾的眼裡這隻是一種虛有其表的華貴之物,她對這些東西一直難以提起興趣。
瑪麗王後的靈魂不知被誰打入地獄,珂希爾知道打入地獄的靈魂他們的走馬燈裡不會放有任何膠片,珂希爾無法看到瑪麗.安托瓦內特往後生前的影像,她對瑪麗.安托瓦內特王後和鑽石的解讀到底還是終止於這些文字裡了。
由於冰層的開裂,這冰霜會展大概是不會再繼續開辦了,今年的會展隻能草草了事,莫名其妙的騷亂,警察的介入,還有神秘的鑽石,一下子將歡鬨的氣氛打壓了下來。
雖然不是那麼儘如人意,不過珂希爾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她很喜歡那支銀簪,來自東方的工藝品,這足夠讓她開心一陣子了,這段時間她對那片東方的神秘國度產生了好奇心,就是劉先生的國家,據說美麗富庶的清國。最近的一周喪儀店並沒有什麼“客人”,唯一讓珂希爾遺憾的一位“客人”死於疲勞過度,那是紗廠的童工,這樣的事情在倫敦屢見不鮮,珂希爾有時候也會想,如果她沒有遇見葬儀屋,那麼是不是自己也會由於生活所迫去到那樣不見天日的紗廠,從一個正常的生命,被資本家榨乾最後的血液直至走向死亡......
塞巴斯蒂安先生和凡多姆海威伯爵又一次來喪儀店裡想要探聽這枚戒指的情報,但是葬儀屋並沒有露臉,接待他們的是珂希爾。珂希爾將那枚戒指交給了凡多姆海威伯爵,沒有見到Under Taker 對於凡多姆海威伯爵而言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情,畢竟凡多姆海威伯爵要支付的“酬金”對他而言實在太過高昂。
塞巴斯蒂安先生為珂希爾帶來了一束潔白的山茶花,珂希爾非常喜歡,她也沒有拒絕塞巴斯蒂安先生的好意,珂希爾將這束花放進了窗台上的青瓷瓶裡,她仍舊是在瓶子裡加了清水。
那是已經被折斷的山茶花,即使是給予再多的營養和陽光也無濟於事,這樣的山茶花注定走向枯萎和凋敗。還不如讓它的餘生在寡淡的清水裡度過。
送走了凡多姆海威伯爵和他的執事後珂希爾在下午茶的時間迎回了一天沒有露麵的葬儀屋,葬儀屋告訴她自己去了一家私人醫院聽了一個叫利安.史托卡的主治醫生講很有意思的笑話,珂希爾也並不感到意外了,畢竟那是老師的一貫作風。
今天的晚飯時間很早,葬儀屋認為今天的喪儀店事宜都交給了珂希爾打理,她一定感到疲倦了,葬儀屋覺得早些睡覺才是正確的選擇。正在兩個人洗好餐盤的時候一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珂希爾打開門之後看到的又是一個陌生麵孔的報童。
“珂希爾姐姐,安妮和貝蒂她們都不見了,在伊林斯頓地區附近我們就在也沒有看到過她們兩個人了!"小男孩急切地拉著珂希爾的裙擺,葬儀屋知道,這些與珂希爾交好的孩子們是來尋求她的幫助的,在那些孩子們的眼裡,珂希爾是一個會給他們甜品並且無所不知的美麗女性。
珂希爾將報童小男孩請進了店門,孩子看到葬儀屋的時候躲到了珂希爾的身後,珂希爾對老師抱歉地擺擺手,葬儀屋又一次成功地用他一身漆黑的送葬服和厚密的灰白色長發嚇唬到了人類的小孩子。但是珂希爾初次見到他的時候她並不害怕,反而是給了葬儀屋一個溫暖的微笑。
葬儀屋決定不打擾兩人的對話,他去到了後院入殮那位十三歲童工的遺體。
“可以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珂希爾為男孩端來了點心和一燒杯紅茶,男孩顯然是餓了,他一邊咀嚼著點心一邊告訴珂希爾,貝蒂和安妮這兩個孩子在伊琳斯頓地區的附近突然消失了,而且孩子們還在小巷子裡還發現了安妮沒有送完的報紙和她的一隻鞋子。
珂希爾心中暗道不好,難不成又是類似於“開膛手 Jack "這樣的誘拐事件嗎?小女孩貝蒂的行蹤一直讓珂希爾感到異常,她思索片刻披上鬥篷將男孩送到了十字路口說道:“貝蒂和安妮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期待下一次您還可以品嘗我的甜點。”
珂希爾知道,伊林斯頓地區正是娃娃店的所在地區,珂希爾對那位多羅塞爾先生早有疑心,她對靈魂生命力的嗅覺絕對不會出錯,她甚至可以在那個人的身上嗅出死亡的腐朽味道。現在珂希爾可以認定這些一係列的奇怪事情大概和這位娃娃店的新店主有關係。
如果她可以和老師一樣,能夠隨意翻閱最新鮮的走馬燈劇場就好了,這樣的話會省下許多調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