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沒有興趣欣賞這場你已經設計好劇本的比賽哦,珂希爾,這麼快就對你的新情人韋斯特感到乏味了嗎?”劉濤在長袖子裡揣著手,走到他身邊的珂希爾沉默了一會兒仰起一張笑臉說到:“啊,什麼才算設計呢?我可聽不懂您的話,那分明是凡多姆海威伯爵靠自己的實力獲得的名號。”
“不過你就那麼有把握伯爵會得到這個無趣的品牌名稱嗎?”劉濤他用感歎的語氣笑起來,好像作為一位看客調侃著戲劇中的演員那樣輕鬆。
凡多姆海威的利器之一是眼前的少女,與其說是凡多姆海威自己的實力,不如將大半功勞的桂冠安在她的頭上。
“我知道伯爵的宅邸裡不養閒人,劉濤先生還是期待一下塞巴斯蒂安的表現吧,他說過他會為凡多姆海威伯爵帶來勝利就一定會做到,我也隻是跟著伯爵的意思做順水推舟的工作而已,比起這些,我們的喪儀店更需要伯爵的酬金呢。”珂希爾徑直轉移了話題,劉濤先生這樣的生意人也根本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廈傾倒”的機會,但一定不能讓他認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並察覺到喪儀店的情報來源還有她能“下手”的對象,以此讓生意場上的事情在明麵上牽扯到喪儀店和老師。
“珂希爾果然很厲害呢。”成弈微笑著說到,珂希爾聽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到:“沒有辦法啦,誰叫伯爵會開出那樣天價的酬金呢,換做哪一個人不會心動呢,這樣的話說不定我和老師的晚餐可以多一塊麵包。”
珂希爾遮掩的話語讓成弈知道到她在刻意逃避先生的話題,企圖轉移他們的注意,或許珂希爾所在的喪儀店還有更大的秘密。成弈沒有當場戳破這一層,隻是順著珂希爾的話題說到:”也對,畢竟對於珂希爾這樣的普通店員而言,金錢更是為重要的東西。”
她也大概知道珂希爾並不隻是為了和先生交好或者得到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傭金才去打探情報的。
珂希爾的身上,一定還有什麼是她不曾知道的。
咖喱的香氣逐漸在會場上蔓延開來,比賽的進程已經到了下鍋烹飪的階段。劉濤領著成弈和珂希爾坐到了附近的看台上,雖然劉濤先生是個對於英國人而言的洋人,但礙於其名下的“昆侖”公司在倫敦的影響,那些平日目中無人的貴族也分分給劉濤讓出一條路。
“看,那個銀發的女人,好像不是英國人。”
“是應該是劉先生新養在茶館女人們吧。”
“切,那又怎樣,隻是什麼身份都沒有的情婦罷了。”
“還有那個東方姑娘,真是美極了,我還以為東方人都是病秧子呢,沒想到還能見到此類姿色的……”
貴婦名媛的竊竊私語裡略帶了羨豔和妒忌,不過這些話珂希爾都沒有聽進去,如果她是這些女人,她一定不會在此時錯過接近劉濤先生的好機會,無論是為了情報,還是為了放在這些貴婦名媛身上最適合不過的權勢地位。
特彆席位上有會場比賽籌辦方專門置辦的甜品,一直消失在珂希爾視線裡的凡多姆海威伯爵也在這裡。
“過來。”坐在遠處的夏爾對劉濤身邊的珂希爾招招手喚道。
“先失陪了劉濤先生,您要替我多多關心成弈哦。”珂希爾擁抱了成弈就跑開了,成弈愣了一下,卻始終沒有抬手抱住珂希爾,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珂希爾已經跑出好遠了。
“我自會做到的,小鴿子。”劉濤琥珀色的眼睛裡透出晦暗的神色,看著珂希爾的方向臉上掛了一絲笑意。
來自希臘的小鴿子看似已經為倫敦帶來不小的鬨劇,如果將她帶回祖國呢?她會在上海外灘地區麵施粉黛給自己唱一曲《鳴鳳記》驚世駭俗嗎?
她是安托瓦內特的女兒,以她的價值,如果隻是留在一所喪儀店,或者一心一意地做凡多姆海威的走狗,那實在太浪費了。
而成弈仍在劉濤身後呆呆地站著,她真羨慕她可以無拘無束的奔跑,不像自己一樣,雖然隻是有一小段的纏足經曆,但也給自己的雙腳帶來了一定的傷害,要像珂希爾那樣自由,這輩子是根本不可能了。
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由於四周的人很多,珂希爾還是按照貴族小姐的規矩端端正正地給夏爾行了一禮,少年說到:“不必多此一舉,這裡的人,除了韋斯特的人之外應該沒有人認識你。”
“那怎麼行,這事關您的麵子,在這些人之中,表麵功夫的服務是要為您提供到位的,畢竟您可是我們最重要的客人。”珂希爾笑道,整理了裙擺坐在夏爾的對麵,圓桌上的茶點,在珂希爾眼裡做沒有絲毫美味可言,都是虛有其表的點心,實則沒有任何品嘗價值。
“巧克力麼……”聽著夏爾的喃喃自語,珂希爾順著他的角度看向賽場,這是一個絕佳的角度,珂希爾看到塞巴斯蒂安正在掰碎一大塊巧克力,一片片丟進熱鍋,而台下似乎噓聲一片,非常不看好塞巴斯蒂安此時的做法。
“哈哈哈,果然是隻會做糖果和玩具生意的凡多姆海威公司。”
不用向那些人群看,就知道這猖狂的嘲諷出自韋斯特之口,聽巴克夫人說,不久之前韋斯特還去了巴克夫人的酒館向她詢問自己的去向,索要自己。
巴克夫人也隻是用自己去了曼徹斯特參觀服裝展覽,不在倫敦市區為理由暫時搪塞了韋斯特。
他倒是有閒心在這裡觀看比賽。
珂希爾在心裡默默笑著,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韋斯特自食惡果的結局了。
“巧克力可是很美味的香料哦,伯爵,我想塞巴斯蒂安先生的做法是不錯的。”珂希爾回應了夏爾的自言自語,經常會在廚房做點心的珂希爾懂得巧克力的妙用方法,不過這樣做出來的甜點都被老師在無形之間否決了,老師看起來不是很喜歡甜度過高的食物,雖然老師從來沒有明說,但是珂希爾再也沒有將巧克力當做過香料來做點心。
“我當然知道,無論用什麼方法,贏得比賽就好了。”夏爾索性不再看向展台,他眼前是一直在保持著微笑的珂希爾。
“你除了這種客套的笑容之外就沒有彆的表情了嗎?”他對珂希爾這樣說著,似乎在反擊著珂希爾拆穿他不知道以巧克力為香料的不滿情緒。
“當然不是,我說過了,您是尊貴的客人,周到的服務是喪儀店的基本禮儀,而且巴克夫人的孤兒院還等著您接手周轉呢,我和您之間的交易,還希望您可以遵守約定。”珂希爾沒有正視夏爾,她一直在觀察著方才在等候室附近接下安潔爾小姐的調味料的那位作弊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