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卻不知 我們都失了過往,變了模樣……(1 / 2)

不過到底還是出了點小小的意外,在畢興生等人的計算中,他們畢竟有一點兒臨時抱佛腳的意思,對比那隻怪物肯定是偏弱的一方。

最好的狀態是兩則正負能量相等完全互相抵消,但這可能性不大,宋徐寧帶著人守在外麵其實就有兜底的意思。

畢興生他們消耗掉絕大部分能量,牆體材料隔絕了新的能量獲取,他們的人守在外麵,慢慢耗,總能耗死掉剩下的部分。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徐寧給畢興生的刺激有點過大了,結果是畢興生這邊把大怪物弄死之後,他還沒有消散,隻是也完全失控了。

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還是小瞧了小詭異的能力,失控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管控,無差彆吸收著一切蘊含能量的物質。

花榮試圖逃跑,至於小詭異會不會消散他真管不了了,再不逃跑自己就要被搞死了。結果這才走了沒幾步,整個身體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疲憊,根本逃不出去,麵如菜色,淒淒慘慘戚戚,“吾命休矣。”

“他好像不用觸碰也能吸取能量,隻要在他的領域內就是他的獵物。”

“牆體隻擋著地麵呢,如果眼睛是單獨的類似那些存在的東西,誰能擋得住,他可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會對他有任何排斥。”

“哇。”

花榮麵如死灰的感歎,“研究院可真厲害,真的製造出來了可以媲美天外那些玩意的最完美的存在了。”

“彆說風涼話了,想點辦法。”李老板無語至極。

“想什麼辦法?”花榮進入賢者狀態,“在所有的掙紮都變得沒有意義的時候,我一般選擇躺平接受。”

花榮戳了戳巴掌大的線球球,“你這麼厲害,卻為了一個K完全放棄掙紮吃了那麼多苦。現在K生死不知,要是他死了沒得回來也就算了,反正他死在那種地方肯定一點存在都留不下。要是萬一,我是說特彆萬一的情況,一定出現了奇跡的情況,他要是能回來,看到他必須要保護的世界變成這個樣子。”

“按照基因設置的最高指令,他肯定必須得拖著重傷的身體繼續跟你打。”

“我個詭是很樂意看這種原本應該關係最親密的兩個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迫反目成仇不死不休的戲碼了。就是你們後來應該都再沒有機會見過麵吧,聽起來有點慘哦。”

“你想要保護的幼崽早就長大了,是個成年的男人了。哪像你,現在隻剩下這麼一點點,還怎麼保護他。”

“說起來,你們這樣,就算見麵怕都是互相認不出來吧。你什麼都忘了,他關於你跟他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也什麼都不記得。”

“他還想你們有機會見麵讓你告訴他呢。現在看著乾脆彆見了,徒惹心酸。”

“就這麼都死了也挺好,一了百了,誰也不欠誰。”

“就是我們死的時候,旁邊至少還有人陪著,他什麼都沒有,隻能自己抱著自己默默哭泣等死。嘖嘖,慘。”

“太慘了。”

李老板看花榮的目光完完全全就是一臉看純種渣滓敗類的表情,“他還有一點知覺,你至於在這種時候還說這種喪良心的話?”

“就是有一點點的感覺我才說。”

花榮揉搓著小詭異的身體,“他既然這麼強,我就有點想不通了,不是自願的情況下,老院長怎麼能夠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尤其在眼睛是他最重要的一部分的情況下。”

“他真的就傻到這種程度,一點點的後路都沒給自己留下?”

“不是說到後麵的時候,因為老是被切片人變得越來越傻了麼?”

“變傻歸變傻。”

花榮笑得意味深長,“詭異存在的本質是什麼,你身為其中的一員,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他既然還有一點點的意識沒有消散,就算是一丁點兒,到這時候也要為自己做點什麼了。不然我隻能說,這位可能真的就是萬年不遇的奇跡,絕對純種的智障。”

“嘿,反抗了!”

花榮直接唄甩了一巴掌,原本手裡巴掌大的玩意變得更小了。仔細看這次倒不全是因為消散,從大巴掌的小詭異身上抽出一根嘗嘗的白色絲線一路延伸到天空之上的紅色眼睛,在觸碰的那一瞬間,眼睛受到牽引,立刻回歸本體。

“厲害。”

牽引身體的重量消失,花榮又可以正常的蹦躂了,他正想接觸一下這神奇的小詭異,結果對方收回了眼睛之後什麼都沒管,刷得一下溜走,快得花榮隻勉強看到了一點殘影。

“他趕著去投胎?”

小詭異當然不是趕著去投胎,雖然他現在的腦子亂亂的什麼都記不大清楚,隻是本能的追逐幼崽所在的方位,任何東西都阻擋不了他。

當時K一邊叼著小塊長相奇怪的肉在努力的啃食補充體力,一邊拚命的努力把要出來的奇奇怪怪的長著一堆眼睛的觸手死命的往漩渦裡麵塞。

是的,關閉通道的辦法沒有其他人想象中那麼高大上,K就是仗著自己的特殊體質,在通道開啟,那邊的存在試圖投放投影出來的時候,先堵在洞口,防止對麵出來自由行動。

這件事說麻煩又麻煩得很,其他人幫不上忙,他們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百分之百會被汙染,就是後來研究院拚命造就出來的高級實驗體也不能這麼靠近,不然就會變成一次性消耗品,搞得忙幫不上多少,K還要關注他們的情況,及時把他們送走,或者在來不及的時候及時給砍了,免得對麵反而多了幫手。

也不能用大型的破壞性武器,那邊的本體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投影千千萬萬,弄死一個對麵又會降下新的投影,要是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感興趣了,普通的投影還會變成本體的一小部分那就更加難對付了。

更可怕的是,通道比投影不穩定多了,萬一投影還沒趕出去通道先被破壞了,或者通道被武器更加擴大化幫助他們更容易的過來,都是要命的選擇。

K除了很偶爾的幾次被迫有隊友陪著,結果還不怎麼好,其他時候都是隻能一個人麵對這些玩意。

基本上就是機械性的重複行為,砍,吃,扔,繼續砍,吃,扔。

砍跑出來的部分,一部分吃掉用來維持自己的生命體征。這些玩意雖然長得奇形怪狀味道也十分不好,不妨礙他們是高質量的能量集合體,能夠更快的為身體提供所需要的能量,維持自愈能力的快速運轉,不然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吃不完的就趕緊往通道裡麵扔,畢竟砍掉的部位不會死亡,而是會化作更弱小一點的汙染源跑出去作威作福。

K一個人又不會分.身術,可攔不住那麼多玩意,隻能又扔進去。

即便扔進去這個行為本身其實等同於把砍掉的部分又還給裡麵的家夥。

小詭異到的時候,K整個人都像是被自己血浸泡過的,身體也沒一處完好的地方,每次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就添上新的傷口。

小詭異氣得要死,直接衝上前去擋在K麵前,整個身體拉長包裹瞬間吞噬那些傷害過K的玩意,K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敵人居然有了害怕的情緒試圖往回收,卻被小詭異強行的拉出來繼續啃。

他自己啃還不忘給K留口糧。

還是已經碾碎的版本,把自己的一部分身體化作一個小碗,碗裡裝著碾碎的紅的青的灰的黑的碎肉塊,看著一點都沒胃口。

K倒是很正常的吃了起來,一點都不介意。

有了小詭異的幫忙,事情變得容易了許多,見著通道要開始閉合,K讓小詭異讓出了位置,如果就是這樣任由通道閉合過不了太久這玩意可能又要出現在其他的地方,這當然不行。

K掏出一直沒有動過的箱子,箱子裡麵竟然是人皮人皮人肉做的門,最重要的是那扇門上有幼崽的味道!

小詭異難過的繞著K打轉。

“你在心疼我?”

K在見到小詭異的時候,其實心裡就已經猜出了小詭異的身份,他不知道外麵具體發生了什麼,小詭異又是怎麼找到的這裡,反正看到小詭異的那刻,K發自內心的覺得高興。

好像這一刻,自己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其實也沒那麼疼。”K將門釘在通道麵前,以後這些玩意想要再過來,首先要衝破這扇門才行,不可能永久的抵擋,但已經可以持續很久很久了,到那個時候,應該有人能夠想出更好的辦法了吧。

如果隔了這麼久,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完全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那也隻能說明合該有這一劫,怪不了任何人,隻能怪自己。

反正,他們這一代要做的已經完成了吧?

K不大確定的想,他真的很想退休了。

幾乎是在封閉了這個通道的同時,時間之主陷入了沉睡,這個打滿了補丁的世界至少在相當長的未來裡不會受到外來神秘物種的侵襲。

但是祂們留下的東西並未被消除,還在繼續影響著這個世界。

研究院最頂尖的針對汙染研究的那一批科學家基本死在了那一場由他們自己造就的怪物事件裡,連帶著特戰隊也基本大換血。

本來故人都已不在,K也沒有去探究那些對錯的心思,要說他唯一欠的大概就是總是把K的腦袋當窩的小詭異。

K以前從畢興生口中聽到過一點點關於小詭異的事情,總之和現在這個是完全不一樣的。

現在這個小詭異沒有一點屬於人類的情感,隻是本能的粘著K,對除K之外的所有生命都呈現完全漠視的態度。

這還不是重點,小詭異雖然拿回來眼睛,但整個根本就不會控製自己,在不斷的泄露著汙染因子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問題越發嚴重。

K把外來者都擋在了世界之外,他的救命恩人,他唯一虧欠的人卻成為了這個世界最大最不可控的汙染源。

K隻能把小詭異裝進自己的身體裡,用自己的血肉隔絕小詭異的汙染,小詭異並沒有拒絕,這種做法讓小詭異感覺到安穩。

隻剩下了本能的小詭異從來不會考慮好不好,合不合適,能不能,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能夠很容易感知到不同生命的情緒,一旦有人或者詭異對K產生了殺意,就是K都控製不住小詭異,小詭異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把那些被他判定對幼崽有傷害的東西,完全吞噬。

他吞噬越多,腦子就越發不清醒,也越發殘虐暴躁。

這不是K想要看見的。

外部的威脅消失後,世界沒有如畢興生他們期待的走向平穩,活下來的人類物種和信仰都變得多樣,經常起衝突難以達成統一。

像是花榮這樣的詭異越來越多,他們已經不認自己人類的身份,還以人類為主要食物來源,要怎麼能達成和平?

不說他們,就是人類群體裡也有普通人,覺醒者,畸變體,還有一群超越這三者存在的“新人類”,各自也很難把其他人看做跟自己同樣的種族,長相,能力,天賦都完全不一樣。

研究院的人雖然死了大半,之前的資料還是很好的保存了下來,沒有了外來者的插手,內部的矛盾更加顯露,他們也要極力找尋新的出路。

說到底,人種的多樣性跟他們可脫離不少關係,當初為了活命,他們做了許許多多公開的,不能公開的見不得人的實驗,卻又不能在外來的危險控製好之後,瞬間把這些危險全部控製住。

K唯一的感覺就是: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