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國 我是父王的好大兒(1 / 2)

“知道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生是什麼樣的嗎?”商隊擴大後繼續上路,穆珀看了眼跟在後麵的幾個人,嘴角勾起。

“那自然是,殿下這樣的人生了。”撒切殷勤的笑道。穆珀又看向其他人,顯然這個答案不對。

“是衣食無憂的日子。”弿姆齊甕聲甕氣道,這裡的哪個人都是衣食無憂,他這樣的擔心,顯然是為了自己的族人。

“誰說衣食無憂就沒煩惱了。”沙魯一改之前的奸猾,倒是有些感慨的樣子,“拚儘全力,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錢卻隻夠自己溫飽,我時刻在擔心,賺來的錢夠不夠,會不會讓我的家人餓死。”

“沙魯所在的城池,生意都被城主大人和他的朋友們壟斷了,像沙魯這種生意人,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加入其中並且提供利潤的六成作為貢獻,二是要繳納加起來總共七成到八成利潤的稅。”穆珀說完,旁邊人看這個賣假貨的奸商就不一樣了,顯然,不賣假貨,他活不下去。即便如此他也隻能帶著假貨冒險穿越沙漠,因為如果在附近兜售,他的名聲會很快壞掉,到時候就徹底沒有生意了。

“怎麼能這樣……我是說,國王陛下不管嗎?”撒切還有些天真,他也是努力生存的人,不過對於他來說,生活或許艱難了些,但總還是有希望的。如果讓他像沙魯那樣繳納高昂的稅費,他很可能被折磨的喪失生存意誌,變成一個不用納稅的奴隸。

“咱們的財政大臣,每年上繳高額的稅賦,還會給國王一筆私房錢用來供應他的日常開銷,這樣的事國王不會管的。”穆珀悠悠然然的解釋,這話除了他,誰說都是殺頭的罪過,畢竟在明麵上,咱們的國王陛下也是納稅的。

沙毗利王國,隻有奴隸不用納稅,而國王這個王國的實際主人,他可以享有一定的特權,比如讓王國來負責他的生活所需,但是,國王在家庭開支上如果超額,就需要納稅。

按照律法,國王隻能有一個王後,剩下的都是王妃,相當於妾侍,是沒有品級的,但如果國王想給某些王妃不符合妾侍的待遇,比如高額的開銷,宮殿和使用下人的權力,就需要納稅。當初製定這個條款的人也是煞費苦心,奈何他可能也沒想到,自沙毗利立國以來,每個國王都在納稅。

畢竟王後一般所代表的是一股足以支持他維持政權的勢力,在沙毗利,國王愛上王後的事例不是沒有,但這個前提一定是王後愛的更深,甚至失去了自我。與其愛上王後小心翼翼,患得患失,還不如寵愛一個沒有威脅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從心理上就會覺得更舒心。

“你這生活,還真沒什麼可羨慕的。”撒切看了眼沙魯,似乎改變了什麼,又無力改變什麼。

“你竟然羨慕我?”沙魯訝然,而後他便反應過來,“殿下,最幸福的人生,是我眼裡彆人的人生,對吧?”

“隻有不幸的人才會這樣想。”穆珀看了眼周圍,“不過你這樣說也很對。”

“總有真正無憂無慮的人。”撒切覺得自己就是穆珀口中不幸的那群人,但遇到穆珀之後他就有了走向幸福的可能。

“或許應該說是無欲無求的人。”之前一直在聽的賽羅忽然感慨道:“當初我去南邊的蚌伽島,那裡的人是真的懶,他們的資源很豐富,海裡的海貨隨便下手一撈就能吃飽肚子,所以沒有人去想更多更好的生活,他們對自己的生活很滿足。”

“商隊的人給他們帶來了對比,現在蚌伽島基本成了公爵大人的養殖基地。”賽羅似乎發現說多了,簡單總結了一下就閉嘴了。穆珀挑眉,蚌伽島,這個位置很微妙啊。

當初穆珀帶著人打仗,蚌伽島是季風回轉的地方,海下還有一股寒暖流交彙之地,可以說除了比較難靠近,那是個得天獨厚的島嶼,也是海上作戰的重要補給之地。上次他可沒聽說那是東灣公爵的養殖基地,這老家夥藏得真深。

在這個蒸汽機船還沒被發明的時代,一個擁有多處可以出海的優良港灣的島嶼,穆珀咂咂嘴,當初是任務所限製,他也沒必要去爭搶就沒動這個心思。

“是啊,看到了彆人的生活,就不會滿足了。”弿姆齊看了眼穆珀,不知道該不該做這個決定,最後還是要再觀望一下。

“換種想法呢,商隊的人讓他們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價值,從而有了成就感和榮辱感。”當然穆珀懷疑東灣公爵沒有把島上的人全部替換是因為價值不大,畢竟一個懶到家沒有勤奮意識的人,把他運回來做奴隸的價值,抵不上需要付出的成本。

商隊的人一邊聊著一邊前進,有著四個去過東方的向導,他們這一路還算順利。

當然,有的人就不那麼高興了。

“還沒找到嗎?”財政大臣看著手下,目光陰霾。

“大人,沙漠另一邊的出口屬於其他國家,我們不能直接過去封鎖。”手下也是命苦,沙漠那麼大,封鎖自己境內的出入口還好,封鎖其他國家的,他就是個辦事兒跑腿兒的,沒有國王簽署的條令,人家誰買他的賬。

財政大臣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或許他就這麼離開也不錯。”

“那個廢物薩信呢?”財政大臣其實也知道這麼多天沒消息的人基本是可以確定死亡了,但他死之前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又是誰動的手,這些都要弄清楚,畢竟一個掌握著秘密的人死的不明不白,這太讓人恐懼了。

“回大人,有人說在大王子成年禮的那個晚上,深夜,聽到有人縱馬狂奔的聲音,還有,還有慘叫聲,後來我們尋著發現聲音的人去調查,最終找到了東灣公爵家附近,也就是說,那天之後發現的殘骸,很可能是薩信。”手下擦了擦汗,他們和當初調查這件案子的執法官不一樣,執法官査的是誰做的,他們査的是誰死了,加上薩信深夜狂奔,半路遇到了強盜,那他在遇到強盜之前,一定也有人聽到了聲音。